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柚折腾了一晚都没有找到住宿的地方,在天快亮的时候,背着包出现在了一个居民楼里。
赵大美正在睡美容觉,听到门响,迷迷糊糊的过去把门打开。
佐柚背着包站在她的门口,朝着她耸了下肩膀,“大美,我无家可归了,我能过来睡个觉吗?”
赵大美赶紧把佐柚请进了房间里,”你怎么会无家可归了呢?家里的房子呢?”
“被挖成了碉堡,四周都是大坑,回不去了。”佐柚进了房子里,就奔去了厨房,四处翻找了一圈,抓起一块香肠就咬了几口。
赵大美愣了一下,“那怎么不去酒店?”
“傅隽把我塞进了酒店的黑名单里,折腾了一晚上,也没有一家酒店收留我!”佐柚往嘴里灌了几口热水,心里的寒气驱散了一些。
赵大美骂了一声,“傅隽这狗男人倒是够狠的啊!”
佐柚没有言语,盘腿坐在了沙发上发呆。
赵大美坐在了旁边,拍了拍她的腿,“姐妹,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你这段时间住在傅家,傅隽想干什么啊?怎么就不肯放过你了?”
佐柚抬了下眼睛,嘲讽道:“他说他想要和我结婚。”
赵大美当即就骂了出来,“傅隽这是在骗你,你可别上当,全杂志社都知道周芷茹和他要结婚的事情,傅隽觉得你傻呼呼的好骗,他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周芷茹那个贱女人,你不知道她在杂志社里怎么说你的,说你一直死缠着傅隽,傅隽赶你都赶不走,当时把我气的,真恨不得给她一巴掌。就傅隽那副沾花惹草的狗德行,也就她看的上!”
佐柚忽然有些无语,感觉自己也被骂了。
赵大美脸上有些发红,赶紧道:“我说的是现在,以前是因为你不知道,你是被傅隽给骗的,现在你肯定不会被骗了。”
佐柚还是觉得她在骂她。
赵大美想了想,“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还回不回杂志社工作了?如果不回去的话,周芷茹那个贱人肯定会让你赔违约费!”
佐柚打了个哈欠,走下了床,“我先去休息了,太困了,等我有精神了再想这些事。”
赵大美看了下时间,“好吧,那我先去上班了,有事情就打电话给我!”
佐柚摆了摆手,上了大床,蒙上被子就睡着了。
但是并没有睡很久,手机急促的铃声,就把她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拿起了电话,“谁啊?”
“佐小姐,是我啊,傅家的张妈!”
女佣人的声音从手机里小心翼翼的传了过来,“前段时间都是你照顾先生的起居,您那个可口的小咸菜是怎么做的啊?先生说想吃您做的咸菜了!”
佐柚糊里糊涂的回答,“就是切一切放点咸盐就行了,没什么技巧。”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张妈再次开口,“佐小姐,要不您回来吧,我们做的咸菜,先生都不爱吃,我们都被骂了!”
佐柚终于明白过味了,傅隽这是换着法想让她回去啊!让佣人跟她打感情牌了啊!
“我不会回去,我还要在家里等着你们先生八抬大轿娶我呢!我现在回去的话,于情于礼都不和!”佐柚义正言辞的回绝。
张妈在电话里哭哭啼啼了起来,“佐小姐,你回来教会我们做了咸菜,你就可以走了,否则我们要被先生骂死了,连个咸菜都做不好。”
佐柚呵呵笑了笑,随手就挂断了电话。
张妈这么老实的人,演技到处都是纰漏,哭的时候还停顿了好几下,似乎在征询身边人的意见。
如果猜的不错,傅隽就在张妈的身边。
傅隽简直是有病,大清早的问她咸菜怎么做?不吃咸菜能死啊?
傅隽现在脸色黑的透亮,一直盯着张妈手里的手机。
张妈小心翼翼的把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先生,佐小姐不想回来。”
傅隽咬了咬牙,“继续给她打电话!”
张妈有点不太好意思,“先生,佐小姐可能真是不想回来啊,一遍遍打电话给她不太好。要不我再去做一碗咸菜?也许能做出佐小姐做的那种味道!”
她向来老实巴交的,哪里有傅隽那些花花肠子,她还以为傅隽就是想吃咸菜了。
傅隽绷着脸,有些恼火道:“我让你打电话给她!就打电话给她!你哪里有那么多的废话,你就问她前几天给我洗的那件黑色衬衫放在哪里?”
张妈:“……”
她使劲的搓了搓眼睛,再次看了一眼傅隽身上穿的黑色衬衫,确定自己没看错,这才说道:“先生,是不是你身上的这件?”
傅隽低头看了一眼,暗骂自己被佐柚给气糊涂了,有点骑驴找驴的意思,接着补充道:“我说的是那件黑色条纹的衬衫,前些日子洗的那件!”
“先生,要不我上楼帮你找找?”张妈的话刚说到一半,就发现傅隽冰冷的目光射了过来,赶紧把嘴闭上,快速给佐柚再次打去了电话。
佐柚刚睡着,又被吵醒了,带着浓浓的起床气,“张妈,请您把手机给傅隽,我跟他说!”
张妈愣了一下,“佐小姐,你怎么知道先生在身边?”
傅隽在一旁下意识的用大手抹了下脸,他们家的这位女佣人,真是一根筋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他把电话接了过来,很拽的问道:“有什么事情?”
“阿隽,你的黑色条纹衬衫放在第三层的衣架上,上面还挂着两件白色的衬衫,还有两件蓝色的,在下面的衣柜里是还没有开封的衬衫,里面有五种颜色,分别是……”
佐柚如数家珍一般讲述给傅隽听,只希望讲完了这一遍后,傅隽不会再来打扰她。
她只想安心的睡一觉。
她这一说就是十几分钟,等说完了以后,对傅隽问道:“你现在都清楚了吗?”
傅隽的语气很平淡,“你说的太快了,我没听仔细!”
“你滚!”佐柚爆了粗话,傅隽是在把她当小孩子骗啊,一个顶级的金融师,一个日理万机的上市集团总裁怎么会连句话都记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