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集
王子2022-10-27 14:5115,413

13—1 赛因斯啤酒屋 夜/内

人物:唐佳瑜 赵晋安 秦大中 廖小波 周达 龙向东 江百列 环境人物

赵晋安微笑看着众人。

众人看着赵晋安,大家大眼瞪小眼。

秦大中先反应过来,赶紧站起来,笑着伸出手。

秦大中:你好你好,我是秦大中,主任在家肯定没少骂我吧。

赵晋安伸手握手。

赵晋安:你好。佳瑜很少跟我谈她的工作,而且我今天才刚从国外回来,不过,她对同事一向都评价颇高。

秦大中:嗨,我开玩笑呢。主任,这么帅的老公,藏着掖着可不好哦。

众人笑,看唐佳瑜。

唐佳瑜笑的有些勉强,众人却没发觉。

秦大中:都别大眼瞪小眼了,自我介绍一下啊。

周达站起来,笑道:你好,我叫周达,您别听老秦胡说,主任对我们很关照的。

赵晋安笑:你好。

龙向东起身:龙向东,你好。

赵晋安:你好。

赵晋安和众人一一握手,笑容可掬。

13—2 叶弈明家客厅 夜/内

人物:叶弈明

叶弈明心情颇佳,哼着小曲,正在给几盆花浇水,是李伯留下的花草。

叶弈明抬头,看见那盆小仙人掌摆在窗台上。

叶弈明站起来,拿起小仙人掌端详。

叶弈明眼中温暖笑意。

13—3 赛因斯啤酒屋 夜/内

人物:唐佳瑜 赵晋安 秦大中 廖小波 龙向东 江百列 周达 环境人物

秦大中:……在大学教艺术史?这么厉害,一个大主任,一个大教授,你家的学术水平严重超标啊。

赵晋安坐在中间,正和众人说话,唐佳瑜坐在外围,淡淡的看着他们。

桌上啤酒都没怎么动。

赵晋安笑:哪里哪里,我是凑数的,佳瑜才是真有本事的那个。

赵晋安说着,看向唐佳瑜,柔情亲昵的目光。

唐佳瑜表情未变,浑身却是一僵。

众人的说笑声消失了,她脑海中闪现的是几个月前那不堪的一幕。

13—4 国外别墅 日/内(闪回)

人物:赵晋安 唐佳瑜

唐佳瑜快步下楼,脸上混合着屈辱和怒火。

赵晋安衣衫不整的追下来,边追边系衬衫扣子,一脸慌乱。

赵晋安抓住唐佳瑜的胳膊。

赵晋安:佳瑜,你听我说!这是个意外,我喝多了,我……我不是故意的,这真的是个意外……

唐佳瑜狠狠甩开赵晋安的胳膊,满眼鄙夷和伤痛,瞪着他。

唐佳瑜哽咽:意外?你说我刚才看到的是意外?赵晋安,你怎么能这么做?

这是我们的家,那是我们的卧室!

赵晋安扣子系错位了,裤子提的歪七扭八,光脚,狼狈丑态,不知所措。

赵晋安羞愧难当:对不起……

13—5 赛因斯啤酒屋 日/内

人物:唐佳瑜 赵晋安 秦大中 龙向东 廖小波 江百列 周达 环境人物

唐佳瑜面无表情的脸,看着赵晋安。

赵晋安正和众人热聊,衣裤发型得体,气质儒雅,谈吐自信。

赵晋安笑:……工作的缘故,我才没和佳瑜一起回来,但她不在身边,总归是不放心的,怕她照顾不好自己,这不学校一放假,我就赶紧过来了。

秦大中笑:赵教授,求生欲很强嘛,我就不信,主任在家不凶你?

赵晋安宠溺的笑:怎么会呢?她只是性格直率,这是优点,再说,打是亲骂是爱,玫瑰都带刺,漂亮的女人不厉害才奇怪吧?

秦大中哈哈大笑:啧啧啧,这话说的,不愧是大教授……喂,你们这群单身狗,跟人家学学。

周达笑:我不是单身都想学了……

众人笑,吃东西,兴致勃勃。

秦大中凑近,贼溜溜:不过,主任就没啥黑料么?我和廖小波孜孜不倦的挖了很久……

廖小波也凑上前:对对,给我们透露一下,满足一下好奇心。

众人都很感兴趣的样子。

赵晋安笑:黑料啊……

唐佳瑜腾的一下站起来。

众人一愣,都转身看唐佳瑜。

唐佳瑜尴尬:……我去一下洗手间。

唐佳瑜快步走了。

廖小波笑:主任肯定是怕丢脸,先躲了……

赵晋安看着唐佳瑜背影,也站起来。

赵晋安笑:我去看看她,可能是喝了酒胃不舒服。

秦大中:根本没喝,刚碰杯你就来了。

赵晋安笑:那我也去看看,看了放心。

赵晋安说着走了。

秦大中:啧啧,这叫一个体贴,没想到,主任还挺有老公福……

13—6 赛因斯酒吧女洗手间 夜/内

人物:唐佳瑜

唐佳瑜走到洗手池前,洗手。

唐佳瑜抬头看向镜子。

镜子裂了,被用透明胶带粘住。

唐佳瑜看着镜子中,自己破碎错位的脸。

13—7 赛因斯啤酒屋 夜/内

人物:唐佳瑜 赵晋安

唐佳瑜从女洗手间出来,抬头,一愣,看到赵晋安等在不远处。

酒吧的喧嚣在外面,这里相对安静,无人。

唐佳瑜表情冷了,看着赵晋安。

赵晋安笑,走上前,想拥抱唐佳瑜:佳瑜,我好想你。

唐佳瑜往后退一步:不要。

赵晋安的手放下来,委屈道:……你别这样,我下了飞机就马上过来找你了,有误会我们不能好好的谈么?

唐佳瑜鄙夷:误会?赵晋安,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忘了吗?你还有脸在这儿跟我说误会?

赵晋安尴尬: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但那些都过去了……

13—8 赛因斯啤酒屋吧台 夜/内

人物:龙向东 酒保 环境人物 赵晋安 唐佳瑜

龙向东来吧台:招牌烧烤再来一份。还有,一会别让我们主任买单,就说买过了,我们会有人来付钱。

酒保:好嘞!

