这么多年，她的麻将瘾并不是白来的。
每当她心情烦躁，必打麻将。
她的牌技不佳，奈何有人愿意陪她一起打。
上一世，我曾好心的规劝她放弃这项娱乐活动。
可她丝毫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每次一输钱，我就会被她狠狠教训。
“败家玩意，一定是你破坏我的运气，养你有什么用，待着旁边也不知道给我透露一下别人的牌如何，傻不愣登的！”
她的手猛地扬起，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我的脸上。
我的脸上顿时火辣辣的，还没反应过来，她便拿起衣架狠狠地打向我的手臂，肩膀，背部。我几乎无法站稳，只能无助地倒在地上，哭喊着别打我。
她终于打累了，放下手中变形的衣架。
外面的暴雨正伴随着雷电。
我被赶出了家门。
“给我好好反省，自己为什么做错！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回家！”
雨水夹杂着我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流。
我是百思不得其解，我做错了啥。
后来，我的伤口在暴雨的冲刷下变得发白，甚至有点发烂。
好在外婆那会碰巧送菜赶来，连忙将我抱起。
她陪着我敲响大门，可里面并未有任何的声响。
“外婆，她估计睡着了，不会给我们开门的。”
外婆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紧紧包裹着我。
“造孽啊！我怎么养出这么个不懂事的玩意。乖乖，外婆带你回家。”
我点了点头，带着满身的伤痕和外婆回家。
此后，我便留在了外婆身旁。
直到高中，为了得到更好的学习。
我这才回来与她们同住。
猛得回过神，才发现已经三天没联系外婆了！
等下外婆又得念叨了。
5
回过神望着我妈和助理两人已经开始费力的拖着麻将机。
表妹站在一旁神色焦急，指着我说，“表姐，你过去帮帮忙。老师助理和姨妈都抬不动。”
我冷笑道，“你站在说话不腰疼，怎么不去帮忙。明明自己离得更近，使唤别人很有意思。”
表妹脸色涨得通红：“我这不是体质虚弱，抬不起任何重物，不然我就帮忙了。”
我说：“前不久，你拿着偶像的应援物，提了个大包在大太阳底下站了一下午，周围的人有的都中暑了。你都还坚守在原位和身旁的人说你体质堪比运动员，这你没忘吧？”
“我……我那是……”
“你，你那是吹牛的？每次都吹吗？那下一次为了不让我妈担心你就别去参加这种活动了。”
“凭什么！”
她突然大声质问。
随即，下一秒反应过来。
脸涨得像熟透的龙虾，一言不发。
“够了，许梓寒！闹什么笑话！”
“一长大皮就厚了，是我太放纵你才会让你现在如此没有规矩。”
一连串的指责声，朝我席卷而来。
我转移视线，目光直视眼前这个女人。
“妈妈，我在闹什么笑话？我这在讲述事实。算了，以你的理解能力，我解释了你也不见得懂。”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她的脸色阴沉，似是强忍着怒气。
“姨妈，是我不该多嘴喊表姐，我来帮你忙。”
表妹眼泪汪汪，上前拉住她的衣角。
“孩子妈妈，这就是你家的常态吗？你说说孩子一旦发生争执，不管是哪方的错，这样能学习得下去吗？来，你们先扔了麻将机。回来我再和你们好好谈谈。”
她们带着麻将机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大厅。
对着她们滑稽的背影，我迅速拍下照片。
“回来了，坐坐坐。孩子妈妈，让你扔掉麻将机后悔吗？”
她眼神闪躲，摇了摇头。
“教育是一门很深的学问，教育孩子是为了让她们更好是不是。有时候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孩子之间发生口角，直接让她们全部面壁思过。”
“老师，我明白了。”
