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俩是好友,有些话我就不戳破了,因为让你难堪的同时,也让我难受,我知道你与姐姐之间有点私仇,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能不能不要与她为了一小点儿的事情闹僵了。
今日是老太君设的宴请,咱们一道来你,好歹也给她一点面子吧,如果想要占据一个人的心,最起码要投其所好,不是?”
易微微苦口婆心的劝慰。
却不想江白压根就不领情,她冷着一张脸,闭口不言。
易棠自然将他们两人的神情看在眼里,她却不理会,径直走了进去。
不想到迎面碰上了谢昭华,上次就是因为这位任性的郡主,害得她头疼,如今二人相见。
她无奈扶额,不想谢昭华却一改往日的骄纵,对她露出了笑脸。
“上次是我的错,不该无理取闹”
易棠却有些发愣,心想这位郡主今日出门肯定吃药了,若不然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谢昭华一口气说完,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却没想到感觉到易棠不搭理自己。
心中恼怒。
要不是她祖母与哥哥,千叮咛万嘱咐,她怎么可能会低下高贵的头颅对一个废物道歉。
但是看易棠不理睬自己,她暗暗发狠,等着有时间就收拾易棠一顿,方解心头之恨。
身边的一个丫鬟看不过去,出声。
“鄯王妃,我家郡主已经向你道歉了,难道你还想继续咄咄逼人不成?”
“你这丫鬟好大的胆子,好大的口气,是你家郡主授意的吗?”易棠回神,她总算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谢昭华只不过是迫于长辈的压力才会对自己道歉,而身边的丫鬟看着为自家郡主打抱不平。
实则,变相给自己找麻烦。
她就说一个身藏在骨子里的骄纵,怎么可能一两日就改变得了呢?果真江山易改,秉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
就在丫鬟继续开口时,她才渐渐发现了氛围不对劲,蓦然抬头看去。
只见门口的谢行,冷冷的瞥着她,那眼神冰冷至极,她冷不丁地下了一个哆嗦,本能地躲到谢昭华的背后。
谢昭华却没有出口维护,只是继续道。
“来者是客,鄯王妃这边请吧”
“郡主请。”她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上门做客的,规规矩矩一些,只要你别太过分,她可以为了老太君忍一忍。
客人陆陆续续到了。
待大家一一落座后,老太君笑着开口。
“今日请各个有头有脸的世家公子,小姐,王妃夫人来,主要是有件事情要拜托各位,我们谢府如今子嗣单薄,而我的昭华不日要嫁入东宫为太子妃,她往日有什么做的出阁失礼的地方,还望大家多多包涵。
若是实在太过分,可告知老身,老身定为各位客人一个满意的交代。”谢老太君满头华发,此时她正满脸含笑望着主位宾客。
一副爱孙心切,懊恼又自责的样子,让人不忍心苛责谢昭华
易棠坐在一旁,有些羡慕的看着那个刁蛮无痕的谢昭华,有人护在身后。
她的眼神闪过羡慕闪过,怀念。
此时,与谢昭华关系要好的女子出声
“老太君说的哪里的话,昭华郡主一直乖巧可爱,,怎会做出无理的事情呢?。”尚书府嫡女夏灵笑着出声。
此女子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衫,头上只简单别了几个手势,脸如银盘,体态婀娜,一颦一笑间皆是风采。
易棠心想这样的女子长得倒是好看,只不过这内里是否和面皮一样,她真好奇。
却不想江白接了话题。
“夏小姐这样想,并不代表有人会这样想,前两日听说昭华郡主去了鄯王府被气昏了,可有这样的事情?”
顿时,在场的人纷纷扭头看向易棠,眼里的意思十分明显。
看的兴致正浓的易棠换了一个姿态,她轻蔑地望着江白,这个跳梁小丑,时不时蹦出来找存在感,而且给她抹黑,当真是可恶至极。
她的眼神又冷又冰,无悲无喜,如同凝望着一个死人一般。
此时,刚刚满脸含笑地江白心里衍生出无边的寒意,她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
将军夫人无奈出声。
“小白,不得无礼,还不快跟鄯王妃道歉”
江白梗着脖子。
“难道我说错话了,分明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昭华郡主本来身体就弱,往后是要做太子妃的,若是气出个好歹来,易棠她能陪得起?”
将军夫人气得头昏眼花,她攥在手里的手帕差点被自己撕碎了,她出门是如何叮嘱自己的闺女的。
一定不要跟易棠硬碰硬,易棠如今是皇室儿媳,代表皇室身份,她一个将军府的嫡女怎敢与皇室较量,这不是上赶着去挨打。
“江白你给我坐下,今日是老太君设宴,你老老实实行不行?”将军夫人低声呵斥
在场的人都等易棠如何处置。
易棠又换了一个姿势,拿起一块糕点,放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夫人不要动怒,毕竟江白还是一个小孩子,她说几句无礼的话,我们都理解。”
江白顿时气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她猛然拔出腰间的剑,直指易棠。
“易棠你别过分,你才是小孩子”
江夫人简直吓傻了,急忙从自己女儿手里去夺剑。
可剑锋太过分锋利,争夺间,不小心划江夫人的手,顿时鲜血直流,刺目的红让江白忍不住一哆嗦。
急急忙忙看着自己母亲的手。
“我说了没事儿,母亲不要插手,这下伤到了吗?”
将军夫人微微张开嘴,一时责备的话又说不了,只得低声安慰。
“无碍,今日是老太君设的宴,你不要在宴会上出尽风头,得罪了老太君,往后,你可如何弥补呀?你这个傻孩子。”
江白一僵,似乎明白了母亲的良苦用心,替她母亲包扎了手掌,她确实能屈能伸。
收起了剑,微微屈膝行了礼。
“是我做的不对,向鄯王妃赔罪,还望鄯王妃不要计较”
“跟一个小孩子没什么计较的,你安心坐下吧。”易棠笑笑。
她倒是挺羡慕,在自己陷于危难时有人维护她,对江白的为难轻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