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盛权这般着急的模样,不过到底还是放心不下玄婆婆。
“我知事情的轻重,但是玄婆婆这才从牢房中放出来,若是红绫一个招呼都不打的离开,那这老人家岂会不寒心?盛大人只需给红绫一刻钟便够了。”
盛权定定的看了一眼傅红菱,“是本官思虑不周了,你去吧,一刻钟后本官打点妥当了来接你便是。”
傅红绫闻言也不再矫情,转身离开了,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不过于傅红绫来说够了,只需随意交代一下。
辛得傅红绫回的及时,宋江刚好来此为玄婆婆诊脉,否则平日玄婆婆早已出门了。
“可是红绫回来了?今日怎回来的这般早?”
听到门口的声音,玄婆婆脸上的笑容更甚。
“婆婆,红绫得了差事要去往江扈一趟,特意回来告知婆婆一声。”
傅红绫急忙上前扶住了玄婆婆,压住了想要起身的玄婆婆。
“江扈?有什么差事要让红绫你前往!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跑这么远作甚?”
脸上的笑容渐渐没了,双手紧紧抓住了傅红绫,不容她放开。
“婆婆,李青现在需要我。”
反手握着玄婆婆,傅红绫知道玄婆婆只是担心自己,如今的她只需要将这件事告知玄婆婆,剩下的便只由玄婆婆自己想通了。
“那孩子怎么了?”
李青对傅红绫的好玄婆婆是知道的,可是让傅红绫独自一人离开她也心疼不已。
身旁无人说话,这般沉默玄婆婆自然也明白了几分,若不是紧要之事,李青那娃儿又怎会麻烦红绫。
“宋江啊。”
叹了一口气,终是松口了。
“婆婆你说。”
一直不说话,宋江沉默着将玄婆婆今日的草药煎好递到了床榻边上。
“方才你也听到了吧,红绫她要去江扈一趟,这一路上高路远的,江扈那地方连李青那娃儿都这样,婆婆我实在是放心不下红绫。”
“你可否应了婆婆这个不情之请,陪红绫走一趟江扈?”
“婆婆。”
还不待傅红绫说话,玄婆婆便打断了她。
“红绫,婆婆这是为了你好,宋江在怎么说也是个男娃,知根知底的孩子还你的身边,婆婆才会放心。”
因着眼盲了这么多年,玄婆婆早已习惯了,虽眼睛看不到,但是认人的方位却是从未出现过偏差,傅红绫见状自然没有多话,只是看着宋江摇了摇头。
“婆婆,我答应你,这一趟江扈之行,宋江一定好好照顾红绫。”
......
傅红绫有些为难,毕竟这一趟不止她自己,可是这是玄婆婆所希望的,在着带上宋江好像真的可行。
时间本就匆促,宋江作为医者倒是随身携带者东西,只是盛权在来接傅红绫的时候看到跟在傅红绫身边的宋江有些不喜。
“这是何意?”
眼睛微闭,盛权看着傅红绫问道,身后的小厮将马车拉了出来。
“宋江行医多年,李青身受重伤,说不定宋江有办法。”
对于多出一个人,傅红绫是该解释一下,倒也没有太奇怪,宋江闻言只是点点头,也不多话。
半点不耽搁的赶路,而盛权本是打算找个马车然后同傅红绫一起的,奈何里面有个他如论如何也看不顺眼的人,便早早的从马车里面出来骑马走在前面了。
尽管在马不停蹄,到达江扈也是两日后了。
福来县自然不能够同江扈想必,比福来县繁华的街道上满是商贩,人群拥挤,但是丝毫不影响盛权的马车同行。
映入眼帘的青砖石瓦让傅红绫打从心底的佩服古代建筑师的智慧,与现代繁华都市不同,虽然有些拥挤但是却不觉得烦闷,甚至多了一些惬意。
一路赶往驿站,门口早已有人在此等候。
“大人。”
“大人。”
还未从马车上下来便听到了两声问候,傅红绫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片刻后便又看向了盛权。
本就极其期待的盛权自然没有错过傅红绫眼中的诧异,一路上的郁闷此时尽数而空,略微答应了一声之后便走了驿站内,而方才说话那二人则是迎了上来。
“想必这位傅红绫傅捕快了,久仰大名。”
说话的是那位穿着蓝色衣衫,一头墨黑色的长发温顺的散在身后,面容俊美,一双眼睛看起来风情万种,满脸笑容。
“久仰大名,吾名玉玲珑。”
“吾名白龙使。”
“红绫,你可要离这两人远一些,这两位乃是盛大人坐下最为得力的左膀右臂,那位玉玲珑,人如其名,八面玲珑,风情万种,最喜好女色,哪一位白衣男子白龙使,听说能够耳听八方,只要白龙使想便不会有瞒得过白龙使的东西,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白龙使的耳朵。”
宋江小声在后面说道,却也没有刻意躲避方才说话的二人。
白龙使的耳朵微微动了动,片刻之后便略带笑容看着傅红绫与宋江二人。
“既是能够耳听八方,自然也听到了你方才的话语,李青可在此处?他如今怎样了?”
傅红绫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宋江,收起方才脸上的笑容之后看着二人。
“嗯,傅捕快随我等前来,李青就在府上,想必盛大人已经到了。”
方才盛权未说二话就进了里屋,此时便早已到了李青的床榻前,李青毕竟是他盛权带来江扈的人,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差错,他盛权虽然可以置身事外,但是因着傅红绫竟是有些不想让李青出事。
傅红绫一脸淡漠的跟在玉玲珑与白龙使的身后,对于奢华无比的驿站半分眼色都不曾分给,两人见状暗自点点头。
“大人已经在里面了,傅捕快直接进去便可。”
说完正想要拦住想要一同跟进去的宋江,傅红绫这才回头,“宋江是红绫从福来县带过来的医师。”
二人闻言放下了拦住宋江的手,行了一个礼之后便放他们二人走了进去。
直到见到李青,傅红绫这次知晓为何盛权会这般着急,也为何非要带她前来了,这哪里是什么重伤难行,分明是时日不多了!
“如何?”
让出了床榻边的位置,傅红绫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似乎不敢相信这个是前些时日还在柔声告诉自己去几日便回来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