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开玩笑的尺度有些大,比有时候犯起混来的裴子越还可恶,语气也轻浮的很,顾盈盈一时之间找不到骂人的词,转念想到什么,从裤袋里摸出手机。
下一秒,一根极细的银针直直朝冒犯她的权爷无而去。
顾盈盈心底想的是,毒死他算了。
这种一点也不尊重女性的祸害,留他在世上,简直就是浪费粮食和空气。
这一击,并没有命中。
那位权爷的身手显然很不错,察觉到危险的第一时间,他身体一弯,头也跟着迅速偏向一侧。
银针隔着毫无遮挡的车窗,径直钉在了驾驶台上。
银针的尾部,随着顾盈盈投掷出去力道的后劲儿,在空中距离的摇晃着。
权爷看了那枚剧烈摇晃的银针片刻,伸手取下。
看到针尖泛着的一抹微红,神色逐渐冷了下来,他回头微微眯着眼,把顾盈盈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你去过地宫?”
听到这个问句,顾盈盈心思流转。
她当初之所以会进地宫,不就是家族的那群人步步为营,先是利用汉娜诱惑她到这边,然后再各种制造意外,目的就在于此。
而她在地宫里的一举一动,家族的人也应该门儿清才对。
怎么这会儿,眼前这位权爷对此似乎显得毫不知情呢,以至于反应如此之大。
看来,他和那位柳先生的合作关系,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牢靠嘛。
一念至此,顾盈盈起了心思,“是啊,这事儿你不知道啊?”说着她微微笑道,“说起来,你心心念念的那些黄金,还是我想办法发现的呢。”
话落,顾盈盈朝权爷乘坐的车子走近了两步,耸了耸肩膀,明明在笑,笑意却丝毫没有抵达眼底,“那么多黄金,换谁能不心动啊?”
“我嘛,自然也不例外。再说了,那些黄金既然是我发现的,当然就应该归我所有,能让柳成军拉走一车,已经是我左后的仁慈了。”
权爷不是傻子。
自然听得出来,顾盈盈这是在刻意挑拨他和柳先生的关系。
他此刻目光幽沉的盯着顾盈盈,似乎在确认她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顾盈盈表情一派坦然,任由他打量。
估摸着他心里已经有了数,才施施然开口,给他打一剂量定心丸,“你口口声声问柳先生要黄金,但他根本就拿不出来。”
说到这儿,顾盈盈得意一笑,“因为开启的机关是我发现的,我自然有办法不让别人找到。”脸上笑容逐渐放大,先前权爷看她的眼神不怀好意,现在完全颠了个个儿。
“现在,你想要拿到黄金,就必须得求我。”
顾盈盈没有告诉他,她离开之后,之所以把机关改动,并不是单纯的为了锁住那些黄金,她真的目的在于,重型武器的机密,不被别人发现。
先前她在屋顶偷听两人谈话时,见柳先生全程没有提起这一茬,就大概猜到了,柳先生想独吞重型武器,他应该是从没有对眼前这位权爷提起过。
既然柳先生没有说,顾盈盈是乐见所成,自然也不会对他提及半分。
这种重型武器,一旦知道的人多了,觊觎的人也会变多,到时一堆人蜂拥似的来抢,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乱子。
而那个时候,遭殃的,自然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再无辜不过的百姓。
这也是为何,顾卿海之前问她,她也没告诉他的原因。
从地宫出来之前,她就有交代过在场的人,让他们都别把消息透露出去。
其中,重中之重便是顾卿尘。
别人她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就怕顾卿尘指不定什么时候大舌头,一不留神就给说出去了。
不过目前来看,他还是说到做到了,起码道目前为止,依旧守口如瓶。
“求你?”权爷闻言不屑的笑了一声,随后眼睛直视着顾盈盈,“怎么个求法?需要我跪下来么?”
顾盈盈对他没什么好感,于是顺着他的话回道,“你要是想跪,我也不会拦着。”说着调皮一笑,“不过你要是跪的我心情好了,分给你一点黄金也说不准。”
权爷就是随口一说,顾盈盈也就是随便那么一听,然后一贫。
她知道,眼前这位看起来就非富即贵的少爷,是绝不会跪下来求她的。
生在富贵人家的孩子,天生就有一顾不服输的傲骨。
裴子越亦如是,所以三年前,他才会在海的手上栽那么大一个跟头。
而眼前这位权爷,也不例外。
顾盈盈能清楚看穿,他那看似无害的眼睛深处,藏着的无尽欲 望和野心。
他内心深处的野心,远比继承人要强大。
况且,他不像继承人一样,身后毫无背景支撑。
这位权爷,可是有父亲的。
从他和柳先生谈话可知,急需要这么大一批黄金,说明他父亲做的生意,只大不小。
“我倒是想跪,但膝盖他不允许啊。”权爷皮笑肉不笑的讲着冷笑话。
“没诚意。”见他耍无赖,找的借口拙劣不堪,顾盈盈懒得搭理他,吐出三个字后,准备转身离开。
转身的刹那,那位一直没个正经的权爷突然开口叫她的名字,不是略显生疏的顾小姐,而是她完完整整的名字——顾盈盈。
顾盈盈没有回头,她脚步不停地往前走。
身后,权爷立马发动引擎,紧紧跟着她。
“我突然想明白了,与其和柳成军合作,不如与你合作。”他声音褪去了先前的吊儿郎当,听起来倒是有几分认真。
见他这么快就妥协,顾盈盈有些许的惊讶。
惊讶之余,又肯定了一点。
那就是,他的父亲,应该是真的很缺那一笔黄金。
否则,他也不会亲自赶过来催柳先生,发现黄金被顾盈盈控制后,立马转头说和她合作。
联想到他和柳先生之间,一戳即破的合作关系,顾盈盈瞬间有了想法,她表现出对权爷口中的合作有极大的兴趣。
兴致盎然的转身,顾盈盈顺着他的话问道,“哦?怎么个合作法?我现在可是什么都不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