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矛盾的是,当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希望每一个人都认识你,像我一样看到你的美,发现你的亮眼之处。”
裴子越自己说着都觉得不可思议,听者亦是。
顾盈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着面前的男人。
“我以为你把我当好兄弟。”
裴子越轻哼一声:“我有没有把你当好兄弟我心里清楚,但是我觉得你一直在把我当做好兄弟。”
顾盈盈还觉得他这话说得蛮对,自己心里对和他关系的界定,就是兄弟朋友。
只是这段时间愈发亲密的相处下来,如果简单形容成兄弟,就不是很恰当了。
在此之前,顾盈盈为自己找的理由是,裴子越从小没有家人的关爱,而自己,之前也没有,只是现在侥幸有了这么几个好哥哥,但他却依旧孤独一人,那不如自己就勉为其难的把他当做家人来看待。
谁知道裴子越现在会跟自己捅破那层窗户纸。
她这段时间以来的预感果然没有错,裴子越真的对自己有意思。
那自己呢?
裴子越对自己的感情了解的清清楚楚,他也将顾盈盈的心理摸了个七七八八。
他慢慢拉起顾盈盈的手,十分贴心的说道:“盈盈,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一时之间不能接受。”
“但是于你于我,咱们都不会愿意再找另一个人共度余生,你说呢?”
“所以,我觉得咱们的关系应当更进一步,否则,于情于理,于我来说,都说不过去。”
裴子越甚至还善解人意的为顾盈盈着想。
“我现在说这些没有逼迫你跟我结婚的意思,只是想点醒你,正视自己的情感,如果你暂时想不好的话,我会等下去的。”
“我觉得,你一定会看清自己的内心的。”
顾盈盈的眼神有些躲闪,她不敢看裴子越认真的眼神。
只要两人的视线相触到,她的脑子里就会满是他们之前相处时候的样子,还有裴子越对她不经意的关心,还有那些不可言说的暧昧。
那些事情以前在顾盈盈看来都是那么的正常,这不就是兄弟哥们儿该做的事情么?
现在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亲近,好像两个人早就有了什么私情似的。
“盈盈,相信我,这没什么好害羞的,我可以大胆的说出对你的情感,我觉得,你也不需要把自己的情感埋藏在内心深处,最起码,在我面前,不要把你自己包裹的太过严密。”
顾盈盈觉得,在自己面前,裴子越已经把他这辈子能说的甜言蜜语都说完了,以至于,现在只能看着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不过,这样还蛮可爱的。
她偷瞄一眼此时裴子越的表情,后者正眼珠都不带转的盯着她,就跟看孩子似的,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怎么看还有点可爱。
顾盈盈捂住了自己发烫的脸颊,却忍不住的想偷笑。
“咳,”她转过头来,正对着裴子越,轻咳一声然后故作正经的说道:“所以,现在咱们大名鼎鼎的七爷是拜倒在我这个无名小卒的石榴裙下了么?”
裴子越认真的点头。
“你若这么理解,也没错。”
裴子越的眉头皱了皱,似乎觉得她的比喻不妥当。
“怎么,你还不情愿?”
“不是,我只是想问,你这石榴裙可是愿意答应我了?”
“想得美!”
顾盈盈条件反射似的就说出了口,压抑住此时萌动的春心和不停乱撞的小鹿,她继续说道:“咱们现在只是订婚,究竟能不能有以后,还要看七爷怎么做了。”
裴子越何等的聪明,看顾盈盈终究是松了口,他就知道,她内心里定然是不讨厌自己的。
“好。”
裴子越答应下来,然后将自己的头低了下来。
顾盈盈的脸顿时红了。
这不会是要亲自己吧?
那自己是不是应该闭眼睛。
神啊原谅她吧,她单身了两辈子,别说亲吻,就是拥抱这种事情都很是罕见,自己也不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做啊。
看电视剧里都是闭眼睛的,她娇羞的闭上眼睛,扬起了头。
没想到裴子越也只是轻轻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冰凉温柔的感觉传递到了顾盈盈的脑门上,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
裴子越的神情庄重又严肃,对待自己的时候仿佛她是一件稀世罕见的珍宝,神圣又虔诚。
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她看着裴子越,微微一笑。
“在你真正答应我之前,我是不会逾距的。”
裴子越毕竟和别人不一样,他尊重顾盈盈的意见。
“谢谢。”
顾盈盈直到回了家,脑子里都是那个短暂又浪漫的吻。
她摸着自己的额头,脸上的温度一直就没有降下来过。
“妹妹,你还没睡啊?”
顾倾白夜里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见顾盈盈房间的灯还亮着,就在外面敲了敲门。
“是啊三哥,我马上就睡了。”
顾盈盈正准备关灯的时候,看见了自己桌上的一封泛黄的信。
那是顾北川给自己的。
本来想直接扔掉的,但是顾盈盈今天心情不错,索性现在就直接看了。
“盈盈,见字如面,我也不知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会是什么时候,依你对我的厌恶程度,肯定不会订婚当天就打开,但这封信,确实是在你订婚这天的早上,我写给你的。”
“夜里实在睡不着,又懒怠于工作,想到你已经长大成 人,甚至如今已然订婚,我们也没有认真的谈过一番。”
“奈何,那样多的误会,我们之间已经很难再安安静静的坐下来说点什么了。”
“那我先来说说你的母亲吧,她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是个温柔娴熟的人,当年对我就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你一定也知道她有多温柔吧,你跟她的脾气几乎相反。初始,我总是想也想不透,你说,一个那样温婉纯良的女人,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后来,却是慢慢琢磨透了,或许,是我当年伤害她太深,让她觉得善良等同于懦弱,才教会你一定要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