龙向东笑,往回走,忽然站住。

龙向东看到洗手间前的走道里,唐佳瑜正和赵晋安说着什么。

唐佳瑜面色阴沉,赵晋安一脸恳切。

龙向东诧异,想了想,走了。

13—9 赛因斯啤酒屋 夜/内

人物:龙向东 秦大中 廖小波 周达 江百列

众人吃烤串聊天。

秦大中喝酒:小百列,你怎么都不喝酒?

江百列:吃得太饱,喝不下去。

秦大中搂江百列肩膀:想出人头地么?

江百列点头如捣蒜。

秦大中:大中叔告诉你,外科医生不会喝酒,是没前途的。

江百列:上周你还说,喝冰可乐治痛风,我问免疫科的人,他们说根本是胡扯。

秦大中板起脸:你是信我还是信免疫科?

江百列笑:信免疫科。

秦大中做势要打百列,百列笑嘻嘻的躲。

龙向东回来坐下。

廖小波:烧烤点了没?

龙向东:点了,哎,我刚才看见,主任和她老公在那边说话,主任脸色不好,感觉他们不像赵教授说的关系那么融洽。

众人愣住,互相看看。

秦大中诧异:不会吧……我知道了,是主任怪人家没早点回来陪她。女人再强悍,也是需要关怀滴~~

周达:说实话,我还以为主任单身呢。

江百列点头:我也是我也是。

龙向东诧异:总觉得不对劲,我看看他们说完没啊。

龙向东起身,探身张望。

龙向东:赵教授还在说,主任掏电话出来,接电话……啊,主任过来了!

龙向东赶紧坐下。

唐佳瑜快步过来。

秦大中笑道:主任,又加了菜,咱这回可以开喝了吧?

龙向东:是啊,刚才尽顾着聊天,啤酒都放的不冰了。

唐佳瑜脸色冷峻:喝不成了。刚才医院来电话,发生连环车祸,急诊人手不够,要咱们马上回医院。

众人一愣。

秦大中:现在?!

唐佳瑜:现在。

众人悻悻,都站起来准备走,唐佳瑜也拿包准备走。

赵晋安站在一旁,脸色尴尬。

秦大中看到,低声道:主任,要不你就别去了,赵教授才刚回来……

唐佳瑜一时尴尬。

赵晋安上前解围,笑道:不用管我,我做外科医生的家属这么多年,早习惯了。让她去吧,不去她也不安心。

秦大中笑:啧啧,真是好老公的模板,赵教授,再见啊。

众人或摆手或点头:下次见,回见。

赵晋安笑着跟众人点头说再见。

唐佳瑜冷冷的看了赵晋安一眼,跟着众人走了。

赵晋安一个人站在酒吧里,四周热闹,他却是孤零零一个人。

赵晋安笑容垮了,叹了口气。

13—10 叶弈明家客厅 夜/内

人物:叶弈明

叶弈明走到阳台上,看了看隔壁窗户,灯黑着。

叶弈明低头看小区的小路,几个行人,都不是他要等的人。

叶弈明转身回客厅。

叶弈明手机响,接起:喂?……知道了,我马上到。

叶弈明大步往门口走,抓了钥匙,便出门去。

13—11 急诊 夜/内

人物:唐佳瑜 叶弈明 秦大中 廖小波 江百列 周达 龙向东 许主任 急诊医护若干 病人若干 何墨 李萍 朵朵 环境人物

唐佳瑜和重病组五人快步走进急诊。

急诊满员,病人有老有小,各色人等,伤势都不重,多是擦伤。

急诊医护们穿梭忙碌忙碌。

急诊许主任看到唐佳瑜,赶紧上前。

许主任:唐主任,听说在聚会呢,你们没喝酒吧?

唐佳瑜刚要说话,秦大中抢先一步。

秦大中:我喝了几口啤的,他们还没来得及,许主任,你要是再晚半小时,我们就都废了。

许主任:那就好!连环车祸,一个轿车和一个 SUV 撞上了,结果后面的大巴为了躲它们,又撞上了护栏,你们跟我来。

众人拿了一次性防护衣,边穿边跟许主任走。

许主任:多数是轻伤,就轿车司机麻烦点,轿车上是一家三口,男的开车,伤的最重,神外看过了,说颅内出血,要做手术,但一查超声,发现心脏也有问题,心外值班的医生在台上呢,一时下不来,实在没人才叫你们的……喏,就是他。

说话间,许主任已经带着唐佳瑜等人来到一个男人床边。

男人叫何墨,神志不清,头上包着纱布,他 30 多岁,英俊清瘦,知识分子模样,他的妻子李萍站在床边,长相一般,穿着长袖长裤和高领衬衫,看上去跟何墨并不相配,一个 6 岁的小女孩小朵藏在李萍身后,探出一颗头来,惊恐模样,这是一个中产家庭。

唐佳瑜:超声打开,我再看一下。你是?

李萍焦急:我是他妻子,我叫李萍,他叫何墨,刚才来过一波医生了,我老公伤的这么重么?

龙向东开超声机,把探头递给唐佳瑜:主任。

唐佳瑜拿过探头:刚才来的是神经外科,我是心脏外科,我先看一下,你别慌。

李萍:哦,好好。

小朵抱住李萍的腰:妈妈。

李萍抱紧小朵,紧张的看着何墨。

唐佳瑜给何墨做超声,看屏幕。

唐佳瑜放下探头:二尖瓣腱索断裂,造成了二尖瓣返流,要做手术修补。

许主任:唐主任,这个病人就交给你了,你留俩人,剩下的给我,那边人手也不够。

唐佳瑜:龙向东和江百列留下就行。

秦大中、廖小波和周达跟着许主任走了。

唐佳瑜:龙向东,马上送病人去手术室,神外肯定要先上台,你跟神外的崔主任说,我一会接台,用介入做修补,不开胸了,这样能少打肝素,不然脑出血控制不住。

龙向东:明白。

唐佳瑜走到李萍身边:你丈夫需要做开颅手术和心脏二尖瓣修补术,这两个手术都有风险,江医生会给你详细讲,让你签一个手术同意书。

李萍害怕,点头:嗯,谢谢医生,请一定尽力。

唐佳瑜:好的。出车祸的时候,你和你女儿也在车里,你们做检查了吗?就算没有不舒服也要做,防止内脏出血。

李萍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李萍:急诊医生给我女儿查过了,说没事,我……我也查过了,都没事。你们救我老公吧。

唐佳瑜:那就好,百列,手术同意书。

江百列:嗯主任,交给我吧。

唐佳瑜走。

唐佳瑜往外走,忽然停下,看到叶弈明正给一个病人插管。

唐佳瑜看着叶弈明。

叶弈明专心致志的给病人插管,动作专业麻利,很快插进去,连呼吸机。

叶弈明跟旁边的急诊医生交代几句,走。

叶弈明看到唐佳瑜,眼里立刻有了笑意。

叶弈明走过来:我一会要上普外的手术,今晚的约定又泡汤了,看来老天爷不想让我把话说出来。

唐佳瑜却笑不出来,看着叶弈明,欲言又止。

叶弈明觉察到:你怎么了?

