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咬她!对,一定要攀咬她!”
文君眸光灼灼望着长公主。
“混账!”
长公主抬手给了文君一巴掌,“往日里看着你是个七窍玲珑心的,没想到,你这心也玲珑的太过了!”
她审视着缓缓转过头来的文君,前几日一得狗皇上恩宠,便骨头都轻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今日看情况对洛清欢不利,又火急火燎的落井下石。
这样的人,值得她扶持吗?
“玲珑的太过了!”文君灼灼眸光望着她,带着浅浅指印的脸上尽是真诚,“对,就是玲珑的太过了!”
长公主意识到不对了,试探着唤了一声,“文君?”
“文君!对,文君!”
文君重复着。
宝棋也看出情况不对了,“殿下,皇贵妃不是傻了吧?可好端端的怎么会傻?”
话音落,宝棋脸色一变,“乌头大师!之前皇贵妃还好好的,乌头大师走到她身边与她说话后,她就成了这个样子。”
“去悄悄的请宋太医过来瞧瞧。”
长公主这话刚说完,跪的笔直的文君一歪“砰”的摔在了铺着团簇牡丹织锦地毯的地板上。
“皇贵妃?”
宝棋赶忙将人扶起,低低唤了两声。
文君嘤咛一声转醒,茫然看了眼宝棋,眸光轻转才发现诺大的宫殿中只有她与宝棋、长公主三人。
“我这是怎么了?抓到给小皇子下毒的凶手了?清欢郡主没事吧?”她一连串的问着。
宝棋与长公主对视一眼,长公主眸光瞬也不瞬的锁着文君,“你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文君摇头,“我就记得乌头大师向我走了过来,然后我脑袋一沉,再清醒就是刚才了。出什么事了?”
“你指证了清欢郡主。”宝棋将她扶起。
文君脸色唰的一下白了,腿一弯又冲长公主跪下,“殿下!这不是我的本意,我绝对不敢诬陷郡主,我、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本宫相信你。但郡主……”
长公主也没有把握洛清欢是否能相信这事。毕竟文君有前科,再者她也是真的被文君背后捅了一刀。
若不是狗皇上对她还有两分不能见人的心思,她这会怕是已经进了大牢。
“本宫亲自去一趟桂香苑吧。”
出乎长公主预料,她将文君的情况说完,洛清欢没有丝毫怀疑,反而叮嘱她道,“殿下!乌头大师是用毒高手,他在宫中一日,你与皇贵妃都要万分小心。”
长公主怔愣了一瞬,恍然,“你认识他?”
洛清欢摇头,“之前听过他的名号,这次是第一次见。不过殿下还记得在西苑举行的医者大会吗?”
见长公主点头,洛清欢才继续道,“说乌头大师不配参加医者大会的十名大夫全都中了毒,然后被人大张旗鼓的送到了九公子的医馆。”
“还有这事?”长公主震惊,“那你也要小心,我看乌头大师对你的恶意比对文君更甚。”
“我会的。”
送走了长公主,洛清欢便让人直接关了桂香苑,又拿着硫磺粉在边边角角,围墙处都撒了一些。
“枕月!枕秋!你们去折一些桂枝。”
洛清欢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给小皇子下毒这么大的坑都挖好了,要是不能埋人,乌头大师怎么会甘心?
就算她躲在桂香苑,也未必安全,所以这防护还是能多一层就多一层吧。
“小姐要布阵?”
枕月一下便猜中了洛清欢的心思。
“对,布个幻阵。”
就算拦不住枕秋、木五这样的高手,但普通的侍卫、内侍却还是能困的住的。
“小姐!”
枕月将剪下的桂枝递给洛清欢,“您是怀疑乌头大师要暗中捣鬼吗?”
“那个秃头,一脸的横肉,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枕月对乌头大师没有一点好印象,碎碎念着眸子忽的一亮看向洛清欢。
“小姐,我们可以告诉皇上啊!告诉皇上有人要害小姐。这样便可以让皇上派人来保护小姐。等乌头大师来捣鬼的时候,正好抓个现行。岂不是一举两得?小姐?”
“哎呦!厉害了,枕月。都会借力打力了。”
洛清欢赞了枕月一句。
枕月乐的眼睛眯成了线,“小姐等着,奴婢这就去告诉皇上!”
“等一下!这法子虽好,但因为要对付咱们的是乌头大师,所以行不通。”
见枕月的小脸垮了下来,洛清欢解释了一句道,“你忘了,乌头大师擅毒。而皇上,也是人啊!”
枕月一个激灵,乌头大师能给他们下毒,自然也能给皇上下毒。
就今日乌头大师给文君下的毒,若是下给了皇上,那她们去找皇上求救,岂不是自投罗网?
枕月小脸惨白。
“放心。他胆子再大,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敢给皇上下毒。不然他也不必大费周折的弄今日这一出了。”
洛清欢默算了一下距离,又插下一根桂枝。
她没有说,若是乌头大师此次不得手,十有八九就会将主意打到狗皇上身上。
狗皇上中毒是活该,但因为中毒而变成乌头大师的提线木偶,那是万万不可以的。
所以,乌头大师不能留了。
一直等到月上中天,桂香苑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洛清欢按捺住心中不安,上床睡觉。
迷迷糊糊刚睡着,就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仿若无数细碎的脚步声连城片,绵延不绝,洛清欢倏的惊醒。
悉悉索索的声音更清晰了,仿若就在她耳边。
瞬间功夫,那声音就如连绵的惊雷,洛清欢刹那间白了脸,“枕秋!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口中唤着枕秋,人已经跌跌撞撞往靠墙的紫檀木立柜而去,那里面有云幽给她备下的药。
只是才走了两步,人就不行了,那声音愈来愈大,如连绵不绝的雷声在她耳边,在她头顶,在她脑海里轰隆隆的炸响,炸的她头皮发麻,头晕目眩、头痛欲裂。
“小姐!”
“郡主!”
枕月,枕秋两人嘴巴一张一合在与她说着什么,可她却听不清,也看不清她们说了什么,唇翕动着,“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