“刚看完大娃的学习环境，属实有点糟糕。成绩的提高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达到的，现在她即将高考了，后续还是这种状态的话，我建议直接复读一年，或者放弃读书，读不上的，以后嫁个好老公带带娃。”
教育专家的目光移向我，试图用眼神向我施压。
我直视她的目光，毫不畏惧地耸了耸肩。
她并不知道我的学习状况就妄下定论。
倘若她的嘴开过光，便不会只干唬人的操作。
我的人生又何须她来下定论。
“咱不浪费时间了，下个娃的房间我去瞅瞅，可别两个娃都是没救的。”
“老师，你可一定要多给我点建议，我想明年考个好大学，以后好好照顾我姨妈她们。”
“好好好，能听进去建议的孩子都还不算糟。”
她们一群人涌进另外一间房内。
屋子里的应援物和小卡早已不见了踪影。
书桌上摆满了练习册和书籍。
教育专家不停地点头夸赞。
“这孩子觉悟比大娃高，你瞧瞧，读书人的桌子根本不会摆着乱七八糟的图片和贴纸。”
摄影机扫过书桌，桌面整整齐齐。
我不由得笑了，为了得到好形象，这波操作不亏。
目光突然瞥见窗帘凸起一角。
我技上心来。
6
趁着她们不注意，我默默地走到摄影师的身后。
我手上拿着盛满的水，杯中的水在走动之间不经意撒出。
他拿着摄影机默默向后退。
忽然他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连连后退了几步，他的身体靠坐在了窗帘旁。
还没从惊吓中反应过来。
“哗！”
一大堆卡片随着摄影师起身，散落在地。
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怎么回事？这什么东西掉这么多？”
教育专家侧身朝后往来。
表妹脸上的微笑还没来得及放下便僵住了。
“这……这是我还未整理的垃圾，准备拿去扔的。”
那卡片虽是自印品，但有些是难以重新打印出来的孤卡。
“你这娃，垃圾藏起来干啥。日常卫生都不顾了吗？赶紧拿去扔了吧！”
“老师，你的时间很宝贵。等你们休息了我就拿去扔。”
教育专家的眼珠子不停地环顾四周，没拒绝也没答应。
我站在一旁，“老师既然腾出宝贵的时间来给我们指导，肯定是尽职尽责，倘若这点时间都等不起，那她怎么可能教育出那么多耐心且有能力的学生。”
“没错，大娃说的对。今天大姨来这边，就是为了解决你们的问题，你的潜力比你表姐好，可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东西上。大姨在这边等你，把那堆垃圾收拾一下全扔了吧。”
“好……”
她拿出黑色的塑料袋，将卡片一股脑塞了进去。
随后起身，径直走向教育专家。
“老师，收拾好了，我这就去扔。”
“好娃，老师就喜欢你这种学生，把卡片一一剪掉再扔。”
她摸了摸表妹的头。
最和蔼的语气中说出最让人绝望的话。
“老师，直接扔了不就好了，别太过分了！”
我不经意间说道。
“闭嘴！老师指导的时候你插什么嘴。”
我妈立马对我大吼。
表妹对我摇头，语气坚定。
“只要能考上好大学，我什么都不在乎。”
“表姐这般辜负大人的良苦用心，得让父母多寒心。”
我挑了挑眉，无语至极。
“那就剪吧！脑子空不要紧，就是别进水。进水了，就是直接被驴踢了，还得跟驴说声太感谢了。”
她拿起剪刀，一张一张的剪掉这些卡片。
教育专家对着摄像机不住地点头。
“以往我去家访的孩子，扔掉东西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老师心里都看得清。今天这二娃虽然年龄不大，思想教育上面还是挺成熟的。”
教育专家说的越起劲，表妹剪的越起劲。
直到最后一张剪完，表妹起身准备带着一大袋卡片出门。
“天凉，记得穿上外套。”妈妈拿起床铺上的外套。
她甩了甩灰尘，贴心地为表妹披上。
“这是什么？”
7
所有人的眼神随着教育专家的话音转移视线。
一张特殊包装的卡片出现在地板上。
表妹的瞳孔瞬间放大，她急忙弯腰捡起。
“没啥，这我等下也扔了。”
“娃，拿来大姨瞧瞧。”
教育专家伸出手，目光如炬，让她无法躲避这种强烈的压迫感。
她抓紧了口袋里的卡片，久久无法动弹。
