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的人走马观花似的闪过,顾盈盈想了一圈,也没想出那个时候还有谁和桑明薇走的很近,不由有些烦躁。
手伸进裤袋,脚无意识的踢踏着地面,这个动作,是顾盈盈烦躁时就惯有的动作。
裴子越见状,想安慰,想到什么,手伸到一帮又作罢。
他现在也快被情人蛊给折磨的烦死了。
顾盈盈明明就在眼前,他却碰不得,想不得,甚至在她心情烦躁的时候,连安慰一下都不能。
裤袋中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一样硬硬的东西,顾盈盈手指被硌了一下,下一秒乌黑的大眼睛忽然亮起灼灼的光,先前的烦躁郁结一扫而空。
她手指碰触到的,是之前在书房找到的,桑明薇留下的日记。
当时,她只觉得字迹漂亮,但苦于不认识上面的字,就收进了裤袋。
但现在,有认识字的人。
青叔是从那个家族出来的,再不济也还有文。
也许,能从桑明薇留下的日记里,找到和情人蛊有关的蛛丝马迹。
一念至此,顾盈盈赶忙把日记本拿出来,递给青叔,“青叔,你帮我看看,里面有没有提到情人蛊?”
青叔郑重接过,应了一声好。
继承人看到日记本的反应很厉害,他一双盛着怨毒的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顾盈盈的手,恨不得用眼神把日记本烧了。
见继承人又不乖了,顾卿尘走过去,故意挡住他看向顾盈盈的视线,警告道,“再用这种眼神瞪,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视线被挡住,又被顾卿尘威胁,继承人并没有反驳,而是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安静的有些反常。
桑明薇的日记记录的很凌乱,日期分部时间间隔很长,有些小时候在家族呆着的种种,不过这部分不多,其余大半写的,都是从家族逃离之后的生活。
青叔翻了几页。
日记内容似乎是随心而写,哪天想起来了就写一点,想不起来就算了。
本来,青叔是想逐字逐句的看。
但架不住顾盈盈一双眼睛巴巴的瞅着他,宛若黑曜石的瞳孔,里面装的满满的都是焦急,和些许的希冀,青叔哪还敢这么做。
因为记录的时间跨度长,日记本很厚。
青叔一目十行快速浏览着,顾盈盈守在一旁,见他翻了一页又一页,期间没有丝毫停留,下意识的抿紧了唇,等的耐心都快耗尽了。
该不会,日记里根本就没有记录情人蛊吧?
忽然,青叔在其中一页停下,阅读的速度也放缓了下来。
一看到青叔停下的动作,顾盈盈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青叔,是找到了吗?”
青叔把那一页上面写的内容,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看过后,才抬头看向顾盈盈,流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顾盈盈隐约猜到了什么,心中有些不安,双手手指绞在一起,来回无意识的摩擦着,“青叔,上面究竟说了什么。”
青叔的目光,从顾盈盈身上挪开,看向裴子越。
接收到青叔的眼神,裴子越指着他自己,“和我有关?”
“和你们两个都有关。”青叔重重叹了口气,似乎在想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
这时,文看见青叔表情不对劲,走了过来,拿过青叔手中的日记本,看向摊开的那一页。
看完后,表情和青叔的一模一样。
见文拿走了日记本,青叔瞬间如释重负,他正愁不知道怎么像顾盈盈和裴子越开口解释,文这趟过来的刚刚好。
于是对文说道,“你们年轻人说起这些不害臊,就由你和他们说吧。”
临时被迫揽下这个活的文,“……”
瞧青叔说的,他们怎么就不知道害臊了。
文本来想推脱的,但见顾盈盈眼巴巴的瞅着他,眼里的渴望是那么的明显,心莫名一软,加上青叔怕惹火上身,早就溜到角落画圈圈去了。
没辙,文斟酌了下用词,把日记上面的内容转述给顾盈盈和裴子越,重点是裴子越,“其实吧,解情人蛊的方法很简单,就是你要遭点罪。”
顾盈盈和裴子越两人一脸的问号。
种情人蛊的是裴子越,怎么解蛊,还要让他受罪呢?
“没问题,你说。”
“你先说,遭什么罪?”
顾盈盈和裴子越的声音同时响起,前者是裴子越的,后者是顾盈盈的。
听到彼此说的话,顾盈盈和裴子越对视一眼,随即顾盈盈抢在裴子越前面开口,“你闭嘴,这事儿我做主。”
裴子越眼帘微垂,没有吭声。
其实,他和顾盈盈都心知杜明,这遭的罪恐怕没那么简单,否则青叔和文不会流露出那样的表情。
文仔细观察着两人表情,默了一瞬,才开口回道,“很简单的,只要他能忍住万蚁噬心的痛,和你发生一次关系,就解除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面部表情各不相同。
躲在墙角画圈圈的青叔抚额感慨,还是年轻人敢说。
烬则是一脸庆幸,庆幸中蛊的人,不是他或者文其中的一个。
而顾卿尘则呆呆的看着顾盈盈和裴子越,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指着裴子越问道,“这么做了,那他会死吗?”
发现顾盈盈脸色摹的变黑,几乎和锅底都有的一拼了,顾卿尘赶忙改口,“呸呸呸,看我这张不会说话的嘴,我的意思是,你们还没结婚呢就……有些不太好吧。”
“而且,他不是不能碰你?这种事,怎么继续啊?”
这就是让人为难的地方。
中了情人蛊的裴子越,不能碰,不能想顾盈盈,一旦做不到这两点,就要体验万箭穿心的痛,在黑白八卦图前,裴子越强行违背情人蛊的后果,除了顾卿尘和继承人,青叔、烬和文他们是有目共睹。
那还只是简单的接吻,时间持续的也不长,裴子越都呕血了。
若是再进一步,裴子越有没有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这个蛊,相对于顾盈盈来说,其实对裴子越更加残忍。
无论他怎么选择,承受一切痛楚的人,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