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橙儿也忙忙叨叨的,拿着孤女草在大小姐发间比比划划,却根本没有把孤女草往头发里编!
青儿急了:“你在干什么?怎么还没开始束发?”
“谁说没开始?我在束呀,只不过我生来愚笨,没有你这般心灵手巧,这草经不听话,不管我怎么束,都不肯往头发里钻,我能怎么办?”橙儿一本正经。
江子羽看到橙儿的进度面色一沉,她忽而朝自己头上摸去。
摸到梳理精致的发髻,以及与发髻相互缠绕的草经时,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这丫鬟是猪吗!
明知道她的计划还老老实实给她束发,还束的这么结实!
她心里一边痛骂青儿蠢,手一边着急忙慌的把草经往下扯。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几道脚步声匆匆朝院儿里走来,老夫人心里急的冒火,可脸上依然维持着稳重的神情,看到想象中卧床不起的鸢儿还好端端坐在梳妆台前梳头,老夫人心头微松,随即便是满满的疑惑。
“祖母怎么来了?想鸢儿的话,该鸢儿去祖母院里请安呀,怎敢劳烦祖母亲自来看鸢儿。”
江子鸢心里跟明镜似的,但看到祖母,她脸上瞬间满是意外和惊喜,俨然对祖母的突然造访毫不知情。
她热情的拥住祖母,头发也不梳了,就这么披头散发的蹭到祖母身边,甜甜笑道:“祖母这是舍不得鸢儿出嫁,想多看看鸢儿吧。”
说着吩咐两个丫鬟:“橙儿蓝儿,快给祖母奉茶,还有祖母最爱的白玉莲子糕,快端上来。”
两个丫鬟连声应是,忙活起来。
这时江子羽面色难看的凑上前,低声行礼:“羽儿见过祖母。”
与江子鸢的热情不同,她此刻恨不能变成透明人,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可孙女见到祖母不行礼又不行。
老夫人目光落在江子羽身上,点头道:“羽儿也在啊,快起来……你脖子怎么了?不舒服吗?”
只见江子羽行礼时脖子挺得直直的,好像僵住了一样。
老夫人被青儿框来本就心存疑惑,看到二孙女这么怪异,自然要关心一下。
这一靠近,江子羽后脑勺上的孤女草便藏不住了,被老夫人看了个满眼。
老夫人当即面色一变,沉声呵道:“放肆!羽儿,你怎可往头上插这么晦气的东西?难道你娘没教过你这是什么含义吗?!”
跟在老夫人身边的玉嬷嬷看清二小姐头上插的什么,也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帮江子羽拆发辫:“哎呦,二小姐,您这是玩的什么游戏啊,怎么什么都敢往头上插,这可是大不孝啊。”
江子羽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仅仅两句话的功夫,她额头已经被薄汗覆盖,心如擂鼓。
这下怎么办?
没想到坑江子鸢不成,反而自己被抓了个正着,祖母素来疼爱她们这些小辈,是个耳根子软的。
唯独对神灵风水一途十分敬畏,是万万不能逾越的。
一旦被祖母知道真相,怕是后果比关十日禁闭更加严重。
更可怕的是她的名声,她素来以京中才女闻名,贤淑聪慧,若是在家行诅咒父亲之事传出去……
江子羽身子一颤,泪水瞬间爬满眼眶。
这结果她想都不敢想。
一时间,她咬死嘴唇,脑子里划过各种各样的说辞,但不论哪一种,都难以自圆其说。
惊慌之际,江子羽眼角余光蓦然瞥到站在她身旁的江子鸢脸上。
此时江子鸢一脸吃瓜看热闹的神情,似乎对这一幕早就知晓,且期待已久。
就等着看她的笑话!
一瞬间,江子羽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