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奂以前将他眼珠子一般的疼着,手把手的教,后来因为在医治的过程中出现了问题。
这才洗手不干,放弃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将作为弟子的他推在前方,一边挣钱,一边替其病患救治。
许多人说他手里握着最优质的资源,可以挣的翻了天。
可只有自己知道,大多数的银子都被秦奂拿去,救济那些穷人。
夙夜的身体像个无底洞,所有补品喂进去,有时不能见其效。
可他听了师傅的命令,得了赫凉川的嘱托,尽心尽力照顾。
得到了什么,不是白眼就是嫌弃。
他又不是个傻子,天天让别人踢来喝去,他可是少爷。
易棠听得心里酸酸的,颇有几分感同身受。
做好人好事,有时是需要留名的。
尤其是夙夜三年前被人陷害,身体机能耗损大半,若不是白玉拼了全部的家产,拿出看家本领将他救了活,否则,自己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赫凉川有点过分,易棠扯了扯衣袖,希望赫凉川低下高贵的头颅,给自己的师弟道个歉。
赫凉川性子倔强的很,偏着头不理会。
“你们是师兄弟,有时说话没有注意分寸,你也别太在意,他就是这样的人,我代他向你道歉,他以后如何做,该怎么做,由我监督,你为夙夜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
当初若不是夙夜相助,王爷可能如今也瘫在床上,你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作为妻子的我,会将恩情都记在心里。”
易棠是女儿家,能拉得下这张脸。
再者,他们为夫妻,共为一体,怎么能平白无故占了别人的便宜?
这个世间,只要你对别人好,别人才会回以同样的好。
长时间冷着脸将别人的好,当做理所当然,只会寒了他们的心,事后,你再次遇难并不会有人出手。
“我就知道嫂夫人最是通情达理,我不要什么恩情,不要什么银子,我只需要你们有什么好事记着我就行,这些年我真的很穷。”白玉深吸了一口气,仍然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的年岁并不是很大,但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惯了生生死死。
有几个人将他的真心看在眼里,他早已一清二楚。
也只有易棠在某些尴尬的时刻给予他援手,他心生感激。
“我说了带你赚钱,就一定会带着你,先回王府,我给你们三人做顿好吃的,再备点酒,一笑泯恩仇吧。”
易棠提议。
白玉点头附和。
在车外骑着高头大马的夙夜,心里颇不是滋味儿。
只不过是与白玉闹着玩儿罢了。
分寸没有掌握好,就伤到了他的心,这会想要道歉,脸又拉不下来,左右为难之际,易棠出了声,他心生感激。
易棠脸上带笑,心里将赫凉川骂了个半死,关键时刻掉链子也就罢了,差点将兄弟情给耗损光了,再多的银子也买不来。
回去后,她肯定一脚将赫凉川踹倒在地,让他选榴莲与铁板。
若是跪不好了,以后连铺床盖被子的资格都没有。
赫凉川似乎有感应,回过头来,瞧着自家妻子凶神恶煞的模样,惊恐之余又松了一口气。
他没有当着众人的面不给自己脸,可见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回到了家里。
易棠挽起衣袖,亲手做羹汤。
给他们做了满满当当一桌子的饭菜,又将自己珍藏的酒摆到桌上。
“你们三个好吃好喝,我有事就先走了,如果不够的话,吩咐府里的厨子,不要打架,不要吵嘴,我要是发现家里少一个碟子,坏一个凳子,你们知道代价。”
留下一句话,在三人面面相觑时,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样的人,比发怒还要让人恐惧。
刚刚两个死对头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阿川,你家王妃可真够凶的。”
“嫂夫人真是霸气威武,我可不敢得罪。”
他们俩摇头晃脑,夹着菜。
赫凉川身在福中,乐的找不见北。
“等你们自己有了媳妇之后,即便被她拎着耳朵,三天两头跪钉板,你都是愿意的。”
听着赫凉川的疯言疯语,抓着筷子的爪子抖了抖。
尤其是白玉,更为夸张的吞了吞口水,看来他家师兄脑子是秀逗了。
夙夜却觉得,易棠御夫手段了得,要不要他也学一学,等以后讨好媳妇。
易棠匆匆出了门。
直奔拍卖阁。
还没等到跨进屋子里,就听见他火药味儿十足。
“还不给本少主滚过来,磨磨蹭蹭想要挨揍吗?”
缩在一旁的刘长老麻溜的滚了过去。
“少主,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秦恒(闵)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冷笑着。
“你这几天皮痒了,什么时候又将姓白的那娘们儿放进来了。”
说起这事,刘长老也颇为委屈,压根就不是他放进来的。
白景天拿着令牌大摇大摆的进来,同时宣布自己是秦家少奶奶。
她说风是雨的性子,作为一个小小的长老怎么拦得住?
而且他也拼命试过,没想到被白景天,身边的几大高手打的爬不起来。
这会脸上青一块肿一块。
秦恒(闵)瞧不过眼,又给他的眼眶加了两个青圈圈。
他真是里外不是人。
“少主,真不是老奴的错,老奴已经尽力了,若实在不行,您就将老奴赶回上州吧。”刘长老痛哭流涕,跌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
秦少主瞧得心里直憋屈,刘长老可是他的左膀右臂,被自己罚去上州,那不是变相的告知他人,刘长老被自己当棋子扔了吗?
同时还会让白景天那个婆娘蹬鼻子上脸。
易棠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这时,她肩头的小呆,用了隐身术,在拍卖一个上下窜腾。
刚进了屋子,秦少主就来到了她面前。
“你快点将那个讨厌鬼给我赶走,银子你要多少我都给。”
秦恒今天是发了魔怔吗?
让她干白景天,谁人不知她与白景天之间的恩怨大着呢。
又听说自己亲生父亲与白景天竟然是兄妹。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犯起了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