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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无形的重压又是这老一套，还以为程昭愿长进了呢，结果还是这么烦人。
整天摆出一副同情的样子，以为自己是谁呢？
昭愿愣了一下，赶紧摇头。
“我不是可怜你，我觉得你不需要同情。”
这话让顾寒庭挺意外的，他惊讶地看着昭愿。
他还以为程昭愿会像以前那样哭着跑过来扶他呢。
“弱者才需要同情。”
昭愿平平淡淡地看着顾寒庭，眼神一点波澜都没有。
“谁会同情狼和老虎啊？再说你是自己跪下的。”
“被打也是你愿意的，没人逼你，有啥好同情的。”
顾寒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
“那你在看啥？”
“呃……”
昭愿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地在顾寒庭脸上扫了扫。
“那个，你用的啥口红啊，颜色真好看。”
顾寒庭一脸懵逼。
难道，她这么长时间一直在盯着他的嘴？
“对啊。”
昭愿点点头，一脸不解。
“不然还能看哪儿？也没啥别的可看啊。”
说完，昭愿好像意识到啥了，想安慰安慰顾寒庭。
“你是不是以为我在看你笑话呢？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就算说出去了也没关系，儿子给母亲下跪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停了停，昭愿又说。
“不过，母亲对儿子的爱可不是天经地义的。”
“你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还想不通这事儿呢？”
“不存在的东西，再怎么想要也不会有。”
这点儿，昭愿深有体会。
她喜欢了季望舒那么多年，付出了那么多，可人家就是不理她。
对于那些本来就不存在的东西，越想要就越失望。
说完这些，昭愿就走了，她可不想浪费口舌去安慰顾寒庭。
就是看在程昭愿的面子上，给他提个醒儿，能不能明白就看他自己了。
在顾家老宅度过沉闷的一天后，昭愿和顾寒庭在第二晚踏上了归途。
那座老宅，就像位风烛残年的老者，死寂的气息缠绕在每个角落。
离开时，昭愿不禁深吸一口气，仿佛摆脱了无形的重压。
回到城里的顾府，昭愿一头栽倒在床上，心里直呼：舒坦！
可惜，刚享受没几分钟，就被李婶唤醒，仆人手里还捧着件洁白的晚礼服。
“夫人，老爷请您一同参加今晚的酒会。”
李婶说。
昭愿皱眉。
“为啥？我从不参加这些的，刚从老宅回来，我得歇歇。”
李婶也不知情，只能瞎猜。
“可能是老爷看您最近表现不错，给您的奖励吧。”
昭愿撇撇嘴，她才不稀罕这奖励呢。
虽然不情愿，昭愿还是被仆人们摆弄了一番，默默地跟在顾寒庭屁股后面。
出去透透气也好，至少能吃点好吃的。
顾寒庭不让昭愿挽手，她只好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尾巴。
到了酒会，昭愿正想找点吃的，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
季望舒！
他怎么在这儿？昭愿愣住了。
外面漆黑一片，但酒会大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再亮的灯，也盖不住季望舒的风采。
他穿着烟灰色西装，颜色恰到好处，就像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