“大姨又不会害你，不是说要听大姨的话吗？”
“这真的没啥，只是个小玩意。”
“大姨知道，拿来大姨瞧瞧。”
她慢慢吞吞地伸出手，教育专家一把抓了过去。
“这不也是张小卡片，大姨还以为什么呢。刚刚是不是掉地板上，漏剪了？大姨帮你剪。”
“别……”
她的语气渐渐低落，用哀求的眼神望着我。
只是她的求助注定要被我辜负了。
你能无底线的原谅谁，谁就能无底线的伤害你。
“这玩意儿买来有什么用，大姨现在真的不懂你们小孩子的想法。现在一定要以学习为主，好好听大姨的话，大姨怎么会害你。”
她拿起剪刀，快速地将卡片一分为二。
我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格外痛快，又格外地清脆响亮。
她带着卡片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家门，脸上再也维持不住尴尬地笑容。
教育专家拉住我妈的手，不停地说道：“二娃虽然身上也有的小毛病，但学习态度和接受能力肯定是比你大娃好的。以后多加培养，一定可以成才。”
我对她冷笑道：“世界上所有形容蠢的词眼都是为了表现你的智商而存在。”
她眼睛瞪大地望着我，“瞧瞧这孩子的文化素养是多么低下！孺子不可教也！”
“孩子妈，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报酬照常发我账户上便行。”
说完，她便带着一大批人撤离。
天彻底地黑了下来，只剩我与妈妈共处一厅。
她在沉默中出声，“你没什么话跟我说的吗？”
我望向她摇了摇头，“没有，与你交流比和一个只会汪汪汪的生物交流更有一定难度的。我要回屋学习去了。”
“学习，学什么习？人家老师都说你不是读书那料！”
我还未站稳脚步，她一把扯住我的手使劲往外拽。
我用力挣开她的手，她向后踉跄了两步。
没有想到我会有如此叛逆的举动。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嘴角往下瘪，呼吸急促。
“许梓寒，你什么意思？你要造反？”
“她说什么你都信？靠别人的嘴了解你的女儿，我看你的脑袋真的只是用来增高。”
“人家可是专家！不信她还信你有这本领吗！”
听着她的话，我忍不住笑了。
“好一个专家，她有证书吗？有学历吗？你能证明她教的学生一个个都考上自己想去的大学吗？”
她明显被气懵了，胸口开始剧烈起伏，手中的拳头紧紧握住。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辛苦将你养大就是让你有本事来指点我的吗？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你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那你跟咸鱼有什么区别？你的口味可真重呐！生活方式不健康就要注意了，每个成年人每日摄入的盐最多不要超过6克，吃多了会对身体不好，引起高血压。”
“你果然和你那没良心的爹一样，早点死在外头得了，我都不愿给你收尸，我还要你的抚养权作甚！”
“没事，我满十八岁以后就不会和你一起了。你爱去哪里我都支持你，我不用你给我收尸。”
毕竟上一世，我也没见你有多在乎我！
“你、好好好、好极了！”
她拿起墙角的板凳便往我的方向砸来。
我灵活地躲开这波伤害，她更不满了。
上一世当她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会顺着她。
尽管有时候她的情绪上头，会拿起手中看到的东西不管不顾的朝我砸来，可我还是会忍住委屈陪在她的身边任由她发泄，安抚她的情绪。
我总相信有一天她会明白我们俩是世界上唯一心连心的。
但终究是我太天真了。
我的忍受与陪伴并没有唤醒她作为一个母亲的良知，她对我的态度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最后，当她不再需要我的时候，便能毫不犹豫地将我推开。
现在，我也不再需要她。
8
