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瑶抿了抿唇，“我还是我，之后甚至是未来几十年，我的脾气可能也就这样了，我不希望委屈别人，也不会去委屈自己。”
她说着顿了顿，还是道：“我不知道你会陪我多久，但是上车的人都有随时下车的权利，我也会有这个心理准备，如果你在我身边不开心了，随时都可以离开。”
何蕊张了张嘴。
只听她说：“合作愉快。”
伤人的话说出口，姜书瑶不能说没有原谅，但是也没有释怀。
虽然她说，她还是她，但是在那些话后，她变得开始怀疑自己，变得想要去降低自己存在感，变得不再受别人关注。
“奶奶还在家里，我先回去了。”姜书瑶说着，从桌上拿起帽子口罩和手机起身。
何蕊看着她的动作，缓了一秒问：“我帮你叫车吧？”
“不用了，外面很好打车。”
何蕊看她戴上帽子口罩，身影消失在门口，有些怅然。
之前，姜书瑶出门从来不记得戴帽子和口罩的。
在这样的困境中，改变的不止她一个，她也是。
只是她没有发现。
第二天，陈佳临近中午开车过来接姜书瑶回剧组。
昨晚她跟赵靖沟通过，戏份主要拍在了下午。
因为化妆的准备工作比较耗时，姜书瑶两人也没有回酒店，直接去剧组。
她们到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放饭，两人从车里出来，迎面走过来两人。
林一尘和一个漂亮姑娘。
那个姑娘身上穿着戏服，之前司纯穿过的。
“姜姐好。”
那个姑娘弯着眉眼笑，冲她点头打招呼。
姜书瑶也客气的回了一句“你好”。
即便是从来没见过，但她也知道，这是林一尘那天在警察局门口提到的人，四五线女星楚梨儿。
她跟司纯是一个类型的，走的也是清纯佳人的路线。
不一样的是，她比之司纯前凸后翘。
林一尘一副不熟的样子，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在她回那句“你好”的时候径直擦肩而过。
楚梨儿冲姜书瑶笑了笑，便朝他追了过去。
姜书瑶愣怔了一瞬，站在原地还能听见那个女孩撒娇的声音。
“我就吃一口嘛，就一口……”
“不行。”
陈佳看她发愣，有些担忧的喊：“瑶瑶姐……”
“啊？哦，我们过去吧。”姜书瑶说着，抬腿往里面走。
她微微回头，只见他们一前一后的上了房车。
她曾经跟何蕊厚着脸皮蹭过空调的那辆车。
不管在谁那儿，她从来都不是有且仅有的唯一。
姜书瑶嘴角勾起一抹沁凉的笑，大步朝里面走。
在姜书瑶在里面化妆的时候，王涵在一边跟导演碎碎念。
“……这个床戏还是放在晚上的好，白天没有红烛帐暖的意境，拍出来的效果不会很好，而且今晚是我的大夜，时间挤一挤也还是可以的……”
赵靖耳朵都快被他磨出茧子了，“有打光板，只拍屋子里的情况够用了。”
“但是六点的时候是迎亲的那场戏，顺着接床戏不好吗？到时候也不用特意把镜头固定在屋子里了……”
赵靖闭起了眼，如果可以，他想把耳朵也闭起来，在他碎碎念的功力之下最终叹气妥协道：“那就把这场戏放在迎亲戏份之后吧，行了，你赶紧去眯一会儿，一会儿小姜化好妆又该开始了。”
王涵心满意足得走开，进了化妆室，递给姜书瑶一盒水果，“吃点儿吧。”
姜书瑶：“不了，谢谢。”
王涵对于她的拒绝也习以为常，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打开手里的水果盒自顾自的吃着，“对了，刚刚跟导演商量了一下，我俩的那场床戏调到迎亲戏份后面了。”
“好。”姜书瑶应了一声，“你去休息吧。”
逐客令下得明明白白，王涵也不恼，美人儿就该是这样有脾气的。
就连飞羽娱乐的老板都被她拒绝了，他被拒又有什么好惊讶的？
“好，有事的话随时给我电话。”王涵说着走开了。
姜书瑶没答，一句客气而已，当不得真。
后面的戏份基本都是姜书瑶的，下午是跟王涵的戏份，晚上是跟楚梨儿的。
红色的凤冠霞帔再次上身，姜书瑶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里竟是泛起了涟漪。
如果是她结婚，她也想穿这样的凤冠霞帔，但是婚纱也想穿的，最好是蓬蓬裙，像个小公主一样……
姜书瑶没有感受过父母亲人的宠爱，但是内心也是渴望被人宠成小公主的。
这一点上，原主比她好点儿，至少，她还有奶奶把她当作小公主一样在照顾。
奶奶明天也要走了……
“来，3号机定一下位，1号机跟着王老师走，开始！”赵靖拿喇叭喊了一声，双眼紧紧的盯着摄像机。
姜书瑶收回发散的思绪，一秒切换成剧中人？
万姣妘一脸期待的坐在床上，旁边候着几个丫鬟婆子。
因她母亲早逝，今日她母亲的手帕交姐妹来送她了。
“怎的还没有消息，也该来了。”陈国公府的大夫人有些焦急道，忍不住在屋子里踱步。
万姣妘被她惹得也有些紧张，两只手捏着的帕子都要被绞了。
不过两息，陈夫人打发万姣妘的贴身丫鬟，“出去瞧瞧，怎么还没来？”
“是。”丫鬟微微福身，起身往门外去。
“姨母别紧张，陛下或是被什么事绊住脚了，早晚会来。”万姣妘眉眼弯弯的笑。
陈夫人叹息一声，“你娘终是没这福气亲眼看着你出阁，一个皮猴儿竟是也有这般温柔的时候。”
万姣妘笑笑没接话。
爹爹和兄长也常说娘亲最疼的就是她，却是独独她没有丁点儿的印象，就连娘亲长什么样子都是看画像看来的。
半柱香后，福宝脚步匆匆的进来了，声音带着明显的雀跃：“小姐，皇上来接亲了！”
便是皇后入主中宫，成亲之时皇上都不会亲自去迎亲，她们家小姐倒是有此殊荣。
看来，传言真是对的，皇上真的是爱惨了她家小姐！
万姣妘脸上带着几分羞涩，接过团扇，稳稳的举在胸前，遮住了脸。
只那扇面后的双眼滴溜溜的，似是想要透过那绣着鸳鸯的扇面看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