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大人,您一定要为人家做主啊!”一个农民妇人打扮的中年妇女抱着夏左禹的大腿声泪俱下,歇斯底里。
沾满泥土的指甲紧紧扣住夏左禹的大腿,虽然不足以伤到他,但疼痛令他倒吸一口气。可见这个农妇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可见这个农妇心里多么的得冤屈。
“你先站起来说清楚,若你真的有冤情,本捕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夏左禹忍着疼痛,将农妇扶起来。
要是农妇不愿意起来,恐怕他的大腿就要被她掐废了。还好,农妇是个老实人,让她起来,她便站起身。
待她站起来,夏左禹才发现这个农妇身高只到他腰部,满脸胭脂水粉活像一个猴屁股。在眼泪的洗礼下,胭脂水粉全花了。夏左禹仰头看看天,看了好久,才平复下心情。
刚刚差点没忍住就笑出来了。
“先过来洗洗脸,调整一下情绪,神捕一定会为你相公做主的。”温柔如水的声音传来,夏左禹只觉得如沐春风。
两人不禁回头望去,只见一只修长白皙的小手握着一把白色的伞,随着目光下移,出现一个紫衣姑娘,那个姑娘五官精致,面若桃花,略施粉黛,身材窈窕,带着盈盈笑意向二人徐徐走来。
天下竟有这般好看的女子?不光夏左禹看呆了,就连身为女人的农妇都十分惊讶,连哭泣都忘了。
农妇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来到紫衣女子身边,紫衣女子熟稔地拉起她的手,蹲下仔细为她清洗。夏左禹这时才发现紫衣女子正站在荷塘边。
碧蓝的天空零零碎碎飘散几朵白云,清澈碧绿的荷塘里开满了荷花,金鱼在水底游的不亦乐乎。如此美景,衬托一个天仙似的美人。夏左禹觉得仿佛这个世界静止了,他的世界只剩下他和她。
“姑娘,你很漂亮啊!你是?”农妇赞美道。
“谢谢。”紫衣女子调皮笑了笑,很明显这种话她已经听了不下千次,她大大方方地介绍道:“我叫紫鸢,是天下第一名捕的未婚妻!”
“未婚妻?”夏左禹仔细咀嚼这三个字,脑海里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妻没有半点概念。什么时候他有这么好看的未婚妻?
不过,这个莫名出现的未婚妻看着挺不错。
“神捕大人真是好福气,能娶到紫鸢姑娘你这样知书达礼,貌美如花的妻子。”说罢,农妇又想起自己还没自我介绍,又道:“哦,人家叫花葵。”
“花葵?紫鸢?这些名字好熟悉,我在哪儿听过?眼前的这两个人,我为什么觉得这么熟悉?”夏左禹喃喃道。
紫鸢脸色突然一红,快速地看了夏左禹一眼,低声道:“我们还没有成亲呢?”
她娇羞的模样在夏左禹眼里,宛若一朵刚刚盛开的百合花,纯洁,美丽,沁人心脾。只是远远望着,都能令人心旷神怡,陶醉其中。
“那也快了!”花葵说完,低下头,红红地眼睛里浮现出浓浓的悲伤,带着哭腔又跪下道:“不像人家,人家的相公被当地恶霸欺负,被打得卧床不起,可惜人家势单力薄,没有能力为相公申冤,紫鸢姑娘,你和神捕大人一定要为人家相公做主啊!”
紫鸢脸色也跟着露出担忧,她轻轻将花葵扶起,告诉她不必担心,天下第一名捕一定会为他们讨回公道。
夏左禹不知不觉也来到他们身边,在他和紫鸢的鼓励下,花葵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花葵和新婚不久的相公去牡丹山的牡丹庙拜佛烧香,请佛祖保佑他们能够子孙成群,白头偕老。不料在爬山过程中得罪了牡丹山恶霸幻鬼,此人作恶多端,品行低劣,一言不合就将她的相公打成重伤,还诬陷她的相公先动的手,将他扔进大牢。
无奈,这一带幻鬼就是霸王,没有人来帮助他们。要不是相公在牢里,还有一丝生机,她早就找幻鬼拼命去了。现在她不仅没钱救回相公,还无法报仇,她心里恨,但也只能忍。
好在,听说天下第一名捕要来牡丹山附近办案,她在相公睡着之际,便来求这个传说中的名捕,为他们主持公道。
夏左禹眉头深皱,单凭花葵一人的话,他无法判断真相,他得找到更多的人证物证才能断案。抬头看了看紫鸢,只见她涨红了脸,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即使是生气,也别有一番魅力。
“天下竟有这般狠毒之人!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惩治那个恶霸!”紫鸢愤愤道。
“谢谢,谢谢……”花葵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夏左禹很无奈,自己还没答应,紫鸢倒是答应得快,是太信任他了吗?这倒也不错!