手机响。

唐佳瑜接电话:喂?崔主任?……是肝素的问题吧,好,十分钟到。

唐佳瑜挂了电话。

唐佳瑜:我也有台手术,手术完我们见一面吧?我有事告诉你。

叶弈明:什么事?这么着急?

唐佳瑜看看左右,急诊室一片嘈杂。

唐佳瑜:现在说不清楚,到时候见,我在手术区外面,那个大屏幕下面等你?

叶弈明诧异,点点头。

唐佳瑜看了看叶弈明,走了。

叶弈明满头雾水。

画外音(某医生):叶主任,你过来一下。

叶弈明赶紧去忙了。

13—12 手术区走廊 夜/内

人物:医护若干 病人若干

手术区走廊,穿刷手服的医护,进手术室。

有推平床病人出手术室。

深夜,依旧人来人往。

13—13 手术室 夜/内

人物:唐佳瑜 龙向东 江百列 手术室常备人员

唐佳瑜正在操作介入手术,已经到了最后一步。

唐佳瑜:好了,修补完毕,取导丝吧。(对麻醉医生)中和肝素。

麻醉医生:好。

唐佳瑜取导丝。

13—14 手术区门外 夜/内

人物:唐佳瑜 李萍 小朵

唐佳瑜出来,摘掉口罩,没看到李萍,却见小朵一个人坐在走廊长椅上。

小朵低着头,正在发呆。

唐佳瑜走过来:你妈妈呢?

小朵缩着头,有点害怕,不说话。

唐佳瑜:我是你爸爸的手术医生,刚才我们在急诊见过。

小朵仔细看了看唐佳瑜,想起来了,点点头。

小朵小声:妈妈去交费了,让我在这儿等她。

唐佳瑜:哦。

唐佳瑜要走开,忽然小朵拉住了她的衣角。

唐佳瑜愣住,转头看小朵。

小朵怯怯道:救救她。

唐佳瑜一愣,蹲下:你爸爸没事了,不要害怕。

小朵却使劲摇头:救救妈妈。

唐佳瑜诧异的看着小朵。

小朵眼里满满的恐惧。

小朵再次说:医生阿姨,救救我妈妈吧。

唐佳瑜刚要发问。

画外音(李萍):唐医生。

唐佳瑜站起来,见李萍手里拿着一堆缴费凭证回来了。

李萍:唐医生,手术做完了么?我老公怎么样?我刚才缴费去了,神外的医生说脑子没事了。

小朵马上躲到妈妈背后去了。

唐佳瑜:嗯,心脏二尖瓣也修补好了,现在情况稳定,人在 ICU,需要几天时间,才能转回普通病房。

李萍松了口气,笑的有点勉强:那就好,谢谢你啊。

唐佳瑜:你女儿……

唐佳瑜看到小朵惶恐的看着她,于是停住了。

李萍:我女儿怎么了?

唐佳瑜:……没怎么,带你女儿回去休息吧,有事会通知你。

李萍:好,我家远,我在医院附近的宾馆开个房,我老公要是有事,你们随时打给我。

唐佳瑜点头:嗯。

李萍笑了笑:小朵,跟医生阿姨再见。

小朵怯怯的摆了摆手。

李萍拉着小朵走了。

小朵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唐佳瑜。

唐佳瑜越发诧异,面露不解之色。

李萍拉着小朵走远了。

唐佳瑜转身,看到病人等待区墙上的大屏幕,上面滚动着做手术病人的名字和手术名称之类信息,供家属随时掌握手术进展,现在是深夜,滚动的手术比白天少了许多。

这正是她和叶弈明约好见面的地方。

唐佳瑜看着大屏幕,等待。

13—15 手术区走廊 夜/内

人物:叶弈明 吕肖

叶弈明从手术室出来。

叶弈明拿出手机看,是唐佳瑜发来的微信。

微信:我在大屏幕旁边等你。

叶弈明眼中露出笑意。

吕肖迎面过来:叶主任,你刚下手术?普外又加了一台阑尾,问你能不能上?

叶弈明:我有事,和别人约好了,科里还有人么?

吕肖:王主任好像在,我去问问。

叶弈明:嗯。去吧。

叶弈明大步走。

13—16 手术区男更衣室 夜/内

人物:叶弈明 龙向东 江百列

叶弈明洗完澡出来,麻利的换便装,赶时间。

画外音(江百列):龙哥,刚才在赛因斯,赵教授说刚回国就赶过来,我还真有点感动。

龙向东和江百列进来,开更衣柜。

两人和叶弈明的柜子不在一排,互相看不见。

龙向东:你感动什么劲儿,人家是来看自己老婆的,估计医院的人知道主任结过婚,都得吓一跳。

叶弈明一愣,动作停住。

江百列笑,压低声音:我听说,神外的吴主任对咱们主任有意思。

龙向东笑:薯条三兄弟……没戏,就算没有赵教授,唐主任也看不上他呀。

两人笑,换衣服。

另一排更衣柜前。

叶弈明一动不动的站着,一脸震惊。

13—17 叶弈明办公室 夜/内

人物:叶弈明

叶弈明坐着出神,受伤的神情,眼中有隐约怒气。

叶弈明看到桌上一堆资料中间,露出一张纸的一角。

叶弈明抽出纸,看到是他写了一个‘叶’字的纸。

叶弈明懊恼,把纸团成团儿,扔进了垃圾桶。

叶弈明拿出手机,拨电话。

叶弈明冷冷:吕肖,王主任找到了么?……那你别找他了,加的手术我上,嗯,我这就过去。

叶弈明挂了电话。

叶弈明打开微信,看到唐佳瑜之前发的微信。

叶弈明脸色冷峻,没有回,按黑了手机,站起来走了。

13—18 手术区大门外 夜/内

人物:唐佳瑜 吕肖

唐佳瑜等待。

大屏幕上滚动的手术越来越少。

唐佳瑜头猛地垂下,睡着,惊醒,又困又累,捂着嘴打哈欠。

唐佳瑜拿出手机,看到已经凌晨三点多。

唐佳瑜打开微信,看到叶弈明没有给她回微信。

唐佳瑜看手术区大门,有点等不住了。

大门开,吕肖出来了。

唐佳瑜赶紧上前:吕肖,叶主任下手术了么?

