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样的推测,傅红绫倒觉得小离有些可怜了。
李章戏弄她的感情,让她日日下读将丞相及其嫡子害死,如今将这些一推就想着不认账了,还能以此要挟小离不再纠缠于他。
看来李章并非是愚钝之人,可根据兰夫人还有其他人的介绍,这男子并非是如此有心计之人,如此算来,那定是有人在幕后支招,这人到底是谁呢?
算算关系唯有兰夫人才是最有可能之人。
傅红绫皱眉轻咳一声,“小离,往日李章同兰夫人的关系如何?”
听到傅红绫的话,小离脸色一沉,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变的十分激动,“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我说为什么李章突然对我不冷不热的,一定是兰夫人,她早就看不惯我,觉得是我一个下人高攀了她表哥,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杀死的李章,因为……她……”
小离又开始磕磕绊绊的不将话说完了。
傅红绫讨厌这样的犹犹豫豫,“小离,你可知如今你这般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奴婢知晓,大人放心,奴婢为了自己也会说实话的,我只是在想兰夫人的破绽,不能让你们过去扑个空,一定得有证据才行!”小离目光坚定的看着傅红绫。
之前傅红绫瞧不上小离,觉得这丫鬟不过是一个迂腐的小姑娘,目光短浅,且加上下读的事,更觉得她是一个为了钱财可以谋害他人性命的女子,可如今她倒是被她的坚定惊到了。
不待一刻钟,小离看着傅红绫,“大人,奴婢记得在李章让我下读还老爷还有公子的时候,他的态度并不是十分坚定,就是我同他在一处这么多年,我并不觉得他会是一个会想到下慢性读药的人,而在府上跟他最熟悉的就是兰夫人。
知道老爷有这些金子的人恐怕也只有兰夫人,管家同老夫人知道还不如李章知道的早些。”
事情在此时被理顺了。
傅红绫陷入沉思,让小离说了更多关于李章同兰夫人的事情。
加上之前的接触,傅红绫自然知道兰夫人颇有心机,那腹中孩子是否是丞相嫡子的如今也难说了吧。
丞相所中的慢性读加上后来被人直接下了快读,那便是他的死因,慢读是小离下的,可她没有加大过剂量,她以为丞相是因为她的慢读才死的,后来盛权同傅红绫到来,让小离怕自己的事情被暴露,这才一不做二不休的将丞相的尸体给烧了。
那下快读导致丞相直接死亡的又是谁呢?
“李章家中的铜镜是给你准备的?”傅红绫突然想到了李章家中的疑点。
“铜镜?”小离迟疑了一会,才微微点头,“是,还有一些我的衣裳,我在府上是有休息的时候,是以我会去李章那边,其实我们本是打算带着老爷的金子银子出逃,而后成亲的,可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小离觉得自己遇人不淑,泣不成声的看着傅红绫。
傅红绫被她哭的脑仁疼,直接对着身后的盛权招招手。
这会盛权见傅红绫这般,嘴角出现了一抹笑意,而后将外边的玉玲珑叫进来。
“大人。”
“你来安抚。”
“啊?”玉玲珑以为自己听错了,盛权难道不了解他吗?他那会安慰什么女子?
当玉玲珑想要拒绝的时候,盛权丢给他一个大大的冷眸,此刻他便老老实实的闭上嘴来到小离的跟前,可实在不知如何下手。
傅红绫见玉玲珑进来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待出了柴房,傅红绫才看着盛权,“你怎么看?”
“现在事情已经理顺了,慢性读药是李章同小离下的,尸体是小离做贼心虚才焚烧的,现在就是这加速他们读性发作的读药是谁下的?”
盛权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傅红绫。
二人的眼眸里面都是有一种信念,好似已经判定了这人是谁?
那个总是扮做楚楚可怜的人,却是最不易被发现之人。
“走吧,今日她是逃不掉了。”老夫人那边管家被捕,老夫人因为包庇也是活罪难逃,但是念在她并无参与杀人,所以盛权现在正在争取让她能安度晚年。
而管家势必要为他杀人负责,李章已死自然无法追究,小离虽因无知被利用,可杀人就是杀人了,还焚尸,她的罪过也不小,现在就差兰夫人了。
终于这案子马上就要解决了。
其实在黎州这些日子,傅红绫是真的有些够了,她巴不得现在就离开,她有些想念玄婆婆了,虽她在京城有盛权的人好生照料,可没有她在跟前,她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来到兰夫人院子,傅红绫秀眉邹在一起,却驻足不前。
盛权已经让小厮去唤兰夫人,这会回眸看看傅红绫,见她眼神木讷,他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红绫,你怎么了?”不知何时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只要身旁无人,盛权都会唤傅红绫为红绫,这般显得亲近不说,也是他最想唤她的方式。
被盛权这样一叫,傅红绫才回过神来,快步上前,“我没事,如何?”
“进去吧。”不等小厮出来,盛权便带着傅红绫进去了。
小厮同丫鬟见盛权气势汹汹的进来,原本想阻拦的此时也不管阻拦了,只是弓着身子等在院子内,目光紧随着他们往屋内移动。
盛权正准备推门,屋内的人正准备开门,是以在门口相遇了。
兰夫人眸子一沉,不过这不善的表情稍纵即逝,转而变成了一脸笑意,“盛大人,傅大人,你们怎么又来了?”
“怎么,不想见我们?”盛权如谦谦公子一般的看着兰夫人在笑。
这兰夫人不了解盛权,是以看到他这样笑,也跟着放松了警惕,而此时傅红绫却低头诡异一笑。
跟在盛权身边这么长时间,她对他自是了解,要知道他只要这样异常一笑,对方一定要遭殃了。
傅红绫会意却不严明,瞬间后退了一步。
兰夫人躬身笑对盛权,“盛大人,说笑了,民妇又岂能不想见到您,只是这刚怀有身孕,面色憔悴不宜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