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人争执不休时,还是顾卿夜站了出来,对几个弟弟没好气道,“吵什么吵?一个个的推脱责任,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顾卿尘几个顿时不说话了。
顾卿海不在,顾卿夜就是他们几个当中,最有主见的人。
他一发话,其他的人,自然不敢再吱声。
顾卿夜整个身体都窝进旋转椅中,眉心拧的很深,“盈盈想必还在那个地方,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她。”
“可她交代了我们,让我们不要找她。”顾卿堂开口插了一句。
顾卿夜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顾卿尘又跳了出来,“老五你是不是傻,她说不找就不找,你这个哥哥是怎么当的,她可是你的亲妹妹。”
一贯以毒舌著称的顾卿堂,愣是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
“老五这一趟也不算白跑,起码我们确定,盈盈她安然无恙,而且还在那个地方。”姜到底还是老的辣,顾卿夜出来打圆场。
说到一半,紧接着话锋一转,“但我们也不能贸然前往。老五在那边有熟人都被算计了,更何况我们这些没门路的,去了也只是徒劳。”
“去也不行,不去也不行,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顾卿尘有些急。
顾卿堂去了一趟,人就被敲晕了带回来。
徒留顾盈盈一个人在那边,想想就后怕。
“让我想想。”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顾卿夜一时还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这时,一直被围攻的顾卿堂开口,“要不让大哥以军方名义去一趟,就找个促进国际军事文化交流的名头。”
顾卿夜眼神一亮,示意顾卿堂继续往下说。
“到时我们四个都跟过去,咱们五个一起上阵,总不至于还能让盈盈开溜吧。”
“这主意不错。”顾卿尘第一个举双手表示赞成。
顾卿白也没反对。
反倒是顾卿夜迟疑了下,“大哥虽然话语权很大,但军队和做生意不同,一下带这么多人,怕上面不一定同意。”
赶在顾卿尘跳脚前又补充道,“这样吧,我去问问大哥。他那边要是搞得定,就都一起去。”
顾卿尘虽然不满,但也无奈可何。
顾卿堂和顾卿白点点头,表示没意见。
临近傍晚,顾卿海那边就来消息了,说没问题。
顾卿尘一顿欢呼,就差在原地转圈以示庆祝了。
……
裴家。
裴家老宅建筑风格是古典风。
庭院为了迎合建筑风格,布置也是讲究古色古香。
因而不像别家,空地上种满了草坪。
裴家的庭院,有湖,有桥,临湖有长廊,湖中养着几尾颜色鲜艳的锦鲤。
从别墅出来,再走几步就是长廊。
此时,一轮皎月斜斜挂在天边,洒下丝丝缕缕的银光,落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裴子越白衣黑裤,立在长廊的尽头,表情漫不经心,墨眸微眯,神色难辨。
修长的手指间,夹了根烟,殷红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身后突然有哒哒哒的脚步声靠近,裴子越眉峰不自觉簇起,缓缓转过身来,看清来人,表情一瞬间冷了下来。
艾玉儿兴高采烈的奔向裴子越,被这么一看,生生中途刹住脚步,就好像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从头到脚,凉透了。
她手里还挂着裴子越的外套。
好半晌,艾玉儿才调整好面部表情,重新换上得体又不令人讨厌的甜美微笑,“子越,夜里风大,伯母怕你着凉,让我给你送外套来。”
裴子越视线无波无澜的扫过艾玉儿,继而落在她手中,他的西装外套上,轻嗤了一声。
他母亲的心思,昭然若揭。
无非就是不听给艾玉儿制造靠近他的机会。
艾玉儿吃不准他这一声笑意味着什么,站在原地,没敢出声。
裴母说,裴子越不待见她,是她称呼不对。
大家都成年人了,哪有一见面还跟小时候一样,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
所以,她改了。
她唤他子越。
可裴子越依旧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审视完她后,就挪开了视线,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舍不得给她。
艾玉儿觉得心里委屈。
但又不敢把这些委屈讲给裴子越听。
她怕说了,裴子越会更加讨厌她。
裴子越从艾玉儿身旁走过,拿走了她手里的外套。
原本失落不安的艾玉儿见状,忽然就开心起来。
裴子越拿了外套,是不是说明,他接受了她的这份心意。
然而,高兴没维持多久,在看到裴子越把她碰过的外套毫不犹豫的丢进垃圾桶时,艾玉儿崩溃了,泪花止不住的在眼眶蔓延。
此时一阵风吹过,伴着湖水的潮气扑面而来,吹得只穿了单薄裙子的艾玉儿一阵哆嗦。
她冷,但身体上的冷,远远不及内心的失望。
她是那么的喜欢裴子越,为什么裴子越不肯给她一丁点的回应呢。
裴母看到裴子越孤身一人回来,也没穿艾玉儿送去的外套,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恼恨的瞪了他一眼。
裴子越直接无视,径直上楼。
一看到裴子越这目中无人的姿态,裴母更气了,转眼就把火发泄到了裴父身上,“真真是你养的好儿子,我的好是一点都没随。”
无辜躺枪的裴父,“……”
裴子越上楼没多久,艾玉儿就眼眶红红的进来。
裴母一看不得了,赶紧从裴父怀里退出来,抓着艾玉儿的手,心疼道,“是不是那个混账又欺负你了?我去找他算账。”
话落就要上楼去找裴子越说道说道。
就算不喜欢,也没必要做的这么绝吧。
瞧瞧,都把人家女孩子气哭了。
艾玉儿哪里能真让裴母去。
如果裴母真为了她和裴子越闹翻,得不偿失的只会是她自己。
“伯母,我没事,就是被风迷了眼睛,一会儿就好了。”艾玉儿找了个理由。
裴母心思灵敏,又怎会不知艾玉儿用意。
原本她就只是说说,没有真找裴子越算账的意思。
毕竟就算裴子越再混再不像样子,那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她亲生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