吕肖:唐主任,叶主任下了啊,但他又接了一台,估计得到早上了。

唐佳瑜眼中失落:哦……

吕肖:你找他有事?

唐佳瑜掩饰:没,没事……我先走了。

吕肖:唐主任再见。

唐佳瑜笑笑。

唐佳瑜走,满脸迷惑,不懂叶弈明为什么不跟她联系。

13—19 外科大楼 清晨/外

清晨五点的天光,外科大楼外静悄悄。

13—20 叶弈明办公室 晨/内

人物:叶弈明

叶弈明进来,用手捏脖子,十分疲惫。

叶弈明打开手机,看到唐佳瑜昨晚三点多发来新的微信。

微信界面:一个‘?’号。

叶弈明脸上闪过犹豫。

叶弈明打字:我听到重病组的人说,你……

叶弈明停下。

叶弈明想了想,把打的字全删了。

叶弈明把手机放桌上。

叶弈明侧身在沙发上躺下。

他办公室不大,挤得满满当当,有一张小沙发,不够长,他只能蜷缩着腿。

叶弈明闭上眼睛,将双臂抱在胸前,睡着了。

13—21 唐佳瑜家卧室 晨/内

人物:唐佳瑜

唐佳瑜合衣倒在床上睡觉。

阳光照进来。

手机闹钟响。

唐佳瑜醒来,睡眼惺忪,按掉闹钟。

唐佳瑜起床。

13—22 外科大楼外 日/外

人物:唐佳瑜 赵晋安 无名护士

唐佳瑜走,来上班。

迎面遇到一个护士。

护士笑着跟她打招呼:唐主任早。

唐佳瑜微笑,点点头。

唐佳瑜走,抬头看前方,愣住,脸色变。

只见赵晋安等在前面,手里提着一个食品袋。

赵晋安迎上来,笑了:还没吃早餐吧,你最爱吃的芝士汉堡,国内也有分店了,我早上特地去买的,还热着呢。给。

唐佳瑜并不接,看着赵晋安。

唐佳瑜冷若冰霜:你到底想怎么样?

赵晋安不笑了:我想和你谈谈。

唐佳瑜看着赵晋安。

13—23 外科大楼后面的空地 日/外

人物:唐佳瑜 赵晋安 欧阳真予

唐佳瑜走,赵晋安跟着。

两人来到外科大楼后面的空地,远处可见停车场的一角。

赵晋安:……忘了跟你说,我现在住在康宁路那家万豪酒店,你租房了么?

不会也在哪个酒店凑合呢吧?

唐佳瑜停住:赵晋安,我早上还要查房,只有十分钟,请你捡重要的说。

赵晋安:10 分钟怎么说得完……

唐佳瑜:那别说了。

唐佳瑜要走,赵晋安一把拉住她。

赵晋安:佳瑜,不管你多生我的气,我们现在还是夫妻,你不能一直不和我说话吧?你一声不吭就失踪,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我急的都差点报警了你知不知道?

唐佳瑜: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赵晋安松开唐佳瑜:我,我看到那个作家的直播,说你做手术救了她的命,才知道你来了安和医院。

唐佳瑜:我回国是想静一静,等我想清楚了,自然会处理我们的关系。

赵晋安:我可以等,你要我等多长时间都行,我回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不想就这么跟你结束,如果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辞掉国外的工作,回来跟你一起,我们在这儿重新开始。

停车场,一辆车停好,欧阳真予下车。

欧阳真予走,看到远处的唐佳瑜和赵晋安,愣住。

唐佳瑜看着赵晋安。

唐佳瑜嘲讽:可我记得有人说过,他的事业在国外,不会考虑回国。我当时就是为了你,才拒绝刘沣,如果你没出轨,我可能就不会回国发展了。

赵晋安羞愧:只有失去一个人的时候,才知道她有多重要,我们结婚九年了,我不能想象我的生活没有你是什么样子,什么我都可以放弃,但我不能放弃你。佳瑜,你看着我,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是真心诚意的悔过么?我爱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唐佳瑜看着赵晋安。

赵晋安急切的目光看着她。

唐佳瑜:爱一个人,是不会对她做出那种事的,赵晋安,现在我看你,只有一种感觉,就是恶心。

唐佳瑜转身走了。

赵晋安愣在原地,痛苦纠结羞愧。

唐佳瑜快步走着,极力压抑情绪,但脸上还是浮现出痛苦和愤怒。

远处,欧阳真予看着他们,一脸诧异。

13—24 医院电梯 日/内

人物:唐佳瑜 欧阳真予

唐佳瑜等电梯。

电梯开了,唐佳瑜进去,电梯门关。

画外音:哎!等一下!

唐佳瑜按开门开关,电梯门再次打开,匆匆跑进来一个人,是欧阳真予。

欧阳真予:谢谢。差点没赶上。

唐佳瑜:医务处又不在这栋楼,你怎么从这儿坐电梯?

欧阳真予:外科大楼和门诊楼有连接通道,从那里过去就行了,我是来找你的。

唐佳瑜:找我?

欧阳真予:刚才我在停车场,看到你和一个男的说话,他是谁啊?

唐佳瑜没好气:你找我就是为了八卦?

欧阳真予尴尬:我找你是别的事!看见了问一下而已,不想说算了呀。

电梯上升,两人僵持。

唐佳瑜脸色逐渐缓和,转头道:他是我丈夫。

欧阳真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电梯门开了,唐佳瑜出去,欧阳真予赶紧跟出去。

13—25 医院走廊 日/内

人物:唐佳瑜 欧阳真予 环境人物

走廊,有来往行人,两人边走边说。

欧阳真予:你结婚了?

