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梅,不得胡说……”凤婉烟气息奄奄的看向洛梅呵斥。
洛梅哭着道:“小姐,都事到如今了,你还是让奴婢说吧!奴婢真的做不到原谅。”
哭泣着,她看向凤卿九道:
“今日我家小姐约凤卿九来,是准备还凤卿九撞碎的手镯钱。
可是十万两银票实在太多了,琳琅阁并没有这么多现银,所以小姐就同凤卿九商议,先给五万两银票行不行。
没想到凤卿九竟然不同意,咄咄逼人,直接就将我家小姐推下楼。
我家小姐何其无辜啊,她并没有说不给,就是说宽容些日子而已,可却被害到这个地步,这么多血,要是撞到脸,可就毁容啊!”
洛梅控诉着,声音沙哑无比。
周围众人无一不议论纷纷,鄙夷至极的盯着凤卿九:
“昨晚就因为玉镯的事将凤婉烟骂得狗血淋头,今天竟然还把凤婉烟推下楼!”
“凤卿九真的是太嚣张了!即便你真的是咱们东墨国的功臣,你也不能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一样啊。”
“就是,伤害你的是凤婉烟的亲人,又不是凤婉烟,你何至于恶毒至此!”
凤婉烟听着这些话,泪如雨下的低泣着,往墨锦宸怀里靠去,宛若痛不欲生、满腹冤屈。
墨锦宸看着她那梨花带雨的姿态,心瞬间软了,怒不可遏的看向凤卿九斥责:
“凤卿九,你怎么能如此歹毒?她好歹也是你姐姐!”
“她是在撒谎!她给的压根不是五万两,给的是十万两!”
染画打抱不平的解释,边解释边扬起手:
“你们看看小姐给我这银票,我亲眼看到凤婉烟给小姐的,明明就是十万两!”
所有人看向她的手,却见她手里拿着的一沓银票,一张张的,每张都是五十两。
那么一沓,加起来顶多就是五万两而已,怎么可能是十万两?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有人讥讽鄙夷。
染画和凤卿九低头一看,才发现手中的银票,竟然全都是五十两一张的。
可之前凤婉烟递给凤卿九时,明明是一百两一张的,怎么这会儿时间,就变成了五十两一张!
凤卿九扫了眼银票,发现上面隐约有些几不可见的痕迹,她眸子微眯,忽然明白过来。
是特殊的粉末,可以在银票表面浸染出别的内容,可是药效一过去,表面的内容就会消失,露出原有的模样。
所以从一开始,凤婉烟就在算计她!
墨锦宸原本这些日子对凤卿九是有些好感的,可此刻美人在怀,看着凤卿九那淡漠冰冷的模样,他更是十分厌恶。
“亏得你还是一个大将军,竟然连丝毫的正义都不懂?如此伤害一个弱女子,你良心何在!”
“我的良心只给人看,不给狗看。”
凤卿九冷冷扬出话,迈步朝着楼梯下一步一步走去。
“既然你们都认定是我伤害的,那便这么认为呗,早点抱着你的绿化婊离我远点,看着恶心。
另外,也请你记住,我凤卿九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别再纠缠于我,否认我不保证会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说完,她径直从墨锦宸身边擦肩而过。
墨锦宸原本以为她会解释,可她这口吻,是丝毫不在意他的看法。
而且,还让他别纠缠她,她这是巴不得在他心里毫无印象?
他可以厌恶她,但是她怎么能这么巴不得他厌恶她?
“凤卿九,你给我站住!伤了人你就这么走了?你可知伤害她人,该当何罪?”
“将人伤得这么重,属于重刑!依东墨国律法,需仗责一百!”有人回答。
染画脸色瞬间白了,担忧的看向凤卿九。
一百大板,这会打得人直接死过去的!
即便不死过去,也会瘫痪。
之前有个奴婢被打八十大板而已,就瘫痪了整整三年!
凤卿九也停下了脚步,她忽然看向凤婉烟说:
“所以,凤婉烟,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确定是我推你下楼的?”
“我……我……”凤婉烟抿着唇,后脑勺还在不断淌着血,她似乎是想为凤卿九隐瞒,可支吾了半晌,却不得不说:
“妹妹,我也很想包庇你,甚至很想保护你,可是这么多人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啊。
其实我不怪你的,真的不怪你。
三皇子,求求你不要再追究了好么,求求你不要送妹妹去大理寺。”
凤婉烟边说边抓着墨锦宸的手臂苦苦求饶,那满目的恳求,像是真的在为凤卿九着想。
凤卿九忽然冷呵一声,“凤卿九,你真确定这是你的答案?到时候你就别怪我没给过你坦白的机会喔?”
凤婉烟心里忽然升腾起浓烈的不安,总觉得凤卿九有什么阴谋。
可是事到如今,凤卿九又能给怎么翻盘?
她特地选在琳琅阁,是因为琳琅阁人很多,还有楼梯台阶,也在自家的商铺里,十分方便操作。
这里的人全都是她的,楼下还有不少千金贵妇们都看到了,又能闹出什么花样?
凤婉烟想到就这些,更是低下头愧疚的道:
“妹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的错,从一开始我就应该准备好十万两银票再给你。
倘若我没激怒你,你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呵。”凤卿九冷笑一声,忽然说:
“都出来吧。”
话音刚落,三抹身影从房梁上飞了下来。
一抹红艳似火,御鎏欢。
一抹黑衣似冰,聂政。
另一抹,锦衣胜雪,墨长书。
三人皆是尊贵的姿态,却神色不一。
聂政一脸冰霜,难以置信,深受打击的姿态。
墨长书也是一脸严谨,悲惋叹息,似乎一个字也不想多说。
只有御鎏欢把玩着自己的一缕发丝,感慨道:
“若不是亲眼所见,本国师怎么也想不到,这世间竟然有演技如此妙绝的女子。
凤婉烟,敢问你的演技师承何处,能否指教一二呢。”
凤婉烟身体狠狠一怔,脸色骤然煞白,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他们……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而且三人!三个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竟然在琳琅阁的梁柱上?
墨锦宸也颇是惊讶,不解的看向墨长书问:
“九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国师说的演技是何意思?”
墨长书是他最信任的人,为人中肯,君子如兰,从不说谎。
这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墨长书身上,等着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