高考临近一周，我决定搬出这个房子。
自从上次争吵过后，我妈便将我当做了陌生人，全心全意地照顾表妹。
教育专家拍摄的视频按照上一世的时间点，大概就是后天。
为了以防上一世被阻止高考的事件再次发生。
我必须得找个理由搬出去。
饭桌上，我妈将点好的外卖搁置在一角，贴心地为表妹夹菜。
“盼盼，多吃点，姨妈点的这家外卖最近老火了，健康少盐，一定在你高考前把你养得白白嫩嫩。”
表妹点了点头，随即将眼神望向了我。
“表姐，你也吃点这个外卖吧！姨妈点的真的很不错，别吃你煮的粥了，没有营养。”
“吃什么吃！不争气的东西没必要为她准备饭菜。”
我妈又将外卖推向靠近她一侧，生怕我动筷抢食。
“你放心吧！我不需要，福气留给你最宝贝的盼盼就行，你们爱吃就多吃点。”
“表姐，你别说这种话。姨妈肯定是愿意让你吃的。”
“许梓寒，你这是在嫉妒你表妹吃的比你好所以说反话是吗？怪我不给你饭吃是吗？你也配？没有我收留你，你连家都没有，有多远滚多远！”
和上一世一样，无论我拒绝与否都会遭到了一顿讽刺。
不过，这一世我决定不再忍气吞声。
“是啊！我不配，身为你不争气的小孩当然是不能待在这个家里。你教育投资的目标一定准准的，目光中的自信远超过你实际上的能力。现在就看你新宝贝能不能为你争口气，我麻溜点滚了。”
说完一大串话后，我立马进屋拿起收拾好的书包走到门口。
我妈见状，气的大吼大叫。
“许梓寒，要是你今天敢走出这个家门，这辈子别想再回来了，别想再认我当妈！”
听到她说的话，我赶紧打开大门走出去。
按掉手机里的录音，赶忙跑去了学校。
“这真的是我做过最不后悔的决定。”
我已提前向班主任申请了住校名额。
学校特意为成绩优异的高考生留下免费的住宿名额，可以待到高考结束为止。
对于我来说，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教育专家的视频在高考前放了出来，看着周围同学奇特的目光，我便知道我又出名了。
但我已无暇顾及这些，只想知识能多进脑子一些。
高考的前一天，我拿起破旧的手机向外婆报了平安。
电话里头的小老太不停地叮嘱我，考试别紧张。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结束高考，回到她的身旁。
9
高考的第一天，坐在教室里头，脑子里忽然想到前世的场景。
那时，我拼命哀求妈妈让我出门。
她却将我锁住，冷漠地说：“既然不是读书的料，就不必再去尝试了。”
“网友都说不学无术的不孝女不配出门考试，白费功夫，我也这么认为。”
随即，她便抢走了我的手机。
我所有的希望全被打碎。
此刻一切都回归正轨。
查分那天，我默默地靠在角落，等待着十二点的到来。
680分！
我控制不住地颤抖。
这分数，按照今年的难度在全省已经可以排名一百五十多名。
可以选个好的大学读了！
“外婆，我有书读了！我才不是她们口中的不学无术的废物！”
我激动得落下泪。
外婆紧紧抱住我，双手拍着我的肩膀。
“谁说你是不学无术的废物了！外婆眼里，你最厉害。”
她走进房间，拿出包装完整的手机。
“高考前一天，邻居李婆和我逛街一起去买的。她也给小孙女买了一部，别人有的我们也要有。”
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上前抱住这个小老太。
“外婆，我以后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
换上新手机以后，我立马搜索教育专家的账号。
看着她视频里头那些被洗脑的家长和无助的孩子。
我直接在评论区展开猛烈攻击。
“所谓的教育专家披着为孩子好的皮衣，进行霸凌式教育，扔掉孩子的兴趣爱好，果断否定孩子的学习。这样子的专家还有人花钱请她指导，简直是脑子生锈！”
随意间，我的目光被她视频中的物品吸引。
“老师，你要不看看自家视频里的麻将桌是否眼熟。扔掉的东西为何悄悄摸摸的捡回去占为己有了呢？真的是又当又立的代表人物呢！”
我立马附上了当初与麻将桌拍下的照片。
照片中麻将机磕坏的一角极为明显，与视频里的几乎完全一致。