唐佳瑜铁青的脸:嗯,这有什么意外的么?

欧阳真予:当然意外!全院的人都以为你是单身,不过你们很般配,郎才女貌……哎,你和他是不是遇到问题了?

唐佳瑜站住,看欧阳真予:什么意思?

欧阳真予:我看到你们好像在吵架。

唐佳瑜掩饰:你看错了,我是赶着去查房而已。

欧阳真予:哦……

唐佳瑜:你说找我有事?

欧阳真予有点难为情:……上次检验科小王大夫,你还记得么?

唐佳瑜:那个你在社交软件上认识的人?

欧阳真予点头:嗯,他这几天一直在跟我要照片,还说想见面,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想问你。

唐佳瑜惊讶:就这事?

欧阳真予认真的点头。

唐佳瑜顿时不耐烦:我不知道,我要去查房了。

欧阳真予一愣,继而脸红:哦……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

唐佳瑜转身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好。

唐佳瑜转身,看到欧阳真予正垂着头,沮丧的走。

唐佳瑜:欧阳!

欧阳真予转身,看到唐佳瑜走过来。

唐佳瑜诚恳:现实中的人,甚至朝夕相处的人,都不一定可信,别说网上聊了几句的陌生人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你真对他有感觉,就试着去见一面,然后再决定这段关系怎么发展。不要因为网上的文字交流,就付出感情,这不能代表那个人真实的一面。

欧阳真予担忧:可要是‘见光死’怎么办?

唐佳瑜:真是见光死的话,说明不见光也会死,就更没什么可惜的,而且早死早超生。

欧阳真予豁然开朗:……你说的对啊,而且试过了,也不会后悔,我没什么可损失的!

唐佳瑜笑笑:现在,我真的要去查房了。

欧阳真予笑了:……谢谢。

唐佳瑜和欧阳真予分两个方向走了。

13—26 心脏中心护士站 日/内

人物:吴敏敏 唐佳瑜 秦大中 廖小波 江百列 周达 龙向东 环境人物

吴敏敏和几个护士在护士站忙碌。

固定电话响。

吴敏敏接电话:喂,心脏中心……好,我问问唐主任,然后给你回信。

吴敏敏挂了电话,抬头看,看到唐佳瑜带着重病组五人刚从一个病房查完房出来,正在商量病情。

吴敏敏快步走过去。

13—27 心脏中心走廊 日/内

人物:吴敏敏 唐佳瑜 秦大中 廖小波 周达 龙向东 江百列

唐佳瑜:……7 床就尽快给他开出院,定期回来换药就行了,没必要一直住着,家属说了经济条件不好,给他省点钱。

江百列:哦,知道了。

吴敏敏快步过来:主任。

唐佳瑜:敏敏,怎么了?

吴敏敏:急诊打电话来问,有没有看到昨天车祸患者何墨的妻子李萍?

周达:我看到了,在 ICU 门口,一直问何墨的情况。

唐佳瑜:急诊找她干嘛?

吴敏敏:说给她开了检查,结果她一项都没做,昨晚太忙了,急诊也没发现,刚才核对才发现这病人自己走了。

唐佳瑜惊讶:她昨天跟我说她都查过了啊。

吴敏敏摇摇头:她女儿倒是都查了,但她一项都没查。

唐佳瑜叹气:这个人真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我去看看吧。

龙向东:主任,我跟你一起去。

秦大中:那我们继续查房了。

唐佳瑜没回头,摆了摆手,示意同意。

秦大中带人继续查房。

13—28 ICU 门口 日/内

人物:李萍 小朵 唐佳瑜 龙向东

李萍脸色苍白,看着比前一晚虚弱,正等在 ICU 门口。

李萍着急的看 ICU 大门,就是不见人出来。

小朵从口袋里套出一个糖果,可怜巴巴:妈妈,你吃块糖吧。

李萍:小朵自己吃啊,妈妈在等医生呢。

小朵缩头缩脑的样子,把糖装口袋里,忽然眼睛一亮。

小朵:医生阿姨。

李萍诧异,转头看,见唐佳瑜和龙向东正快步走回来。

李萍:唐医生,你来了,我在等神外的崔主任,你能不能帮我进去看看,我老公恢复的怎么样?

唐佳瑜:李萍,昨天急诊给你开检查,你为什么没做?

李萍搪塞:……我没事,没必要浪费钱。

唐佳瑜:你只是表面看起来没事,但车祸可能造成内伤,像你这样私自逃避检查,是非常危险的,现在马上去查,急诊昨天给你开的单子还在么?

李萍:我不去了,我要等崔主任告诉我,我老公醒没醒!

唐佳瑜:作为医生,我强烈建议你去做检查,但你要是坚决不查的话,你也得去急诊签个字,说明是你自己不愿查,这是医院规定的流程,明白么?

李萍:那好吧,我去签字。

李萍拉着小朵走,小朵却不走,一下蹲下了。

小朵:妈妈……

李萍:小朵,走啊,你蹲着干嘛?

小朵怯怯:我不走,妈妈听医生阿姨的话。

龙向东:李萍,你看你女儿这么小,都知道要听医生的,你还是去做一下检查吧。

唐佳瑜:如果昨天的单子丢了,我可以给你重新开。

李萍恼了:说了不做!你们烦不烦!?受伤的是我老公,为什么老让我做检查!乱不得别人都说医院乱收费!

李萍强拉着小朵:走!不听话妈妈就不要你了!

小朵害怕,只好跟着李萍走。

龙向东:主任,这怎么办?

唐佳瑜:还能怎么办?急诊会处理的,我们也回科里吧,我是觉得这对母女有点奇怪……

李萍拉着小朵走。

李萍头晕,胸闷,大口呼吸。

小朵抬头看李萍,眼神担忧。

李萍体力不支,站住,喘了几口气,忽然失去知觉,倒在了地上。

小朵:妈妈!妈妈!

小朵转身:医生阿姨!

