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补充,就见易棠缓慢站起身,旋即前倾身体,绝美的容颜出现在眼前。
她的眼中带着几分危险。
漆黑的眸子宛如黑宝石,看的久了,有点招架不住。
“为什么这么肯定,你是得了好处,还是?”易棠问。
易阳神情动了一下,良久后,他才开口。
“我与他有过联系。”
“你与他有联系,他为什么要找你?”易棠很是好奇,语气平和的问。
易阳怔愣片刻,想了个理由。
“是因为我和你关系较为亲近。”
“胡扯,我关系亲近的人还有肖夫人”刚刚神情平静的易棠,突然发起怒来。
她站直身体,直视易阳的眼睛。
提及肖夫人,忽然,整个人都愣了。
怪不得肖夫人不愿意见她,根据她调查的结果,肖夫人这些年深入简出,但她的生活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又结合前两日听到的消息,并不是逍遥王的亲生女儿。
又提到了白家,自己会不会是上州白景堂的女儿,而肖夫人便是他的原配夫人。
这种故事早已烂大街,却不想有一天狗血,会泼到了自己身上。
恨不得仰天长啸,或将那幕后之人揪出来,狠狠揍一顿。
长辈的恩怨为什么要让她这个孩子来承担,为何要让她听到这么多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
易阳全程关住她的神情,发现眼里闪过一丝错愕,紧接着恢复淡然。
这下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紧张。
“你是不是发现了?”
“我不是父王的女儿,那个接近你的幕后之人,是不是想要通过你的手,指引我找到自己亲生父亲,寻找我的身世为他报仇?”
易棠突然凑在易阳的耳边。
易阳浑身都在发抖,他只猜到了一部分。
没想到易棠却联系到了许多,他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突然觉得有些悲哀,又有点说不出来的害怕。
“你怎么会想这么多?”
易阳艰难的问。
易棠深深的望着他,眼里涌动着嘲讽的光芒。
“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我母亲不争不抢,依旧被逍遥王妃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而我与她的关系也不是怎么样,这么多年,我早该想到了其中有问题。”
易阳不死心,望着易棠明亮的眸子,布满了嘲讽。
他的心咯噔一下,急忙抓住易棠的衣袖。
“我不知道长辈之间到底要做什么,但我只劝你不要钻进牛角尖,也不要伤害自己,那个人是谁,我真不知。
自然不能告诉他长什么样,但我确定,他不会对你有威胁,也不会伤害你。”
易棠勾唇一笑。
“任何带有目的性的试探,或者指引,我心里终究会有疙瘩,想让我帮忙找到某个人,那就拿出诚意来。
我希望他们出来与我谈一谈。
谈的好了,我可以帮他,若是谈崩了,想都别要想。
我是独立的个体,不是谁复仇的工具,我有自主做主的权利。”
这一句话让易棠沉寂的心再次沸腾起来。
好像孤寂的心被暖洋洋东西撞了一下,烫的他浑身有些发颤。
他突然想告诉,那人什么时候来,可话到嘴边儿,过了几遍变成了劝慰的话。
“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想要引导你做什么,我都希望你乖乖的不要忤逆,因为他的实力高深莫测,一旦你与他相碰,那无疑鸡蛋碰石头。”
易棠明白他是好意,但她却不是一个容易被人吓怕的人。
“放心,只要他不要在我面前蹦达,不要给我制造麻烦,我可以听你的建议,但是他若是擅作主张,帮我安排好了去处,就别怪我不客气。”
易棠颔首,随即两个人不再开口。
客厅里的气氛陷入尴尬。
“还有其它的吗?”易棠笑着问。
如今确定易棠知道幕后之人,那她就有法子追踪到幕后之人的去处,查询他的背景。
而她如今最担忧的是易棠,他这一次来应该不是简单的想要告诉幕后主人是谁。
可能还有其它目的。
“听说你要回青云宗,你做好准备了吗?”
易阳看了一会,问出自己心中所想。
“你是怕我在青云宗,再一次受到别人的伤害”这个问话,超乎易棠所料。
不过她也能理解,易阳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你与江白不对付,而青云宗还有许多看你不顺眼的,你重回青云宗对他们来说是一大威胁。”
易阳颇为担忧,他想说出自己真正的内心想法。
瞧着易棠淡然的样子又忍了。
“江白不足为惧,只不过是小女儿家的打打闹闹,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而我更好奇的是,有人手伸到了青云宗,从而让我变成了废物。
既然让我变成了废物,那他就不会再派人毒杀我,所以我觉得这人很奇怪。”
易阳所谓的幕后之人,便是在她刚刚醒来,给芍药承诺的幕后之人。
但造成原主三年前比试失误,变成废物的核心人物,想来是另外一个人。
到底是谁,可以只手遮天,让原主从天成才变成废物,又从废物变成死人。
看来那人,不仅仅是想指引原主,找出身世这么简单,他肯定有着其它不可告人的目的。
易阳十分悲催,不小心成了他手中的一颗棋子。
易阳这颗棋子,恰好对原主有着不可告人的心思,被那人知道,随即利用这个把柄,才将他拿捏住。
易阳心思简单,并没有想到更深的层次,他又因投鼠忌器,所以被限制了手脚。
如今只得受制于人,却又不放心易棠受到伤害,这才前来告知她真相。
看着面前长相温和俊美,又带着深情的易阳,易棠的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歉意。
因为她不是原主,难以回应他的爱。
“你们女儿家的小打小闹我知道,但我不能插手,若是有人对你动粗,要害你的话,我不会善罢甘休,我要看着你过的顺遂,找到自己真正的父亲。”
易阳的神情越发的温柔了。
易棠又拒绝不了,与他说了好些话。
站在外面,时不时回头望着屋内的赫凉川,心里焦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