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潇潇用力的想甩开那只手,可是那只冰冷的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她怎么甩都甩不开。
而且,那只手腕还在用力的将她往里面拖!
“啊!救我!救我!”
凤潇潇害怕的喊,同时回头看去,想看到底是谁抓住她。
可目光还没扫过去,忽然“轰!”
一声巨响,假山群轰然倒塌。
“啊!”
凤潇潇骄傲的身躯被压在乱石下,人影也不曾见。
战凌枫人都傻了,他本来是要拽凤潇潇的,可假山倒塌的那一刻,凤潇潇竟然不往外跑,还鬼使神差的往里扯!
那力度之大,他的手都被扯开,身体一个踉跄,便往后倒。
反应过来时,眼前已经一片乱石。
“潇潇!潇潇!”
他急得大喊,连忙起身去搬一块又一块的石头。
可假山石那么大,怎么可能搬得开。
他只能说:“潇潇,你撑住,撑住啊,我这就去找人,我一定会找人回来救你的!”
说完,他快速跑开。
假山石下的凤潇潇奄奄一息,她想要动弹,可整个人被压着,四肢五骸都是钻心的痛。
这时,大雨总算停了。
在凤潇潇被压得奄奄一息时,战凌枫才找来了护卫。
他们一起用着力,费了九牛二虎的功夫,才挪开了几块大石头。
石头下的凤潇潇,显露出来。
她全身血肉模糊,不堪入目,尤其是那张脸上,从额头到脸颊,划出了两道血淋淋的伤口,皮开肉绽,要多狰狞有多狰狞。
凤潇潇虚弱的看向战凌枫,“我……我好疼……救我……我的脸、好疼,是不是……是不是毁容了……”
战凌枫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艰难的将她从石头里拖出来。
他抱着凤潇潇往御医坊快步走,边走边安慰:
“没事的,会没事的,我这就带你去找御医!”
凤潇潇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他闪躲的眼神,她心里升腾起浓烈的不安,抓住战凌枫的手臂问:
“战凌枫,你、你说实话,我……我的脸是不是真的毁了……”
“潇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战凌枫沉声安慰,又加快了脚步。
而另一边,在凤潇潇找人时,其余人全都在找。
栾玉静一心想找到庭安,连伞都顾不得撑,被淋湿了一身,狼狈至极。
候嬷嬷跟在她身后,关切的安慰:
“娘娘,你别着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一定的!”
太子墨瑄也搀扶着皇后,“母妃,皇弟他之前还活蹦乱跳的,那么可爱,上天不可能带走他的,肯定是他躲哪儿贪玩,咱们没找到!”
栾玉静却已经连回话的心情都没有,她边焦急的走着,边环顾四周。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最为偏僻的南边,那里已经是一座荒僻的山,山上有一座亭子。
亭子名为望月亭,是前朝皇帝宠爱一个妃子时、因妃子向往“手可摘星辰”这样的意境而修建,是长安城里最高的一座亭子。
只可惜那妃子是个复仇的妖妃,让皇上劳神伤财虐待百姓从而惹了众怒,最后落得国破的凄惨结局。
也因此,东墨国建国以来,这座望月亭便被荒废,没有许可任何人都不准踏入。
墨瑄看到望月亭,拉住栾玉静的手臂安慰:
“母妃,我们回去吧,弟弟他不可能来这边的。”
栾玉静也打算去别的地方找,却看到山脚下有一只鞋子。
那鞋子小小的,是墨庭安的!
“庭安!我的庭安,他一定是上山去玩,绝不是死了!”
栾玉静冲过去,捡起鞋子便朝着山上跑。
候嬷嬷和墨瑄想要制止,却已经来不及,两人也只好快速去追。
陡峭的山上修了盘山栈道,又陡又高,可栾玉静丝毫也不知道累,不断的往山上爬。
花了许久时间,一行三人、包括随行的十几名护卫,总算爬到了山顶的亭子里。
这一上来,栾玉静就惊愕了。
只见荒废的亭子里,竟然散落了不少红色的泥沙,风一吹,红色泥沙便随风飘飞。
而且这种沙十分的细,细得遇水即化。
此时,一阵大风吹来,山上树木上的水渍被吹飞,像是下起了一场毛毛细雨。
沙子也跟着飘飞,瞬间融入雨水中。
原本透明的雨,变成了血红色。
栾玉静和候嬷嬷、墨瑄,三人都是在宫里待了许久的人,这一看瞬间便明白过来。
这场血雨,竟然是人为的!并不是上天的警示!
栾玉静说:“是有人想针对凤卿九!”
“既然如此,那柳树可能也是造假的?还有咱们的小皇子,肯定也还活着!即便……”
候嬷嬷说到这里,放轻了声音说:
“即便真的出了事,也一定是有人想利用咱们的小皇子,栽赃给凤卿九!”
栾玉静眸色瞬间变得愤恨,好阴狠的手段,这可是一石二鸟!
又能害了凤卿九,还能解决掉一个皇子,神不知鬼不觉。
她咬牙道:“去禀告皇上,查,一定要查!查出到底是谁竟然敢利用我的皇儿!”
“是。”有护卫快步跑开。
墨瑄安慰:“母妃,你放心,敢伤害本宫的胞弟,就是死!”
栾玉静点头,心里却还是很不安。
既然是有人存心设计,想栽赃给凤卿九,让凤卿九成为不祥之人,那庭安他,还有活着的可能么……
暗中,一双清澈如泉的眸子静静看着这一幕,直到看到墨瑄和候嬷嬷搀扶失魂落魄的栾玉静下山,她才离开。
此时,殿内,姜煺山也跪地禀告道:
“皇上,这是属下和慎刑司的人在柳树下发现的药包!这些药包毒性之烈,短短片刻便能让一棵树木死亡,是有人存心设计!”
“有这种毒药?”墨嵩拧眉,看向聂政。
姜煺山是凤卿九的人,他自然是不信的。
聂政上前道:“禀告皇上,骠骑将军所言属实,并且还是属下最先发现柳树树根下渗出黑色的液体。”
墨嵩神色深沉,也就是说,柳树竟然是被人造假的?
“可即便柳树造假,这天下红雨,又如何解释?”墨锦宸声音温润的低喃了句。
所有人皆是连连点头,对喔,谁的本事能大到呼风唤雨?倘若真有这个本事,又怎么可能陷害凤卿九?
“并不是天下血雨,而是有人蓄意制造!”
一道悲痛的声音突兀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