唐佳瑜和龙向东正要走,看到这一幕,大惊,立刻奔过去。

唐佳瑜和龙向东查看李萍情况。

小朵在一旁哭起来,擦眼泪。

李萍毫无知觉的脸,苍白,没有血色。

13—29 叶弈明办公室 日/内

人物:叶弈明 刘沣

叶弈明办公,但心不在焉,神情落寞。

敲门声

叶弈明:进来。

刘沣推门进来,一脸笑容。

刘沣:弈明,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申请国家自然基金的那个课题批了!

叶弈明一愣,脸上却没有喜色:……哦,这么快?

刘沣诧异:你这什么表情?这可是国家自然基金,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的,你也太波澜不惊了吧。

叶弈明淡淡:我就是有点意外,能批当然好。

刘沣:心理素质强大……我还想着亲自来告诉你,你能感恩戴德请我吃个饭呢。

叶弈明应付的笑:好啊,改天请你。

刘沣笑了:这才像话嘛,你可比唐佳瑜那女人有良心,昨天我帮了她那么大忙,听说她晚上请客喝酒,竟然都没叫我。

叶弈明脸色变。

刘沣误解了,乐了:看你这脸色,八成也没叫你吧,我就说她没心没肺。我得说说她去,让她单独请我们吃大餐。

叶弈明冷冷道:唐主任的丈夫回国了,恐怕她最近没时间到处请客。

刘沣惊讶:丈夫?她结婚了?!

13—30 重病组办公室 日/内

人物:唐佳瑜 江百列 龙向东 秦大中 廖小波 周达

秦大中等人对着一张 CT 结果,目瞪口呆的看着。

秦大中:……也就是说,这个叫李萍的女人,车祸的时候,主动脉就断了?

那她怎么能忍到现在?肯定很疼啊。

唐佳瑜:内膜和中层全断,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外膜连着,而且外膜也破了一点,一直在出血,现在胸腔和纵膈里全是血,今天就是因为失血性休克晕倒的。

周达:断的肋骨看着是旧伤。

廖小波:小腿的骨折也是,应该才愈合不久。

江百列:她怎么有这么多伤?

龙向东:……她老公打的。

众人看龙向东。

龙向东声音低沉:我猜,她就是为了不让人发现这些旧伤,才不肯做检查,还有,长期被殴打的女人,对疼痛的忍耐力会变强,所以才能从昨天忍到今天。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李萍是一个家暴受害者。

众人看着他,又看向那张 CT 片。

CT 上伤痕累累的身体,就算只是黑白骨骼影像,一道道疤痕也令人心惊。

13—31 心脏中心病房 日/内

人物:唐佳瑜 龙向东 李萍

唐佳瑜带着龙向东进来。

李萍半躺着,已经恢复了神志,脸色苍白,看到唐佳瑜他们,就要起身。

唐佳瑜:李萍,你不要乱动,你现在有内出血。

李萍虚弱:我女儿呢?

龙向东:护士长带你女儿去休息室吃东西了,别担心。

李萍松口了气:那我老公呢?

龙向东气不打一处来:你还问他,他都把你打成什么样了?

李萍着急,恐惧:……你不要乱说,是我自己摔的,和我老公没关系。

龙向东:到这时候你还瞒?CT 上清清楚楚。

李萍挣扎着起来:说了是我自己摔的!

龙向东还要再说。

唐佳瑜:龙向东!病人现在不能情绪激动!

龙向东忍,闭嘴了。

唐佳瑜:李萍,你别激动,你主动脉破了个口子,必须做手术把它换成人工血管,现在手术室满了,等一空出手术室就给你做手术,这个手术必须尽快做,不然有生命危险,你明白么?

李萍看着唐佳瑜,半晌,点了点头。

13—32 心脏中心走廊 日/内

人物:唐佳瑜 龙向东 环境人物

唐佳瑜和龙向东出来。

龙向东恨铁不成钢:看来李萍是不打算承认被家暴,懦弱。

唐佳瑜:龙向东,你以后要注意措辞,刚才如果病人情绪激动,破口撕开大出血怎么办?

龙向东尴尬:对不起,我一时没控制住自己,主要是太可气了。

唐佳瑜看着龙向东,只见龙向东脸上有愠色。

唐佳瑜低声:是谁?

龙向东一愣,看唐佳瑜。

唐佳瑜:你身边经历过这种事的人是谁?如果没有亲身体验,不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龙向东脸色一黯:……我妈。

唐佳瑜惊讶,看着龙向东。

龙向东:如果她那时候没有鼓起勇气跟我爸离婚,现在估计也躺在病房里,或者,连命都没了。

唐佳瑜叹气。

唐佳瑜:去拿术前同意书给李萍签字吧,记住,不要再刺激她。

龙向东点了点头。

13—33 医务处 日/内

人物:欧阳真予

欧阳真予拿着手机,紧张模样。

手机屏幕上,一张照片已经选定,就剩下按‘发送’的按钮。

照片是她的工作照,一寸照片,表情严肃,黑西装。

欧阳真予一咬牙,点击了发送。

欧阳真予紧张的看着手机,等回复。

13—34 刘沣办公室 日/呢

人物:唐佳瑜 刘沣

刘沣正在签文件。

画外音:敲门。

刘沣:进来。

唐佳瑜推门进来。

唐佳瑜:你找我?什么事?不会院长又反悔了,还是要停我手术吧?

刘沣翻白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院长大人大量,你要感恩戴德,我要说的是你的私人问题,你结婚了,老公都找上门了,怎么没跟我提一句?

唐佳瑜诧异:欧阳告诉你的?

刘沣更加不忿:欧阳都知道?我竟然不知道?可惜不是欧阳。是叶弈明!

唐佳瑜大惊:叶主任知道了?!

刘沣懵逼:是啊,不是你告诉他的么?你这么惊讶干什么?

唐佳瑜看着刘沣。

13—35 医院走廊 日/内

人物:唐佳瑜

唐佳瑜疾步走着。

13—36 叶弈明办公室 日/内

人物:叶弈明 唐佳瑜

叶弈明正在穿白大褂,办公室门开着。

唐佳瑜敲了敲门:叶主任。我能进来么?

叶弈明转脸看到唐佳瑜,脸色一冷。

叶弈明冷淡客气:请进。

唐佳瑜进来,关上门,看着叶弈明。

叶弈明看着唐佳瑜。

唐佳瑜小心翼翼:你知道了。

叶弈明:……嗯。

唐佳瑜难堪:昨晚……我想告诉你的,但没说成。对不起。

叶弈明赌气,故意冷淡:唐主任,这是你的私事,和我无关,为什么要对不起?