冲浪的网友纷纷而来。
很快便扒出她的身份背景。
辞退人员，失信人员，老赖。
视频热度越来越高，引得全网热烈讨论。
她很快便得到了制裁，全网发表道歉声明。
最后在网友的唾骂声里，灰溜溜地退出网络平台。
10
报考志愿过后，我便忙于兼职。
偶然打开名为幸福一家人的群消息。
竟然已有无数多条消息。
这里头居然全是对我的说教与斥责。
大姨母首当其冲。
“梓寒，听说你这么大了还顶撞你妈，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紧接着，大姨父帮衬道。
“考上大学了吗？别到时候上了垃圾院校，还不知道有多费钱，一点都不心疼你妈妈把你养大。”
“咱妈也真是，自幼惯着她，不像话。”
舅舅又说道。
“你这孩子别都随了你爸的基因，好的不学坏的全学。”
“早点找个人嫁了，别再惹你妈生气了。”
群里满满一片都是对我的疯狂抨击。
我忍不住笑了，我的良心怕是早被这些人抹得一干二净。
这些年来，我一直与外婆一起生活。
外婆把她们养这么大，从来不见她们回来陪伴。
说起别人来倒是挺有一套。
一个个少吃点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闲的慌！
那个渣爹发来的生活费何尝落入我的手中，我的学费都是源于外婆资助。
原本以为只有我妈一个脑袋不清楚的，没想到，这里面全是脑袋不清楚的。
我将这些言论一一截屏保留。
随后开始一条一条回复。
“大姨妈，听说你家小能在家将你打得伤痕累累，你的脸还好吗？需不需要换一张？”
“大姨父，在外赌博的钱还上了吗？我听说期限不久就要到了，可要赶紧逃出去才行，别等家里被砸得一片狼藉。”
“舅舅你放心，咱家的塌鼻梁厚嘴唇都没随到我的身上，倒是表妹挺像你的，日后嫁人可需要好好考量一段时间了。我妈还挺喜欢表妹的，或许日后能否过继到我妈名下，让她俩成为真正的母女？”
“够了，许梓寒，住嘴！”
潜水已久的我妈终于冒泡，这些人怕是会殃及池鱼将我的罪一起怪在她的头上。
何乐而不为，骂我我又不会少一块肉。
我发了个微笑的表情包，“我如今已满十八，已经有自己做主的权利，外婆你们不养，我来养。日后谁要是再被我听到一句关于外婆和我的闲话，别怪我发疯。”
她们见我如此犀利的发言，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我关上手机，不愿再搭理这些糟糕事。
后来，我在一所有名的大学读书。
靠着家教和写书赚钱，完全有能力赡养外婆。
表妹高考并没有考上，她说：“有许多贫穷的人更值得读上好大学，我甘愿做绿枝衬托她们的优秀。”
可真是脑子进水严重。
一次与外婆聊天过程中得知，我妈和表妹经历了一场车祸。
表妹在危急关头毫不迟疑地推出我妈。
司机刹车及时，我妈却被吓中风，成了歪嘴战神。
天天流着口水对着表妹骂骂咧咧。
后来表妹承受不住她的辱骂，果断将她抛弃。
毕业后，我妈得知我能独立赚钱后，便想方设法地要求我回到她身边照顾。
我接通了她打的电话，放出录音：“许梓寒，要是你今天敢走出这个家门，这辈子别想再回来了，别想再认我当妈！”
“你可以否认你没说过这句话，但录音我不会删。我也可以承担你日后的抚养费，仅仅是保证你生活得下去。毕竟，你养我的年数屈指可数，若是想让我回到你身边照顾，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咱们只是生理意义上拥有血缘关系，仅此而已。听明白了就别再打扰我的生活，我会定期给你生活费。”
随后，我便挂断了电话。
无论她接受与否，我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让步。
我也不想听到她流着口水对我解释或是道歉。
曾经的伤害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消失抹平。
毕竟这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