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阿爹一再嘱咐柳钰风远离苗疆歹人,并且柳钰风在人生的前十几年里也是绝对遵守的。
可惜他明显是那种有了媳妇忘了爹的大公鸡:就算内心再怎么挣扎,最后还是跟着叶瑾年去了。
只是找个人而已,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怀着这样的侥幸心理,柳钰风跟着叶瑾年上路了。
此时正值初秋,一路上大把大把的桂花飘香,身边还有佳人作伴,柳钰风本应很满足的。
只是…
“阿嚏!”又一朵小花被风吹到了自己的鼻子上,柳钰风揉了揉发红的鼻头欲哭无泪。
讲真的自己都快打喷嚏打到窒息了好吗!
叶瑾年看了看柳钰风的状态,两人这几天为了赶路一直没有怎么休息,晚上也是靠着树勉强的眯一会,对自己来说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对柳钰风来说看来还是有点勉强了。
“一会找个村庄休息一下吧。”
“真的嘛!”听了叶瑾年的话,柳钰风眼睛亮了亮,随即他清了清嗓子:“我是没有什么问题啦!但是怕你太累。所以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在赶路吧!”
不得不说柳钰风真的有够厚颜无耻的!不过叶瑾年并没有在意,或者说经过了这几天的相处他懒得去在意了。
听到可以休息的柳钰年一下就有了精神,两人赶在了日落前来到了一个村庄。
相处了这么久了,一些没必要的事柳钰风也不在藏着掖着了,直接拿起了叶瑾年挂在腰间的荷包,掏出了些之前从镇子上换来的碎银,然后敲响了一户人家的大门。
“你们是?”开门的是一个用红绳扎了两个麻花辫的小姑娘,红着脸躲在门的后面探出一个脑袋,眨着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他们。
柳钰风弯下腰和她视线平齐,用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说道:“我们是来这里借宿一晚的。”
“那你们等一下,我要去问问我的爹爹。”
“好的。”
随后小姑娘就小跑进了里屋,过了一会后,她蹦蹦跳跳的走了出来:“你们进来吧,爹爹同意了。”
屋主人是一个双目失明的男人,络腮胡子,看着很是不修边幅。在看看穿着整齐的小姑娘,他都忍不住怀疑这人是不是姑娘的爹爹。
但他很快就打消了顾虑:小姑娘和男人有着非同寻常的默契,男人一个神情,小姑娘都能明白他的意思:这显然是相处了很久才形成的默契。
简单点自我介绍之后柳钰风知道了男人叫做谢白,小姑娘叫谢玉,谢玉的母亲在三年前得病去世了,只留他们父女相依为命。
几人聊了一会,小姑娘就跑去给他们端茶去了,此时男人才生硬着嗓子说道:“在这里住可以,但是要答应我,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多管闲事。”
“会发生什么事?”叶瑾年问道。
“不会有事的!我们就在这里睡一晚上而已,会发生什么事啊!”柳钰风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
但显然叶瑾年不是这么觉得的,他刚想张口细问,就见谢玉端着两个破旧的碗摇摇晃晃的走进来了。
谢白显然不想让谢玉知道他们的谈话,叶瑾年就也沉默了下来。
两人没有与谢家父女一起吃晚饭,而是在他们给自己安排的房间里吃起了自己带来的干粮。虽然他们看着只是普通的农家人,但是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妙,再结合谢白之前给他们说过的话,叶瑾年狠着心把对着鸡汤流口水的柳钰风拉走了。
这户人家只有三个房间,谢玉和谢白一人各一间,因此柳钰风和叶瑾年只能睡在一间房间里。
想到可以和叶瑾年同床共枕,柳钰风就兴奋到不行,脸颊也有些发烫。
叶瑾年也有一丝不自然——柳钰风刚一进房门就以鲤鱼跃龙门的姿势摔到了床上打了一个滚,头发乱了不说,衣服也有些散开了。
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一览无余,看的叶瑾年喉结微动,耳根发红。
虽然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屋,但是每一处都透露着温馨:窗上和墙上贴着自己剪出来的动物图案,软呼呼的被子里透漏着阳光的味道。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床有点硬。
但是这对柳钰风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大问题,说好听点他是皮糙肉厚,说难听点他像只死猪,总之睡的很是舒服。
但是叶瑾年却一直睡不着——还是因为床的问题。
不止今晚,这段时间他都没有怎么休息,索性对他来说几天没有休息好并不算什么大事。
本以为今晚就会这么平静度过了,直到后半夜,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开门!”门口好像有着不少人,吵吵嚷嚷的喊叫着。
睡的正香的柳钰风被吵醒了,他奇怪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
叶瑾年站了起来,将房门打开了一个缝隙,向院子里看去:谢白正脚步稳健的向门口走去,要不是他的眼睛看着依然暗淡无光,叶瑾年都要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一个盲人了。
他将门打开之后,一群人就闯了进来。
“刘大人?怎么了?”谢白面色如常,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些人的不请自来。
为首的一个身着灰衣尖嘴猴腮的男人对着谢白笑了笑:“老谢啊,你家女儿也快十二周岁了吧?”
“还差八个月。”谢白冷着嗓音回答到。
“哦?八个月啊…”刘大人用手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八个月也不久,不如将她领到刘府先养着?让她好轻松愉快的度过这最后的时光。”
“反正你一个瞎子,也养不好女儿,刘大人愿意把她接进府是她的福分!”一个狗腿的声音说道。
“就是就是!”听见那个声音,一堆人尖锐着嗓子符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