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这份心朕甚是感动。”夙熔天看着南玥慈缓声开口。
不知为何,南玥慈忽然发现,这夙熔天今天召她进宫,不止是询问夙煦夜双腿这么简单。
就比如此刻,虽然只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但南玥慈却觉得这夙熔天给了她很大的压力……
“但是……”
就在南玥慈心中乱七八糟的想着的时候,夙熔天忽然开口。
“如果你医治不好阿夜呢?”
这个问题,其实南玥慈早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设想过,但那个时候她告诉自己,这种可能性为零,她一定能够医治好夙煦夜的。
可是在夙熔天面前,她这样的保证好像显得有些单薄了。
一时间南玥慈有些头疼。
“回皇上,臣女一直会竭尽所能的!”
“即便你竭尽所能了,你依旧没有办法医治好阿夜,你当如何?”夙熔天好似刁难南玥慈一般,一定要追根问底。
南玥慈微微皱眉,如果她竭尽全力也医治不好夙煦夜……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如果朕记得没有错,当年你母亲与朕有过一个约定。”看南玥慈不说话,夙熔天便自顾自的开口。
听到夙熔天提到那个约定,南玥慈的心狠狠一跳,这是她一直想要和夙熔天说的。
她揭下皇榜医治好夙煦夜所想要的赏赐……
“皇上,臣女有一事相求,还请皇上先听臣女将话说出!”
内心短暂的挣扎,南玥慈猛然跪在地上看夙熔天开口。
被南于此这出其不意的动作吓了一跳,夙熔天意外看着南玥慈,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罢了,你说吧。”
“多谢皇上!”
“皇上刚才提起之前皇上与我娘亲的约定,我此番回京揭下皇榜,也是为了那个约定而来。”南玥慈眼神毫不闪躲的看着夙熔天开口。
早晚该来的事情,索性趁着现在说清楚吧。
夙熔天一瞬不瞬的看着南玥慈,像是想要将眼前的人看透一般。
南玥慈也不闪躲,注视着夙熔天缓声开口:“臣女揭下皇榜,医治四皇子殿下,只是想要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手中……”
“如若臣女能够医治好四皇子,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当年臣女娘亲与皇上的约定不再作数!”
沉默……
南玥慈这番话说完之后,整个御书房都笼罩在了沉闷的沉默中。
南玥慈心中忐忑,其实算上这一次,她也只见过夙熔天两次而已,仅仅是两次见面,她就说出这样的话……
不知道此刻夙熔天是什么心情,如果生气了是不是会想要将她斩头?!
“你当真想清楚了?”过了许久,夙熔天这才开口。
夙熔天开口,南玥慈也是松了一口气,果然和皇帝说话是真的需要很强大的内心的……
“臣女已经想明白了。”
“那约定,可是你娘亲好不容易从朕这里讨来的,你真的要辜负你娘亲的良苦用心?”
听到夙熔天这么说,南玥慈眸光闪了闪,确实是娘亲好不容易得来的。
可是这个约定,会让她丢了性命,想来如果娘亲之后,也不会再要!
“不是作废了就等于辜负了我娘亲的用心,我人生的路还长着,我想要自己做决定。”
“如果,你无法将阿夜的双腿医治好呢?”夙熔天几不可查的勾了勾嘴角。
夙熔天的这个问题在她这里是不成立的。
“但凭皇上惩罚!”
她可以这么嚣张的说出来,便是因为她有自己的考虑,她绝对不可能失败!
“很好,既然你有这样的决心,那么朕应允你又如何!”
“只要你以后不要后悔便是。”
夙熔天这话说的意味深长,但南玥慈没有去深究什么,她是绝对不会后悔的。
“臣女不会后悔!”
“很好,那么我现在就将丑话说到前头,你若是无法医治好阿夜,那么你便嫁于他,这辈子要尽心尽力的侍候他,生不同时,死同穴同时!”
夙熔天这话一说出来,南玥慈就愣住了。
这不是摆明了逼着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么。
若是失败了,夙煦夜明天死,她也要跟着一起死?!
南玥慈真想大骂夙熔天无耻至极,但她不能,所有的愤怒都只能够咽下。
“臣女……遵命!”
四个字,对南玥慈来说却是几近憋屈,但是她没有办法,唯一能够让自己硬气的方法,便是将夙煦夜医治好。
然后找到医典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南玥慈的回答在夙熔天的意料之中,夙熔天很是满意的点头。
“你是朕见过的少有这般气魄的女子,朕看好你。”
此刻南玥慈是真的已经不想再和夙熔天沟通了,不管这件事情失败或者成功,对他们来说,他们没有得到任何坏处。
可是对她而言代价太大了。
这,注定是一场豪赌,以她的生命为代价,她绝对不能输!
南玥慈给出了让夙熔天满意的答复,之后夙熔天便让南玥慈替他针灸。
“后面几日朕都不在皇宫,届时你没有办法替朕医治,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
听到夙熔天这么说,南玥慈又能够说什么呢,谁让人家是皇帝,她也只能够听从了。
替夙熔天针灸按摩头部之后,夙熔天的头确实是舒服了不少。
“退下吧。”
南玥慈巴不得赶紧离开,走的很急,夙熔天看南玥慈那头都不回奔逃的模样,有些好笑,他难道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这孩子若是能够和阿夜在一起也算是美事一桩了……
送南玥慈出宫的是李公公的的心腹,一个面容十分俊俏的小太监。
“南大小姐,奴才送您出宫。”
南玥慈看了小太监一眼,声音淡淡:“有劳了。”
原本宫中另外几方势力也想要趁此见一见南玥慈,只是夙熔天像是早已料到一般,安排的很是妥当。
南玥慈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便离开了皇宫。
这边,承乾宫中老太监步履匆匆的走过长廊。
“太后娘娘。”
“说罢,怎么又没有将人带来?”高坐上一名雍容华贵气质优雅的老妇人端着茶杯缓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