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见盛宁琪正常的模样,萧景悦倒是不习惯了,“本王何时交代王妃解了禁足之令啊?”
盛宁琪猜到萧景悦会问起这事,她主动上前,将萧景悦怀里新的的宠妾给挤开,自顾自地坐在了萧景悦身侧。萧景悦不知她想做什么,只默默看着。
被挤开的小妾娇嗔地看向萧景悦想要求情,却被他无视,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挤出去。
“早前的确是琪儿无礼,悦哥哥怪罪也是理所应当,如今琪儿知错了。”目光看向那位心生怨气的姑娘,盛宁琪一改之前骄纵跋扈的悍妇模样,软声笑道,声色温柔,“这位就是王爷新看重的玉环姑娘?”
玉环见盛宁琪也不像传闻中说得那样跋扈,又见王爷并不十分向着她,便低了头温和应下,“小女子正是玉环。”
“的确是生的一副好容貌,人也温柔贴心,若是王爷真想收了做小妾,此次琪儿替王爷操办如何?”
“若是能早早想明白,你我也不至于此。”见盛宁琪是真的有心认错,萧景悦也就放下了戒心,一把将身侧美人揽进怀里,萧景悦目光放肆地在盛宁琪全身流连。
盛宁琪自知明白欲拒还迎的道理,当晚晚宴过后并未如萧景悦的意思去侍寝,“玉环还在呢,若是今日侍寝,岂不是叫妹妹以为我是专门针对她的,你我夫妻误会解开,恩爱岂在朝朝暮暮?”
萧景悦不愿松开怀中柔若无骨的盛宁琪,却耐不住玉环在一边催促,只好放她离去,“明日本王再去你那里。”
不过半日光景,盛宁琪复宠的消息就传遍了全王府。寝殿内,看着给自己上茶的丫鬟哆哆嗦嗦,一不小心将手里的茶盏掉了,盛宁琪并不发声,只居高临下的将她看着。
犯了错的丫鬟抬手就要给自己来一巴掌,却是盛宁琪拦住了她,‘不过是一个茶盏而已,不必如此。’
“多谢王妃。”
盛宁琪松开了丫鬟的手,面上浮现的笑意却无半分落在眼底,“也不必谢的这么早,本宫可还有求与你呢。”
盛宁璎和长乐公主离京都还有两百多里的时候,天色已晚,众人就一起随意寻了个客栈歇息。
甫才进了房门,盛宁璎就看向了云帆,“那群人可是一直都追着我们?”
云帆点头,长山抢在前头开了口,“可不是,就像是蚂蟥见了血一样,一点不肯松口的,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
“不过眼下已经快至京都,只要挨过今晚,一切难题都迎刃而解了。”云帆见众人脸色沉重,出言安抚。
盛宁璎面色并无半点欣慰,她心中忐忑多日,总觉得不踏实。果不其然,当日夜里,云帆来报,说是今晚不只有一队人马在跟踪他们。
“看架势,那两伙人各自不认识,不像是同谋。”云帆待两队人马都走后,欲前往屋顶一观,盛宁璎将人拦下,压低声色,“眼下也不一定就走了,再等等。”
直至听见楼顶传来瓦片的声响远去的声音,长乐公主才捂着心口长舒出一口气来,“可算是走了,怎么突然又多出一队人马了,除了北狄的人还能有谁呢?”
盛宁璎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个头绪,只让云帆和长山小心。午夜时分,外头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瞧着这等天气,长乐公主面色愁苦,“看来明日是走不了了。”
盛宁璎不置可否,心里却生出另外一个主意。令如意去把所有人都聚齐在一个屋内之后,盛宁璎冷声道,“今晚那两拨人一定会来,我们不如抛砖引玉,利用其中一伙人对付另一伙人。”
“明日夜里,长山穿上夜行衣在此等候,至两队人马都来了才动手引战,我们和长山一起离开躲好,再让长山来支援你,如何?”
云帆觉得此事风险极大,可拗不过盛宁璎的意思,只能应允。翌日深夜,穿好夜行衣的云帆躲在房梁,见窗口有迷烟升起,他即刻捂紧口鼻。
屋外的人还未进来,云帆就听到房顶上有了动静。还不消他亲自动手,另一队人马就从窗户里翻了进来,一直在门外等着的人听到屋里有动静,也推门进来。
两队人马撞了个正着,为首的两人皆是一怔。还未等云帆出手,这两队人马也不知怎么就打了起来,从窗户爬进来的那一队人身手敏捷,都是杀招,另一队人马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将死之际,竟是全部自杀了断了。
待翻窗进来的四个人离开之后,云帆跳下房梁,走到尸体旁边揭开了面纱,无奈这群人里无一人是他认识的。
还未起身,察觉到身后声响,云帆迅速拔刀。长山瞧着刀架在脖子上也没眨眼,食指和中指并拢将脖子上的刀给挪开,“是我。”
回过神来的云帆还未将刀收回刀鞘,突然觉得不对劲,即便是按照计划,长山也没有这么快过来。
“不是你通知尽快过来的么?”长山说完才晓得出了事,见云帆跳窗出去,他也赶紧跟上。
再回到盛宁璎等人落脚的地方,此处已经不剩一人。看着空空如也的破庙,长山猛地跺脚,“千防万防,竟然叫这些个人钻了空子。”
云帆心里也急,无论是王妃还是公主,他是一个都担待不起。
盛宁琪在裕王府里等了一夜,直至天光也没能等到半点消息。日上三竿的时辰,才有人过来,说是那群派出去的杀手都死在了客栈里。
拽紧丫鬟的衣领,迫使丫鬟逼近她身侧,盛宁琪伏在丫鬟耳边,低声问道,“那群人都死了?”
丫鬟紧闭着嘴巴,只实诚地点头。耳边响起盛宁琪冷到极致的笑声,丫鬟艰难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发誓,“奴婢绝对不会背叛王妃,也不知昨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亏得你机灵,去领赏吧。”松开了丫鬟,盛宁琪眼底的恨意却无半分消弭。到手的鸭子居然给飞了,这等仇怨,她忍不了。
盛宁璎醒来时,屋里没半点光亮。也不知是因为没吃东西还是颠簸的太过,她胃里一阵翻滚,恶心到想吐却吐不出来。
好容易缓过来,外头有人送了饭菜过来。盛宁璎刚想问问情况,那人却逃也似地离开了,不给她半点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