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白敲了顾卿尘额头一下,“大哥这么做自有他的打算。倒是你,叽叽喳喳的,一点稳重的样子都没有。”
顾卿尘,“……”
被顾卿白这么一说,顾卿尘安静了会儿。
但没过多久,八卦之心又熊熊燃烧了起来,戳了戳顾卿白,“三哥,你说大哥会不会和裴子越有一腿?不然干嘛……”
话说到一半,顾卿夜的视线不咸不淡的瞥过来。
顾卿尘立即闭上嘴巴,比了个拉拉拉链的动作,化身为哑巴,乖巧的坐在沙发一角。
见状,一向和他是死对头的顾卿堂,丝毫不留情面的笑出声,还不忘补一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顾卿尘,“……”
被几兄弟连番警告,顾卿尘不敢再闹腾,和顾卿夜他们静静等着顾卿海下来。
二楼书房。
德叔把顾卿海领进来后,就识趣的退了出去,把这一方天地留给两人。
书房的门合上后,裴子越亲自给顾卿海泡了一杯茶,双手端着递给他。
薄荷绿般的茶叶沉在杯底,颜色煞是好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茶叶独有的清香。
顾卿海视线在裴子越递过来的茶杯上流连许久,继而落在裴子越的脸上,似乎没有要接这杯茶的意思。
裴子越面色一派沉静,也不着急,相反极尽耐心的等待着。
终究,顾卿海深深看了他一眼,还是接过了茶,浅浅喝了一口就搁在一旁的桌子上,道,“谁能想到,道上赫赫有名的七爷,会如此谦卑的给人奉茶。”
话里有打趣之意,但偏偏顾卿海是板着脸说出来的,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见顾卿海喝了他递的茶,裴子越薄唇微勾,指着顾卿海身后的红木座椅,做了个请的手势。
待顾卿海落座后,裴子越才道,“这是我分内之事。”
顾卿海唇角弯了下,勾勒出浅浅的弧度,一闪即逝。
看到裴子越还站着,用眼神示意他坐。
裴子越坐下,顾卿海开始重新审视他。
顾卿海人常年待在部队,日常接触的多半都是政界的人,经商的几乎没有。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了解商界,不了解上层社会所在的圈子。
七爷这个名号,在外人听来似乎很神秘,但在他们所处的上层社会圈子赫赫有名。
顾卿海听说过他。
不止顾卿海,连混迹于商场的顾卿夜也知道。
只有在娱乐圈打拼,和分别沉迷游戏与研究的顾卿尘和顾卿堂不知。
圈子里都说七爷玩世不恭,不学无术。
而顾卿海不这么认为。
在楼下客厅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裴子越这个人不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深藏不露。
他五官长得很精致,待人接物时,看似温和有礼,实则疏离有度,而且这个度把握的很好。
既让人不觉得讨厌,又让人无法亲近。
顾卿海打量裴子越的同时,裴子越也在观察着他。
观察到最后,只有一个结论。
面前的顾卿海,若是和他同处一个领域,胜负未知。
他庆幸,顾卿海对进军商界毫无兴趣。
无形的较量完毕,顾卿海重新端起茶杯,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和我妹妹在一起多久了?”
裴子越想了千百种顾卿海会为难他的可能,唯独没有想到,他第一句会问起这个。
默了一瞬,裴子越神色认真道,“很早了。”
说着稍稍停顿,补充道,“准确说,应该是她沉湖未遂,从湖里爬上来昏倒在路边那一刻起。”
脑海渐渐浮现出,那晚初见顾盈盈的湖面。
不知为何,此时的裴子越,心头竟然觉得有一丝丝的心疼。
而当时,他眼神冷漠,完全是例行公事的态度。
听裴子越顾盈盈沉湖的往事,顾卿海周身气压,莫名变低很多。然到底是常年待在高位的人,很快就又恢复如常,清幽的黑眸盯着裴子越的眼睛,“认真的?”
裴子越郑重点头。
顾卿海了然,没说阻止的话,只道,“我就这么一个妹妹。”
裴子越身形一顿,随即勾唇,笑容里含了几分隐隐的温柔,又夹杂着几抹期许,“我也就认她这么一个老婆。”
顾卿海正用杯盖拂去茶水表面的一层浮沫,闻言余光看向他,“我们的家世,高攀不起裴家。”
“攀不攀的起,裴家我说了算。”裴子越这话带了几分霸气,听的顾卿海眉心渐渐舒展开来,正要说什么,就听裴子越继续道。
“大哥,你太小看她了。真等到那么一天,到时恐怕就是我高攀她了。”说着自嘲的笑了笑,“也不知那时,她还看不看得上我。”
顾卿海眼底流露出诧异。
裴子越却但笑不语,不肯再多透露半个字。
顾卿海这趟来,,目的是接顾盈盈回去。
谁知人没接到,反倒多出个妹夫来。
虽说七爷花名在外,但亲自接触一番后,顾卿海对这个妹夫还是很满意的。
他配得上顾盈盈。
说完这些无关紧要的,顾卿海扯回正题,“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她?”
“大哥,担心不是写在脸上的,而是在这里。”裴子越指了指心脏的位置。
顾卿海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峰,“说吧,她现在在哪儿?”
以裴子越此时对顾盈盈的上心程度,顾卿海不信他没有查出点什么。
裴子越知道瞒不过顾卿海,轻叹了一口气,说了具体地址。
一听到地名,顾卿海本就拧着的眉峰,这会让皱的更深,形成深深的川字。
“她怎么会跑到那种地方?”顾卿海问。
裴子越口中的地址,地处东南亚,那里是几个国家交界地,盛产罂粟。
而罂粟,是制造毒品的原材料。
交界的几个国家,派出不少火力打压遏制,但根本无济于事。
那些毒枭们,安分了一阵,等打压的火力散去后,就如同野草一般,死而复燃,除也除不尽。
顾卿海对那儿也有所耳闻,甚至还做为促进两国友好发展大使,前往那边提供援助过。
但那个地界,到底不归他主管,有很多他觉得可行的政策,都无法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