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赫赫有名的战将,最终因为功高盖主就丧了命。
夙夜又年纪轻轻,与赫凉川统御千军万,又是少年英才,往后定然有更大的成就,若是遇到小肚鸡肠的丢了命,也是在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
易棠低头望着夙夜,心情陡然沉重。
她倒希望这位将军能够通过一己之力活下来,到时候装个羸弱避过一劫。
可她也知道做将士的怎么可能会丢下自己的属下,为莫须有的言论,而做一个碌碌无为之人。
可她对夙夜虽然不了解,但知道幽帝并不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对赫凉川与夙夜下手的人会不会是太子赫淮?
这个也不是不可能,太子赫淮是未来幽国的皇帝,他又是青云宗炙手可热的弟子,这些年虽然声名显赫。
可大多数能记起他,是因为他是太子。
并没有因为他的能力。
想到这,她不由得叹了口气,继续加紧治疗。
喂了一颗滋养生机的丹药,昏睡许久的夙夜呼吸顺畅了不少,若想彻底清醒估计还得几日。
她忙碌完毕,感觉后背被汗浸透了,随即扬声道。
“王爷好了。”
话音落,赫凉川一把推开门,闻见一股腥臭味,与此同时他听见虫子游动的声音,让她头皮发麻。
“要不要我帮你?”赫凉川忍着恶心,快速来到床边,看见易棠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急忙拿起布巾替她擦着汗。
“不要了,让人替夙夜洗洗,还有从今日起可以给他喂一些肉粥,大概五日之后他就可以醒了。”易棠说完,呼了一口气,感觉有点太费体力。
赫凉川猛然松了一口气,眉眼全是笑,望着床上面色微微有些红润的夙夜,深吸了一口气。
有年轻的护卫上前替他家主子擦洗身体,同时又给他们二人准备了上好的饭菜。
“想喝酒吗?”易棠抬头看着对面的赫凉川。
赫凉川却没有吃喝,只是定定的望着夙夜,眼角余光瞥着对面欢喜的易棠,不知道在想什么。
“喝酒,你刚治疗完毕,能喝酒吗?”赫凉川不明白易棠为什么突然要喝酒,难道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
“我想喝一杯。”易棠心里藏着事,她对幕后之人藏有怨念,恨不得立马将他揪出来,问问他到底要做什么。
被别人当做棋子的感觉特别不好受。
赫凉川招了招手,有人快速送上来一坛酒。
“这两日我们就住在这里吧?”赫凉川起身,来到桌边,一边倒酒一边说。
“咱们俩离开王府没事儿吧?”易棠也知道这几日是关键时刻,本来想找个理由,却不想赫凉川竟然如此贴心,怪不得是做大事的。
“有管家,还有其他人不怕的。”赫凉川如实告知。
易棠也可以放心大胆的吃吃喝喝。
她似乎又重回了往日的自己,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举止豪迈的让赫凉川都觉得她像是变了一个人。
那一坛度数不算高的白酒,入了肚子,想来这具身体有些太弱,没想到最后她喝醉了。
赫凉川看着趴在桌上的易棠,伸手揉了揉她的面颊。
“你到底是谁呢?”他低低的声音传来。
寂静的夜里,并没有人开口回答什么。
屋外的天突然变黑了,赫凉川带着易棠,回到了忠义候厢房。
他替易棠脱了鞋子,刚要起身离开时,却发现易棠伸手将他一把拽住。
“你不要走。”
赫凉川有些激动,但他本能地觉得易棠叫的不是他。
“你知道我是谁吗?”赫凉川俯身在易棠的耳边啄了一下,小声的问。
易棠突然翻身,一巴掌将他的脸打开,烦躁的说。
“你还是走吧,不要在这里打扰我”
他哭笑不得,喝醉酒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他看着易棠沉睡,直到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不远处的小花坛,花坛里的花被打得七零八落。
而赫凉川的师傅却突然出现了。
站在院子里任由雨水打湿自己,他望着屋子里的二人,有些担忧的说。
“这个女人身上秘密太多,也不知道我这傻徒弟何时才能进入她的心?”
旁边一个穿着红衣的男子摇着头。
“你还是不要操心他了吧,你自己呢,什么时候才走出来?”
秦奂的声音暮然一僵,他扭头看着红衣男子,雨水打湿了他的发,鬓边的发湿漉漉。
他扭头又往厢房看去,里面住的是睡的死沉的易棠,整个人有些烦躁。
“我就知道你是个懦夫,当年的事情分明不是你的错,你还要逃到哪里去?”红衣男子看了一眼秦奂,十分鄙视的翻了个白眼。
谁知,老人抬手在红衣男子的黑发狠狠一揪。
“你懂什么,老夫压根不屑碰这些。”
男子被拽的吃痛,呼叫了一声,扭头看着老人气冲冲的离开,他疑惑地望着那扇大门。
看来屋子里的夫妻二人确实有过人之处,不过他回过神来,看着冒雨离开的老人,心里颇不是滋味。
刚要转身离开,赫凉川举着伞就停在了他面前。
“你怎么来了?”
红衣男子嘴角一抽,镇定地说。“听说你来给夙侯爷看病,我觉得好奇就来了,不行吗?”
看着面前嘴硬的师弟,赫凉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你不跟在师父,身边跑这里凑什么热闹?你这些日子去了那些地方,有没有收获?”赫凉川看着面前的白玉。
此人是玉面小狐狸,也是医科圣手,当年他遇见师傅时,和这个师弟有过一面之缘。
许久不见,他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听说你对自己新婚的妻子越发的疼爱了,到底是爱她这个人,还是爱她身上的秘密?”白玉说话很欠揍。
刚刚一脸笑意的赫凉川,扬手一拳打去。
白玉巧妙躲开,以后还是多注意点,若是惹毛了这位阎王,他不得被扒一层皮。
“下次不要说让人误会的话,你劝师父了吗?他怎么说的?”换做以前,赫凉川以笑待之。
可如今他不行,他怕自己因为某些话,某些事情伤到了易棠,从而给他们中间增加一道天堑
到那时候怎么弥补心里都是有条裂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