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黑烟中两个身影已经僵持了近一刻钟。
随着消耗，王八侍的灵力急剧下降，此时的他按着破旧的墙面，口中大口的喘着粗气，眼中时刻盯着面前的乞丐，心中无限仇恨，嘴里不时地说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夜琅感觉到了王八侍的阴狠目光，此时他和王八侍一样灵力也消耗巨大。
一刻钟说长不上，但是当一个灵徒将灵力都聚集在双脚时，一刻钟，这是何等漫长的时间。
夜琅跳起，落在牛娃的身后的一块石头上，对王八侍说道：“现在你的灵力已经无法再维持外灵骨。”
王八侍站起身，右手处的灵力单薄，甚至已经到了无法外露的情况。
“是又如何，你只是一个灵徒，一个乞丐，就算我现在只有灵徒实力一样可以碾压你。”
王八侍说话的时候，眼神不时地瞟过牛娃，似乎在惧怕。
“王八，你是把俺给忘记了，哈哈哈，现在老子就过去捏死你？”牛娃挥动着有力的臂膀，朝着王八侍走去。
王八侍冷哼道：“捏死我？”
“你敢吗？现在给你们一条活路，跪下，饶你们不死。”
夜琅从石上跳下，拍了拍手里的尘土，说道：“不死？何为不死，王八侍，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身份，何惧？你如此小的年龄就如此心狠手辣，不杀你，我们可还有活路？”
“怎么？”
碎石落地，王八侍扶着的墙上的石块粉碎，随着夜琅和牛娃逼近，他的身体慢慢的后退，眼中恐惧淋漓尽显，声音颤抖道：“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兰陵王麾下第一灵师的徒弟，你们要是动我，谁都救不了你们。”
话音未落，只见其身体暴退，夜琅眼中划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只是灵徒的实力，居然还有这么快的速度。
牛娃哈哈一笑，以极快的速度冲了上去。
夜琅的眼睛中的世界出现剧烈变化，光的闪烁频率极快，可是就在这时候，一道极其明亮的光芒出现在了夜琅的眼中。
右眼中的第三视线里，几乎瞬间便被一道亮光填满。
王八侍的嘴角微微勾起，衣袖之中，一把巴掌大的铁剑出现在了手中。
夜琅顺着亮光看去，脸色大变，大喊道：“牛娃，小心剑……”
话音未落，刺的一声，牛娃挥动的拳头搁在了空中，整个人停在了王八侍的面前。
太快了，这一瞬间，夜琅根本没看到。
牛娃低下头不敢相信的看着胸前的短剑，鲜血瞬间喷洒而出，嘴里念道：“你用，武器。”
王八侍拔出短剑，舔了舔上面的额血迹，一脚将牛娃踢飞，转过身盯着夜琅：“咯咯咯，你们真以为我这么弱，我可是灵者，三段的灵者啊。闹剧该结束了，你们的伎俩，玩够了。”
血浸染了牛娃的上衣，牛娃躺在地上抽搐着，看着夜琅，手指了指一旁的火牛，喉咙蠕动，几口鲜血喷出。
夜琅眼前混乱了，牛娃快死了，怎么办，怎么救他。
“桀桀，你想救他？”夜琅瞳孔紧缩，不知何时王八侍已经出现在了面前。
“不要怕，我还不杀你，跪下。”王八侍盯着夜琅，说道：“跪在我面前，我可以救他，不然今天你们两都要死。”
夜琅额头青筋暴起，咬着牙关，回答道：“好。”
咕咕，牛娃瞪着双目，身体开始剧烈的抽动。王八侍扭头看去，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牛娃以双手为脚，在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血路，用力的嘶吼道：“咕，恩公，不，可啊。”
“跪下。”
砰，话落，牛娃倒飞出去，王八侍的右脚缓缓落下，看着地上的牛娃，捧腹大笑：“哈哈哈，好惨，牛娃你这样子不如只死狗。”
“跪。”王八侍转身说道。
一股杀气扑面而来，王八侍的声音以及戛然而止。
一只黑手已经从背后伸出，死死地卡在了王八侍的脖子上。
王八侍试着挣开，可是这乞丐的手中力道出奇的大，居然无法挣开。
“咯咯咯，你敢。”
咔嚓
不可能，王八侍致死都不相信，他死在了一个灵徒的手里，那坚毅的目光，没有丝毫怜悯。
夜琅单手的力气达到两百斤，要想掐死一个没有任何防御的灵者，和掐死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王八侍死了，脖子被折断成九十度，突爆的双眼暴露在空气中，死不瞑目。
“我说了要杀你。”夜琅看着面前的小人，眼中出现了一丝坚决，在这一刻，他看到了死去的那些人，回忆起了那些事，这一次他有能力去保护身边的朋友。
黑烟散去，日出云开。
“牛娃，坚持住”夜琅看着牛娃，鼓励道。
牛娃奄奄一息，哇的喷出一口血，在夜琅的扶持下靠在墙壁上，声音微弱的说道：“俺，俺还死不了，不过这下咱们两个是真的完了。”
夜琅摇了摇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说道：“死有余辜。”
火牛哞哞的叫着，卧在牛娃的身边，蹭着他，牛娃眼中伤感流露，似乎表达不出此时的复杂感受。
火牛如他的生母一样一只呵护着他，这一次依旧如此，只不过没有战斗过的火牛之前只是胡乱的顶撞，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真的要……
“夜琅，我回来了。”
一声急促的声音从拐角传来，然后一个轻灵的身影仿佛花中的蝴蝶，出现在了夜琅的视线里，是贞黎。
夜琅心中燃起了希望，他知道此时牛娃的身体已经坚持不住，刚才的那一剑已经贯穿了他的身体，即便是没有刺中要害，却嗜血过多。
贞黎捂着嘴，看着面前这一幕，呆呆的站在原地。
紧跟在贞黎身后的并非童子，而是糖老，在看到地上躺着的尸体后，脸上瞬间沉了下来。
“这是，你们可惹上大麻烦了。”
糖老看着前方涂炭般的房屋，将之前发生的是猜测了个大概。
“前辈，请你救牛娃。”
“糖老。”牛娃的眼睛逐渐的合上，在看到糖老后，伸出手却又缓缓地落下。
“前，辈。俺……”
糖老取出一粒丹药，放进了牛娃的嘴里。
呼
糖老呼了一口气，伸手放在牛娃的人中处，说道：“还好赶上了。再迟一步可就晚了。”
“你小子叫夜琅是吧，带上牛娃赶紧去包子铺找虎式，还来到及。”
此时的牛娃已经止住了血，呼吸平稳了下来，夜琅将背在背上，朝着原路返回：“前辈，告辞，贞黎我们走。”
“那前辈我们先走啦。”贞黎看着牛娃的样子，告辞道，紧跟上了夜琅的步伐。
夜琅背着牛娃，身旁跟着贞黎，身后跟着一头火牛，朝着十八街包子铺跑去。
糖老看着地上的尸体，吹了口气，随之一个尸体动了一下，两个三个，除了王八侍的尸体外，其余几具都慢慢的活了过来。
糖老微笑着看着前方，嘴里喃喃道：“童子，这次算你赢。”
“这屁股还不好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