“要想惩治幻鬼,必须要搜集足够的证据。我希望你做好准备,现在光凭你的一面之词,还不能下结论,我还需要再调查一番。”夏左禹很不合适宜道。
出乎意料的是,花葵并没有什么怨言,像是知道调查结果一般,竟然爽快道:“神捕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希望神捕大人能尽快还我们一个公道。”
紫鸢看了夏左禹一眼,后者投来一个安心的眼神,她才安慰花葵,将她送走。
明明察觉到眼前的人和景非常熟悉,夏左禹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见过。两个女子离开只剩下他一人,他才有时间好好理一理这些爆炸似的信息。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个漂亮的未婚妻,而这个所谓的未婚妻,还和自己非常亲密,而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排斥,好像本来就该是这样,为什么他想不起来?他失去了什么记忆吗?
再说这个农妇,按理说,今天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她,为什么潜意识里却觉得她很熟悉?幻鬼?牡丹山当地恶霸?他之前没有听说过,为什么却对这些词感到熟悉!
“你没事吧?”
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的夏左禹抬头就看到紫鸢一脸的担忧,那担忧的神情不像是假的。
“你究竟是谁?我根本没有未婚妻,你为什么要冒充我的未婚妻?还有,这里是哪里?”夏左禹直视紫鸢,严厉道。
紫鸢一脸惊讶地看着他,随后她叹了一口气,道:“你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啊!”
“什么意思?”
“因为长期接触命案,接触人的最阴暗的一面,你的精神十分脆弱。开始发疯,后来干脆选择性的遗忘某些事情。为了让你忘掉那些恐怖的记忆,为了让你再次笑出来,我们决定来牡丹山烧香,赶走你内心的阴影!”紫鸢说着,眼睛红了起来,她哽咽道:“没想到,你的遗忘症这么严重,连我都忘记了!”
“是这样吗?”夏左禹喃喃自语,他什么时候患这种病了?但见紫鸢如花似玉的脸蛋上还未干涸的泪痕,他心痛地揪起来,仿佛他对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夏左禹情不自禁地抚摸紫鸢如墨的长发,保证道:“对不起,我都忘记了。再也不会有下次了。若有下次,我就……”
“哎~不许说这些!”紫鸢伸手堵住他的嘴,娇嗔道。
“嘣!”被柔软的手指覆盖住嘴唇,夏左禹只觉得脑海中某根弦断了,她的手指是这般柔嫩,那么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呢?
好像试一试!这般想着,夏左禹没有意识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身体不停地前倾,想要一亲芳泽。
理智如他,此时却任由男人最原始的欲望支配他!
“花葵很可怜呢,我们去查查那个恶霸吧!就算对付不了他,也得想办法帮忙治好她的相公!”紫鸢突然道。
被她这么一说,夏左禹才猛然惊醒,回顾自己的所做所为,他脸色微红,根本不敢直视紫鸢。幸亏他皮肤是小麦色,不容易被发现,要不,就凭这点,紫鸢能笑他许久。
虽然感谢紫鸢惊醒了他,但他内心还是隐隐约约感到十分遗憾。为了将刚刚的遗憾抛掷脑后,在紫鸢的建议下,他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件案件中来。
果然,恶霸——幻鬼是人尽皆知的恶徒,欺男霸女,忘恩负义等等凡是贬义的词,用在他身上都十分贴切。
夏左禹还是第一次遇到能够与各种贬义词完美契合的人!
得知这一切,他利用自己天下第一名捕的身份,获得了万民血书,状告恶霸幻鬼百余条罪状。但几乎没人出头,他们只是按了手印,主动要求出堂作证的人根本没有。
无奈之下,夏左禹只好去找花葵,是她的话,因为会站出来作证。只要有一个出头鸟站出来,其他人出堂作证便有了底气。
他不知道花葵住在哪里,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可以让他问路,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直到他想起来应该立刻找到花葵时,他已经站在一户人家的篱笆外。
这户人家家境一般,四周都是农田,房子也不大,院内晾着衣服,还在嘀嗒地滴水。几只母鸡东啄啄,西啄啄,找食物。
正当他打算转头时,一个清脆而惊喜的声音道:“相公,你回来了!”
夏左禹腰部一紧,回头望见那个声音的主人紧紧搂住他的腰,脸上依旧涂抹了很浓的胭脂水粉,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天下第一名捕果然名不虚传,这么快就把你救出来了!”花葵又欣喜道。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相公!”夏左禹转身掰开她的手臂,莫名其妙道。
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前两天还哭哭啼啼地请他去救她的相公,今天却满脸幸福的把他当做自己的相公。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即使他和她的相公长得很像,前两天她就应该说出来啊,也不至于现在两人都这么尴尬了。
“相公,你怎么啦?是不是被幻鬼打伤了脑袋?”花葵踮起脚尖,使劲够到夏左禹的额头,冰冰凉的,没有伤痕,也没有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