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来查了那个主动找你说话的人了吗?”裴母问道。
艾玉儿摇了摇头,“我本来要查的,但这几天一直有事要忙,就没顾得上。”
“这样啊。”裴母想了下,说道,“你等我下,我把那天参加宴会的宾客名单找出来,你认一认。”
艾玉儿对裴母这一番操作很是惊讶。
不过是一个不认识的人,随口说了几句话,是不是真的都还不知道,裴母就这么上心。
看出艾玉儿的诧异,裴母笑着解释道,“玉儿,你不知道,现在上赶着往子越身上扑的狐狸精多的是,万一不小心……”
“我总得防着她们,不是什么人都有怀裴家血脉的资格。清白的女孩子倒还好,要是那些不干不净婚前就乱来的,裴家怎么能容忍。”
裴母这么一说,艾玉儿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僵硬,怕裴母看出端倪,尬笑道,“伯母说的是。”
裴母一门心思都在弄清楚顾盈盈是谁上面,没留意到艾玉儿脸上的异样。
裴子越的性格她再了解不过。
说得好听点,叫洁身自好;往难听了说,就是不近女色。
以往那几年,她不是没催过,但每次裴子越都四两拨千斤的蒙混过去,事后也从不曾听闻他和哪个女的走得近。
可这回不同。
她隐晦的和裴子越几个玩得好的打听过。
说他最近的确和一个女人走得近,只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因而,才有了她今晚向艾玉儿打探的一番操作。
裴母出了房间,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本花名册。
递给艾玉儿,裴母温声道,“你好好看看,别认错了。”
花名册上有每个宾客的名字,下面有本人照片配图。
然而,艾玉儿从头到尾翻了个遍,都没在上面看到顾雪,于是朝裴母摇摇头,“没有。”
“你确定?”
艾玉儿重重点头,“她那个长相,柔柔弱弱的,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我印象很深,不会记错。”
裴母接过花名册合上,柳眉微蹙,“那就奇了怪,宴请宾客的名单都是我精挑细选的,没有请帖根本就进不来。”
“你既然在现场见过她,但名单上又没有她的名字。”
艾玉儿脑子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伯母,会不会是她冒充宾客中的某一个人?”
这种想法倒是说的过去。
“照你这么说,我猜测她多半是有意和你说那番话,目的就是激起你的愤怒。”裴母依据艾玉儿的猜测分析道。
“这种人好可怕,心计未免也太深了,幸好我后面没听她的。”艾玉儿抚了抚心口,心有余悸道。
裴母却不这么认为,“她有没有给你联络方式?”
“没有,她只说,如果我想找她,可以去城南顾家。”
“城南顾家?”裴母轻声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眼神略有些不屑。
那个顾盈盈也姓顾,八成就是这个顾家的人。
城南,虽说地段不错,也算得上是富人集中区,但和裴家在的地段根本就没法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儿,住的都是些近些年新崛起的暴发户,一点文化底蕴都没有。
这样人家出来的女孩子,怎么配进裴家。
“伯母会派人去查的,时间不早了,你回屋休息吧。”知道了事情大概经过,裴母就没留艾玉儿了。
艾玉儿听话的起身,“好,伯母,那我睡了,晚安。”
“嗯,晚安。”裴母笑着回道。
艾玉儿一走,裴母通过内线电话,让书房的裴父回房间一趟。
裴父颇有些受宠若惊,抱着枕头跑的飞快。
一进屋,裴母就把花名册砸在他身上,“看你办的好事,那天宴会有闲杂人等混进来,你都不知道。”
裴父捡起花名册放在一旁,看着裴母满脸的火气,不解的问道,“怎么回事?”
裴母把放在听得一五一十的说给裴父听。
听完裴母的叨叨,裴父失笑,“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干涉那么多干什么?”
裴母瞪了不开窍的裴父一眼,把他刚进来抱得枕头又丢到他怀里,指着门口的方向,“滚回书房去。”
裴父,“……”
庄园。
因为时差的缘故,裴子越到的时候,庄园这边是大好的晴天,阳光明媚。
德叔一早就在等着了,看到裴子越,忙快步朝他走来。
裴子越这次来的匆忙,两手空空连行李箱都没带,可见有多着急。
德叔慢裴子越半步,跟他一同往出口走,边走边汇报道,“我推算了下时间,顾小姐应该是昨天傍晚那会儿走的。”
“一得知这个消息,我就派人驻扎各个机场和港口严查,但海陆两边的乘客名单上,都没有顾小姐的名字。”
“她用了假的身份。”裴子越言简意赅。
德叔恍然,对此并不惊讶。
在这个盘踞着各地复杂势力的地方做生意,有假的身份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这正是难办的地方。”德叔皱眉,“我对顾小姐在外面做什么并不知晓,因而也没法得知她的人际关系圈。”
“不得已,才给七爷您打了电话。”
裴子越点头表示了解。
德叔说的不错,顾盈盈只在他们面前展示了高超的黑客技术,以及惊人的格斗能力,其他的,德叔一无所知。
想查她去了哪儿,自然难。
但他不一样。
一落地,他就给何琛和查理斯打了电话,想必这会儿他们已经快到了。
“对了七爷,顾小姐走之前,来了一群陌生人,把那批货搬走了。虽然他们穿着很平常,但在我看来,各个身手不弱,甚至还要在我们之上,不像是一般的普通人。”
“嗯。”裴子越应了一声。
那些人,当然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而是杀手。
这些裴子越没和德叔说。
车子才驶到庄园大门口,程晓就急匆匆跑过来,看到裴子越也在车上,顿时变得老实不少,规规矩矩弯腰,恭恭敬敬喊了一声,“七爷。”
裴子越视线漫不经心的在他身上掠过,惊的程晓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要说的话就那么硬生生卡在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