唐佳瑜:因为……我应该告诉你的,我们在赛因斯喝酒的那天晚上。

叶弈明: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原因,那个你介意的原因?

唐佳瑜点点头。

叶弈明看着唐佳瑜,说不出话。

叶弈明:……你为什么不说?我结婚了,只有四个字,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不只是赛因斯那天,在你和刘沣的关系被误会的时候,这句话就能解除很多人的猜测,能省掉很多麻烦,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

唐佳瑜:我……

唐佳瑜想说出实情,张了张嘴,却始终说不出来。

叶弈明看着她,眼里的期待慢慢消失,变成了失望。

叶弈明冷静:不用勉强,也不用道歉。我没资格生气,我们只是同事,就算一度我以为我和你不止如此,那也是我想多了,以后,我希望我们也仅仅是同事,你的事我不会管了,唐主任,没事的话请回吧,我要去上手术了。

唐佳瑜看叶弈明,被刺痛的眼神。

叶弈明别开目光,不看她。

唐佳瑜转身,低头走了出去。

叶弈明在沙发上坐下,这才露出失魂落魄的模样。

13—37 心脏中心护士站 日/内

人物:吴敏敏 环境人物

吴敏敏打电话:我心外啊,催一下手术室……你跟普外的人说,我们这是一台主动脉手术,真的等不了,一有空台我们就得上,不然病人分分钟有危险,请他们理解一下……好好,谢谢谢谢,我这就通知麻醉来接病人。

吴敏敏挂了电话,快步走。

13—38 重病组办公室 日/内

人物:唐佳瑜 吴敏敏 龙向东 江百列

唐佳瑜正对着电脑上的 CT 图,给江百列讲解。

唐佳瑜低声指点:这种情况,一定不能从这儿开始缝,到后面就没地方下针了,要从这儿开始。

江百列:但这样好难。

龙向东打电脑:对你当然难,所以主任才手把手的教你。

唐佳瑜:这是慢功夫,你还得磨几年,才能缝这么关键的位置,但要从现在开始练,明白么?

江百列点头:嗯。我明白。

吴敏敏推门进来:主任,有手术室了,不过今天手术太满,麻醉那边缺人,没法来接病人,得咱们自己推病人过去。

龙向东:这个简单,我和百列来就行了。

唐佳瑜却道:不,我去。

龙向东和江百列诧异的看着她。

13—39 心脏中心走廊 日/内

人物:唐佳瑜 龙向东 李萍

唐佳瑜和龙向东把平床推出病房,李萍躺在平床上。

李萍:唐主任,手术得恢复几天?我给我妈打电话了,她从外地过来,得明天才到,我女儿……

唐佳瑜:护士会照顾小朵的,明天把她交给你母亲,你只要安心手术就好。

李萍松了口气,躺在床上。

两人推着平床往送病人专用的大电梯间去。

13—40 电梯间 日/内

人物:唐佳瑜 龙向东 李萍

唐佳瑜在龙向东辅助下,把平床推到了电梯门口。

唐佳瑜看一眼龙向东 龙向东眼神会意。

龙向东:主任,我先去手术室准备。

唐佳瑜点点头,龙向东往楼梯间去。

电梯门开,唐佳瑜将李萍推入电梯。

13—41 电梯 日/内

人物:唐佳瑜 李萍

电梯门关上,开始运行。

电梯里令人窒息的安静。

李萍忐忑的脸,眉头紧皱。

唐佳瑜看了她一眼。

唐佳瑜:李萍,现在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如果你需要帮助,就告诉我。

李萍一愣:……帮助?

唐佳瑜直白道:我可以帮你报警。

李萍看着唐佳瑜。

李萍苦涩的笑了:没用的,这么多年了,什么都试过,报警,逃跑,闹离婚……就算他痛哭流涕的道歉,也不会悔改,只会变本加厉的打我,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

唐佳瑜:你可以改变这个现状,如果你说出来……

李萍:别人不会相信,连我自己的爸妈,都说他是好男人,工作好,样貌好,对我和孩子好,说是我高攀,有福气才能嫁给他。我跟他们说何墨打我,换来的是‘劝和不劝分’,他们说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我说的累了,也抗争的累了,现在不想再说了,只想听天由命。每一段婚姻都有秘密,为什么要一再把我的伤口展示给别人看?他们只会看热闹。

唐佳瑜受震动,看着李萍。

唐佳瑜:……那你的女儿呢。

李萍一愣,看唐佳瑜:小朵?她不知道,就算何墨动手,也是背着小朵。

唐佳瑜: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你女儿什么都知道。

李萍惊讶的看着唐佳瑜。

唐佳瑜:她跟我说,让我救救你,当时我不明白,现在明白了。

李萍红了眼圈:她真的这么说?我女儿。

唐佳瑜:嗯,为了小朵,你也不能放弃,医院可以给你开证明,证明你身上受过的伤,但凡有良知的人,都无法做到对那些旧伤视而不见。

李萍:真的么?你真的觉得我应该再试试?

唐佳瑜:有的东西,靠遮掩是盖不住的,就像你的主动脉,破了就是破了,总是要做手术,才有希望活下去。

李萍思考着,纠结。

电梯门开了。

唐佳瑜要推李萍出去。

李萍:唐主任。

唐佳瑜看着李萍。

李萍燃起希望:等我做完手术,帮我报警吧,我想……再试一次。

唐佳瑜欣慰:好!

唐佳瑜推李萍出去,江百列已经等在电梯外。

一起将李萍的平床推进手术室。

13—42 手术室 日/内

人物:唐佳瑜 李萍 龙向东 江百列 手术室常备人员

李萍躺在手术床上,嘴里插着管,已经麻醉完毕。

唐佳瑜正在穿手术衣。

心电监护器忽然报警声大作。

麻醉医生:唐主任,破口增大了!正在大出血!

唐佳瑜:给肝素,准备体外循环!

