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中,程玉清瞧着眼前大大小小的行李,脸上的神情淡淡,一点都不曾带有不满。
站在一旁的小竹子眼见得程玉清这般模样,对她的感官倒是好了许多。
“郡主,您放心便是,皇上知晓你的忠心,还特意给你布置了一个郡主府呢!若不是公主府规模太大,赐给您做郡主府会引得御史弹劾,皇上也不会让您大费周章!”
闻言后,程玉清脸上的笑容变得温和了许多,她只是缓慢的摇了摇头,语气就变得极为温和了起来:“公公放心,我并不曾有不满,这公主府,我也不过住了几个月罢了,倒是没有什么不舍。”
程玉清这样的态度,便让小竹子对她的好感更甚了!
小竹子作为皇上跟前的红人,对程玉清如此恭敬,倒是让一些有些小心思的人打消了想要趁火打劫的想法!
如此一来,程玉清搬离了公主府,倒也没有太多的闲言碎语。
坐在马车上,程玉清脸上不曾有太多的神情波动,但桂嬷嬷眼见着逐渐远去的公主府还是忍不住落下了泪水。
“嬷嬷,您倒也不必如此伤心。”程玉清见到桂嬷嬷这般模样后,眼神颇为无奈,就在这时候开口说了起来。
闻言后,桂嬷嬷摇了摇头,只是眼神中还十分担忧,她缓慢的开口道:“郡主,您不知道,公主府是公主从小生活的地方,若不是宏德帝,公主应当还是好好的住在里面,当那个尊贵无比的长公主。”
程玉清眼见着桂嬷嬷还是一副感到可惜的模样后,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就在此刻说道:“嬷嬷,你要知道,皇上现如今已经是宽宏大量了,不然的话,我就已经是个庶人了!”
桂嬷嬷也知晓这其中的事情,当即眼神就变化了起来,她匆忙就抓住了程玉清的手,柔声道:“郡主,您可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
“嬷嬷放心,我对于这些事,已然是看淡了。”程玉清眼神极为清明,就在这时候缓慢的点了点头,眼神更是极为阴冷。
不过,她也不会放过那幕后之人!
程玉清心中十分清楚,能够说服长公主的人,除了陈尚书外,只怕还是有一人!不然的话,长公主也不会跟陈尚书合作!
只是那人,究竟是谁呢?
程玉清心中想着此事,可却始终都没有头绪,她对于这些权力的东西,是全然不懂,只知晓自己唯有忠心于当今皇上,才能有一线生机!
但是现在,若想要为长公主报仇,那就一定要重新找一人才是!
想到这后,程玉清面上的神情便是越发的冰冷了起来。
桂嬷嬷眼睁睁的看着程玉清脸上的变化后,一颗心顿时就变得担忧了起来,她匆忙就抓住了程玉清的手,低声道:“郡主,您可是发现了什么?”
“嬷嬷,我只是觉得,再过一段时间,那幕后之人就会来找我了!”程玉清淡淡的一句话,让嬷嬷的眼神瞬间就变化了起来。
桂嬷嬷的眼神中满是冷凝之色,当即就跟程玉清说道:“其实那一日,我听见了那人的声音……”
“什么?”程玉清一听这话后,眼神就变化了起来,她迅速看向桂嬷嬷,沉声道:“嬷嬷,你为何不早说?”
“郡主,您只怕还不知道,当时公主极为谨慎,就连奴婢都不让近身,奴婢只能是等待外面,不过奴婢却能够瞧得出,与公主见面的人,乃是一个女子!”
闻言后,程玉清便闭上了双眼,她沉下了一张脸来,在此刻说道:“我知道了,若说京城中,有谁想要皇上与皇后的命,那就只有一人了!”
听得程玉清的话后,桂嬷嬷的眼神逐渐变化了起来。
“是谁?”
“北狄公主,独孤雪!”
程玉清冷下一张脸来,她清楚自己母亲的性格,当初母亲定然是不曾想过要谋反,说到底,母亲想要的东西,皇上已经给了她,她自然是不会再想要这些东西!
可后来究竟是谁,在其中调拨呢?除了陈尚书外,就只有一人了!
“停车!”程玉清冷冷出声。
桂嬷嬷瞧着程玉清冰冷的一双眼眸后,她浑身就打了一个寒颤,在这时候迅速就说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我要去找人算账。”程玉清沉着脸说道。
她知晓长公主所做的一切都为了自己,因此,她才是更加无法忍受有人利用长公主对自己的疼爱,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也无法忍受,那人还能好端端的活着!
想到这后,程玉清脸上的神情便是越发的冷厉了起来。
眼见得程玉清如此模样后,桂嬷嬷本是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她只能是在心中幽幽的叹了口气,任由程玉清下了马车。
几个侍卫跟在程玉清的身后,随着她一同敲开了质子府的大门。
质子府内只有几个伺候的人,与之前的风光全然不同。
绿玉瞧着眼前的程玉清,瞳孔紧缩,一时间竟然猜不透程玉清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于是她一颗心顿时就跌落了谷底,在恨不得就在这时候将程玉清赶走才是,但偏偏她却又只能是笑吟吟的看着程玉清道:“不知这位是……”
“我家小姐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你见了郡主,为何还不行礼?”
听得这话后,绿玉的笑容一僵,但却也还是在这时候开口道:“参见郡主,也不知道郡主前来所为何事?”
“找你家公主有些事谈谈。”
说完后,程玉清便大步走了进去,绿玉也不敢直接拦住她,只能迅速朝着一旁的人使眼色。
于是在程玉清走到前厅的时候,独孤雪已经出现在了她面前。
“郡主找我有何贵干?”独孤雪一双眼眸轻轻眯起,在程玉清的身上打量了几眼。
程玉清眸光间极为阴冷,她素来是柔和的性子再眼见着独孤雪这般模样后,便是忍不住了,当即就说道:“我母亲与陈尚书合作一事,是不是你撺掇的?”
“郡主这话是何意?我怎么听不明白?嘉佑长公主与陈尚书一同谋反,难道不是事实吗?为何郡主又将此事推到了我的身上来?”独孤雪冷笑一声,浑然不害怕程玉清的冷脸。
说到底,她也是北狄公主,在两国尚未开战之前,自己也无需担心自己的言行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