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合作？”
叶老夫人依旧没有给姜老太爷好脸色。她才不信这老骗子会这么好心。
姜老太爷没有回答叶老夫人的问题，而是自顾自道，“听说最近这段时间，皇后在宫中行事处处要看皇贵妃脸色？”
叶老夫人冷冷望着姜老太爷，未置可否。
姜老太爷也不以为意，手指轻叩着小几道，“你说，这皇后，原本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为什么会被一个皇贵妃骑在头上？还不是因为沈家与谷家结盟了。
后宫，他们有皇贵妃。朝堂，他们两家一个兵部尚书、一个吏部尚书，再加上谷志桐这个安北将军，几乎把持了大半个朝堂。
你们叶家，呵，还内斗了一回，如今怎么与他们两家相比？”
“所以呢？”
叶老夫人含着两分讥笑的看向姜老太爷，“你想告诉我，你有法子一举扳倒他们两家？嗤！这么多年了，咱们谁不知道谁啊？你若真有这法子，还会坐在这里与我废话？”
姜老太爷讪讪摸了摸鼻子，“法子我的确是有，但还需要你们叶家帮忙。正因如此，我才来与你们谈合作的嘛。”
生怕叶老夫人赶人，姜老太爷不敢再卖关子，直接道，“刚才我也说了，皇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不还有个一人吗？这位是乌头大师！”
他看向下手坐着的秃头男子与叶老夫人介绍，“若论起医术，他或许不及芫华、九公子，但若论起毒术，十个芫华、九公子也不是他的对手。
正巧皇上也是中毒，旁人没有办法，乌头大师一定能解了皇上的毒，救得了皇上。
当然，这需要皇后娘娘引荐、安排一下。等皇上身子好了，什么皇贵妃，什么谷家，那还不是过眼云烟？”
“我们叶家也是过眼云烟吧？”
叶老夫人不为所动。乌头大师既然擅毒，那给皇后、给他们叶家下毒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们怎么防得住？
“你啊，咱们相交这么多年，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没有！”
叶老夫人答的干脆。
姜老太爷哑然，良久讪笑，“这样，我保证我姜家女不入后宫，皇后永远是皇后，如何？”
叶老夫人淡淡瞥了眼乌头大师，姜老太爷会意，“乌头大师志不在此，他此次来，也是受我之邀来给皇上解毒，顺便与那些庸医切磋一番。之后，他就会离开皇城。”
“那你要什么？”
“我要洛清欢的命。”
叶老夫人眸光微眯，“她刨了你们姜家祖坟？”
姜老太爷嗔了叶老夫人一眼，“你可知道她母亲是谁？她母亲是梁舒娴。”
叶老夫人轻笑，“果然是刨了你家祖坟。”
姜耀与梁舒娴的事当年闹得轰轰烈烈，不但姜家、梁家牵涉其中，就连他们叶家与花家差点也被拖进去。所以到今日，叶老夫人依旧记忆犹新。
“不要说风凉话，你觉得这次咱们能否合作？”
“你要的不仅是洛清欢的命，还有洛家和梁家吧。”
“难道你不想分一杯羹？”
“来人，请乌头大师去四处逛逛。”见乌头大师跟着林嬷嬷出去，叶老夫人才起身在姜老太爷旁边的交椅上坐下，两人低声商谈起合作细节。
一连三日，无论皇城，还是宫中，都是一片风平浪静，就好似谷连城鞭打沈芸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这日，瑰色的夕阳将凤阳宫涂抹成瑰色。
宣平侯跟着一名宫婢在瑰色的余晖中快步而行，很快就到了寝殿门口，“微臣见过……”
“父亲！”
沈婉儿打断宣平侯沈奇的话，“这里又没有外人，父亲不必理会这些虚礼，快坐。新雨，上茶。”
“不忙！”沈奇抬手制止沈婉儿忙碌，“为父今日来，是想让你见一个人。他说他有办法让娘娘的容貌恢复如初。”
沈婉儿惊得站起，“真的？”
沈奇点头，“人我已经带来了，就在外边候着。”
“快请！”
一名秃头男子很快跟着新雨进来，“草民乌头见过皇贵妃娘娘。”
“你是大夫？”沈婉儿狐疑打量着眼前男子，这人隐隐透着戾气，可不像是大夫。
“是，不过草民虽是大夫，但最拿手的却不是医术，而是毒术。”
乌头大师抬头看向蒙着面纱的沈婉儿，“就犹如娘娘这张脸，即便神医，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治好娘娘的这张脸。”
沈婉儿心头不快，“本宫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说你能？”
“是！”
沈婉儿一惊，神色凝重了两分，迟疑片刻，伸手摘下面纱，凝视乌头大师，“看清楚了？你确定能治好本宫的脸？”
乌头大师没有丝毫迟疑，“能！”
“短时间内？”沈婉儿试探。
“对！”
“多短？”
“半个时辰。”
沈婉儿一脸不可置信，“你说多久？”
“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你可知这是哪里？这里岂容你说笑？若是半个时辰治不好本宫的脸，你可是会被诛九族的。”沈婉儿疾声厉色。
“草民知道。”
沈婉儿愣住，宣平侯趁机道，“娘娘，之前这事我也不信，可是乌头大师让我亲手划破了一名小厮的胳膊，一刻钟之后，小厮胳膊上的伤口就没有了。”
“果真？”
沈婉儿眸光火热起来，见宣平侯点头，她起身冲乌头大师福了一福，“如此，本宫的这张脸可就拜托乌头大师了。若是如你所言，半个时辰之后本宫的脸恢复原样，本宫重重有赏。”
“草民不要赏赐，只求娘娘能给草民一个机会。”
沈婉儿秀眉微蹙，“什么机会？”
“草民虽然早就知道医者大会要在皇城召开，可在赶来的路上出了点事情生生就给错过了报名时间。
若是草民在半个时辰之内治好娘娘的脸，还请娘娘安排微臣去参加这届的医者大会。”
乌头大师以额触地。
“这个简单。只要你能治好本宫的脸，本宫即刻送你去参加医者大会。”
“多谢娘娘。”
乌头大师起身，“还请娘娘净面。”
沈婉儿洗完脸，就听乌头大师又道，“还请娘娘蒙上双眼。”
新雨用白绫替沈婉儿蒙上眼，之后沈婉儿便听新雨惊呼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