唐佳瑜马上迅速穿好手术衣,上手术台,龙向东和江百列也各就各位。

唐佳瑜伸手:手术刀。

唐佳瑜迅速给李萍开胸,建立体外循环。

李萍惨白的脸。

唐佳瑜飞快的动作着,众人配合,争分夺秒。

13—43 ICU 日/内

人物:龙向东 何墨 ICU 护士

龙向东走近何墨的病房。

每间 ICU 有一个护士专门看守。

龙向东:护士姐姐,你休息一会,我给病人检查一下。

ICU 护士点头,走了。

何墨已经清醒,虚弱的躺着,嘴里插着管子,头上和胸口都包着纱布。

龙向东看何墨,眼神冷了。

龙向东冷冷:何墨,我来通知你两个消息,因为车祸性质严重,交警要医院提交你所有检查结果,怀疑你酒驾,可惜你的检查里,完全查不到酒驾的证据,所以,八成你不会有事。

何墨露出松了一口气。

龙向东:还有,你老婆也受了重伤,车祸造成的主动脉断裂。

何墨瞪大眼睛,看着龙向东。

龙向东:她怕被发现家暴的旧伤,一直不肯做检查,拖到今天,又赶上手术室满员,人刚送到手术室就大出血,我们尽力抢救,但是……人已经没了。

何墨惊讶的看着龙向东,眼圈红。

龙向东压低声音:你很幸运,医院规定医生什么人都得救,不然……别人会说,李萍是车祸死的,但只有你知道,她是被你打死的。

何墨羞愧痛苦,流泪。

龙向东冷冷:好好养病吧,不要太激动了。

龙向东瞥了何墨一眼,走了。

何墨默默流泪,后悔的脸。

13—44 医院走廊 日/内

人物:唐佳瑜 江百列 环境人物

唐佳瑜一个人站在窗边,神情暗淡,看着窗外出神。

江百列走过来。

江百列:主任,已经联系了李萍的家人,在外地,要明天才能到。

唐佳瑜:她都有勇气报警了,如果能早十分钟手术……

江百列:主任,要是昨晚她做了检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就别想了。

唐佳瑜叹了口气。

13—45 外科大楼 日/外

外景,下午了。

13—46 手术室走廊 日/内

人物:叶弈明 吕肖

叶弈明把病人的平床送走,自己转身往回走。

吕肖迎面过来:叶主任。

叶弈明:吕肖,排班表打出来了么?

吕肖:还没呢。

叶弈明淡淡:未来这段时间,不要排我上心外的手术了。

吕肖惊讶:叶主任,心外是你主攻的领域,还有唐主任的手术一向都是……

叶弈明打断:说了让你别排,你别排就是了,特别是重病组的手术,一台都不要排。

叶弈明走了。

吕肖看着他背影,不理解。

13—47 唐佳瑜办公室 日/内

人物:唐佳瑜 欧阳真予

唐佳瑜在收拾桌子,装包,打算下班。

敲门声。

唐佳瑜:进来。

欧阳真予进来了。

唐佳瑜:欧阳?有事么?

欧阳笑,从背后拿出手机,在唐佳瑜眼前一戳。

欧阳真予兴奋:我发了照片了,他约我见面!

唐佳瑜看了看手机屏幕,又看了看欧阳真予。

唐佳瑜淡淡:好啊,是好事,迈出了第一步。

欧阳真予:你好像情绪不高?

唐佳瑜:丢了个病人,都到手术室了,大出血没救回来。

欧阳真予:……那我先不说了,改天再说吧。

唐佳瑜笑:别啊,我没事,一个人待着,不如跟你聊聊天,你想说什么,尽管说。

欧阳真予讪讪:我就是想多谢你的建议,我打算让你做我的恋爱顾问,前提是你愿意,我也真有恋爱可谈的情况下,母胎单身这么多年,我对恋爱只有从小说里得到的经验。

唐佳瑜:……你有什么想商量的,可以跟我说,但是做顾问?你高估我了。

我在感情方面,从来都是一塌糊涂。

欧阳真予:怎么会呢?你和你老公看着很般配,应该很幸福吧?

唐佳瑜看着欧阳真予。

唐佳瑜:我想起一句话,是今天那个病人跟我说的,每一段婚姻都有秘密,不过有的伤口,遮掩下去似乎意义不大了。

欧阳真予诧异:你在说什么啊?什么秘密?

唐佳瑜:我丈夫出轨了。

欧阳真予愣住,看着唐佳瑜。

唐佳瑜:因为他出轨,我才匆忙回国,今天早上,我们是在吵架,他要我再给他一个机会……我从来没想过,那一幕会发生在我眼前,回国的这段日子,一点一点把自己从泥潭里拉出来,好在遇到了重病组的同事,刘沣和你,还有……我以为我已经快痊愈了,快好了,可赵晋安昨晚一出现,我就又被拖回了那段狼狈的日子里,只能感受到愤怒。

欧阳真予:……这不是你的错。

唐佳瑜:我知道,可仍然会觉得自己失败,我不是故意隐瞒大家,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觉得太屈辱了,怎么向别人坦白我的失败?坦白我最丢脸的事?我实在做不到,尤其是对他。

欧阳真予看着唐佳瑜:他?

唐佳瑜低下头,不说话。

欧阳真予想了想,有些明白了。

欧阳真予试探:你这段话最想告诉的人,其实不是我吧?

唐佳瑜抬头看着欧阳真予,没有反驳,眼神默认。

13—48 乐城小区 夜/外

外景。

13—49 乐城楼道 夜/内

人物:唐佳瑜 叶弈明

唐佳瑜下班回家,看到电梯快关了,快步走上前,按按钮。

电梯开,见叶弈明站在里面。

唐佳瑜顿时尴尬,走进电梯。

叶弈明故作淡定,但实际尴尬别扭。

13—50 乐城电梯 夜/内

人物:唐佳瑜 叶弈明

叶弈明距离感:……下班了。

唐佳瑜尴尬:嗯。

两人不再说话,电梯上升。

13—51 乐城楼道 夜/内

人物:唐佳瑜 叶弈明

电梯开,两人一前一后走下电梯。

两人一前一后往家门口走。

两人到了各自家门口,拿钥匙,打开门。

叶弈明:再见。

唐佳瑜:……再见。

叶弈明进屋,关上了门。

唐佳瑜进屋,关上了门。

两扇紧闭的门,定格。

第 13 集完。

继续阅读:第 14 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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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唐医生的一切(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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