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暖发愣的时候,程一恒已经走到她的面前,他伸手想要去拉过她,但看着眼前的这张容颜,他抬起来的手却僵硬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简暖没有理会他,她从容的走了进去,却并未坐下。
“既然我来了,那程总是不是该放过权氏了。”
只要权家没事了,她也就可以心安了,她会带着她的儿子,从他的世界里永远消失。
程一恒看着她脸上冷然决绝的表情,呼吸似乎都变的有些困难,他张了张口,竟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暖暖,我……我们可以好谈谈吗?”他承认,他是做了许多对不起她的事情,他是罪大恶极,他也不想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辩解,但是,他终究是因为中了药,如果不是因为他错将对她的情都移到景荷身上,他也不可能对她那般。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吗?”
简暖语气异常的淡漠,他那种语气就好像是站在她面前的程一恒是陌生人一样。
程一恒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他眸光微微垂了垂,这些话,都是他曾经对她所说的话,他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他才感觉得到,原来,被自己所爱的人说这些话心里竟是这样的难受。
如针扎的般感觉。
她当初也是这样的感觉吧。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我知道我不可原谅,可是我也是因为景荷……”
“够了!我不想听,我现在来只是想要知道程总是否可以放过权家!”简暖冷声打断了他。
无论以前是对是错,她都不想再知道了,过去了就过去了,无论如何,她与他都不会再回到当初了。
那些伤,那些痛,她不想再经历一次,那鲜血淋淋的伤疤,她不想去揭开。
她的眸光直直的盯着程一恒,看到他暗淡下去的眸子,看到他那微垂下去的眼帘,在她的心里,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他是霸道不可一世的,他何时像现在这般过,他的高傲呢?
“我针对权家是因为权少卿骗了我,是因为……嫉妒权少卿!只要你说,我便不会再针对他们。”程一恒的眸光柔和,静静的看着她,隐隐的还带着一丝丝的小心翼翼。
嫉妒?
呵,他程一恒也会嫉妒人吗?
是因为她吗?
她曾经双手捧上心守候在他面前,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现在,她转身了,他却说他嫉妒权少卿!这就是他强大的自尊吗?强大到就算是他不喜欢的,只能围着他转。
“既然程总高抬贵手肯放过权家,那我便告辞了。”简暖话落,转身欲走。
“暖暖!”
程一恒心里一急,他一把拽住简暖的手腕。
简暖转头。
他在对上简暖那双淡漠到毫无波澜的眸子时,他的手像是被烫到伤,猛然松开了。
从何时起,他连碰触她的勇气都没有了。
简暖目光扫了一眼他拿开的手,她淡漠的转身,瘦弱的背影,挺直的背脊,那种经过沧桑的坚强,仿佛她那瘦小的一个背影,仿佛承载了整片世界。
他就这么望着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他面前,却没有去留下她的勇气。
简暖走到程氏大楼后,她才长长的吸了口气。
结束了,从今以后,一切终于都要结束了。
再见,曾经的爱。
再见,曾经的痛。
再见,曾经的一切。
再也不见,程一恒!
简暖刚出来,她的手机就响了。
“暖暖,你去找程一恒了?他知道你还活着了?他对你做了什么?”权少卿一连串的质问就过来了。
因为程氏突然间撤销了对权氏的打压,所以,权少卿第一时间就给她打了电话。
简暖听着权少卿激动的语气,她忍不住嘴角笑了笑。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他没有对我做什么?而且以后我也不会再与他相见了。”
“真的?他没有为难你?”权少卿那边明显的不相信。“以程一恒对你那样的态度,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权家?他是不是又威胁你做了什么?”
“真的没有,他还给我道歉了。”提到程一恒,简暖微微蹙起了秀眉,她忽然也觉得程一恒有哪里有些不太一样,不过她也没有太在意。
“真的假的?”权少卿那边一脸的狐疑。
“真的,好了,权家没事儿就行了,我要回去陪我的小宝宝了。”简暖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挂了电话,想起她的孩子,她嘴角扬起一抹特别温柔的笑。
在简暖离开后,夏艳从暗处走了出来,她目光死死的盯着简暖的背影,这个女人竟然还活着!她怎么可以还活着!
简暖当时明明都停止了心跳,怎么可能还活着?还有,她的小宝宝?她什么有孩子……难道她几个月前的孩子也没有死!
不!不可能!当时她亲眼看到她的孩子死了,不可能还活着的!夏艳虽然如此想着,可她还是忍不住跟着简暖,她双手一直紧紧的攥在一起,恨意充斥着她的眼眸。
夏艳一直跟到简暖的住处,真的是简暖,这是简暖的一处房子,名字是寄写在权少卿名下的,因为这里很偏僻,很静,很少有人知道这里。
简暖跟她说过这里有房子的事情,所以,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真的是简暖!那么,简暖口中的宝宝呢?
她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是绝对不可能再留下简暖的孩子,她不会让简暖再有翻身的机会,程一恒是她的!
程一恒这两天一直查着夏艳的事情。
“老大,这是夏艳全部的资料!”程向南抱着一大堆资料推开程一恒办公室的门。
程一恒放下手中的笔,拿过资料。
“老大,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夏艳有不可告人的事!”程一恒随口说道,他也随手翻开了资料。
程向南对着程一恒竖起了大拇指,一脸惊异的看着他。
“老大,真是高!这个夏艳还真是不简单,我查到夏艳与那个收骨髓的人有接触,而且,夏艳与景荷也有接触,这个夏艳肯定有事情。”
程一恒没有开口,而是翻阅着资料,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