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春发现,林慎独无赖起来,她压根耐不了他何。
没法子,只能由他去了。至于林慎独说的查案,谢池春也没怀疑,只当是贪污案有了线索,需要出去一趟,便就乖乖收拾了行李,二日一早,就与林慎独一道出发了。
除了林慎独同她之外,林慎独还带了刑三,至于季成,则是被抛弃在了京城,安排去替林尚书办事了。
三人赶了大半日路,到了一个小县城,进城后,三人就直接去了县衙。得了信的知县早就在衙门候着了,听说人到了,赶紧迎了出来。
“这位想必就是谢姑娘了吧?下官已经在此等候多时,姑娘快里头请。”知县态度热情,而且一见他们,压根不瞧林慎独,直接冲着谢池春来了。
谢池春有些茫然,她不免看向林慎独,而林慎独只是冲着她笑了笑,心里迷茫,面上还是先应了一声。
知县十分热情,主动在前带路,一边道:“谢姑娘,下官着实是没法子了,如今刑部推荐了姑娘过来,还要麻烦姑娘多操心了。对了,姑娘对案情可了解了?要不,下官再给姑娘说一遍?按说应该让姑娘先休息,可实在是事情紧急,下官若是有什么唐突姑娘的地方,还请姑娘见谅。”
谢池春更懵了,什么情况?
“案情姑娘已经了解了,不过还要麻烦大人将此案的卷宗都一并送过来。姑娘看过卷宗后会再做安排,大人也不必在此,若是有事,姑娘会寻大人。”林慎独这会主动开了口。
知县听了,望向林慎独,见他穿着华丽,知晓不是一般人,忙笑着应了声:“好,下官这就去将卷宗送过来,姑娘,这里是书房,还要麻烦姑娘暂时在这屈居几日,至于住宿,下官也已经安排好了,姑娘看是什么时候去瞧瞧?”
“你找人带我去看一下住宿便好。”刑三主动开口。
知县看了看刑三,又看了看林慎独,最后看了看谢池春,心里头同样有些懵,搞不清楚状况,看着三人这模样气势,怎么瞧都不是一般人,知县便就应下了,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带着刑三离开。
谢池春同林慎独先后踏入书房。
“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可以同我说了吧。”谢池春有些无奈。
林慎独笑了笑,答:“前些日子,刑部收到了明月县送上来的消息,明月县发生了一桩悬案,查了一个月也没个消息,受害者又在不断增加,实在没法子了,只好向刑部求救。我刚好瞧见这案子,也算有些难度,便就擅作主张替你接了。”
“你也知道是擅作主张啊!我原以为是查……查案倒真是查案。”谢池春瞪了林慎独一眼,气倒是没有,他做事自有分寸,这一点,她还是信他的。
“我了解你,你现在是否适合继续查贪污案,我比你清楚,在我觉得你还不能继续接触贪污案之前,你大概就只能先查明月县这个案子了。不过,这也算是我特意挑选的案子,应该能麻烦你几日。”林慎独说。
谢池春冷哼了一声,但都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如何。冲着林慎独指责了几句,还是得乖乖地问:“案子什么情况?”
“是连环杀人案。大概一月前,明月县发生了第一桩案件,受害者是书院里的一名学子,年仅十四,家里有不少田地,靠租赁田地为生,家境不错。遇害地点是在书院后山,被人发现时,他的脸已经被划得面目全非,若非身上的衣物,后来又有家人去辨认了胎记,恐怕也无法确认他的身份,至于死因,是溺水死亡。但是奇怪之处在于,当时发现尸首的地方是在后山,附近根本没有什么水缸或是湖泊河流之类,也就是说,那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直到现在,第一名死者的案发现场还未找到。”
“若单是这些,应该不会引起你注意,还特意让我来查。”谢池春很快提出了其中疑点。
林慎独见她能够很快察觉到这一点,脸上带了笑,继续往下说:“的确,单看这一起案件,的确没什么,而在五日之后,再次发生了凶案。此次受害者是一名十六岁的妇人,她不过是普通百姓,家里头靠着种田为生,她与婆婆会做些针线活添补家用。而她的尸首同样是在后山被发现,不过并非是书院后山,而是在他们村里的那座后山上,同样是被划破了脸,面目全非,难以辨别身份,而致死原因是窒息而死,可当时找到她尸首时,她却是安好地躺在地上,并无有任何遮盖物,尸首上也没有什么手指印一类的东西,并且仵作在她的鼻子里找到了一些泥土之类的东西,不止如此,在她的指甲缝里,还有衣物内侧都有发现泥土。”
“你是说,她是被活活用土埋死的?”谢池春很快反应了过来。
林慎独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我正是如此怀疑,不过到底如何,还需要确认。我再与你说第三起凶杀案,同样是发生在五日后,遇害者是一名十八岁的和尚,他自小在寺庙中长大,一直到死前,都生活在寺庙中,偶尔才会下山化缘,而他尸首被发现的地方,是在寺庙的后山,致死原因是被火烧后吸入过量的烟灰导致的窒息死亡。尸体的脖子以下都被火烧焦,唯独一张脸尚且干净,但同样的,被划得面目全非。这也是最难辨认身份的一件,还是在寺庙中发现少了个和尚之后,才确定死者的身份。”
“从这三起案件来看,有几个共同点,第一,全部都被划得面目全非,其二,都是在后山这个位置,其三,三起凶案中间都是隔了五日。还有旁的一些规律,年纪,第一个是十四,第二个是十六,第三个则是十八,还有死法,水淹,土埋,火烧,水火土,难道还有两起金木?”谢池春将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下,立刻提出了疑惑。
林慎独颔首:“不错,在这之后,又发生了两起凶案,同样是隔了五日左右,死者分别是二十岁妇人,二十二岁男子。都死于后山,前者是商家夫人,死在自家后山,面目全非,致死原因是吞金而死,至于后者,是在另一家书院后山被发现的尸首,致死原因是脑部受到撞击而死,到底撞到了何物,如今还没有线索,但照着前面四个凶案,很有可能是和木有关。这起案子发生不久,明月县送上来的资料有限,我还没有完全查过,而第五起凶案距离今日已经有三日,也就是说,后天,凶手很有可能会再次出手。”
谢池春闻言,不免感慨了一句:“怪不得知县如此焦急,倒真是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