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里没有好戏看了,而且大家一个个的还要回去吃晚饭呢,于是也都散了。
刘加豪心中也是恨恨,不过碍于纪文青如今可是厂里的红人,再加上他的武力值实在逼人,也就只能落荒而逃。
在人群褪去之后,忽然,黎听絮身边传来一阵大哭的声音,转头一看,苏云捂着脸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黎听絮明白,今天的这件事一定会给苏云带来很大的蜕变,此时不过是一种发泄情绪的方式罢了。
“好了好了,事情都结束了,没有人能够伤害你。”黎听絮温柔地抱住苏云,轻声地安慰道。
纪文青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黎听絮是如何的体贴细致、善解人意,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嘴角微微勾起。
黎听絮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头看了他一眼,但是顾念着苏云还在,便没有说话。
纪文青知道她的意思,点了点头,转身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等到苏云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这才觉得有些尴尬,生怕纪文青这个男主人会嫌弃她为这个家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于是也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黎听絮察觉到了苏云的忐忑不安,连忙将心中早就想好的事情交由苏云,让她能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早点恢复自信心。
黎听絮故意对着纪文青说道,“文青,今天的晚饭就交给了苏云姐了。”
实则还是在帮助苏云,她继续夸奖道,“我早就听说,苏云姐烧得一手的好菜,在嫁人前就已经小有名声了,这次我一定要饱饱口福。”
面对这一阵的夸奖,苏云也被忽悠地晕头转向了,带着些腼腆地笑道,“没,没什么的,只是一点家常菜,不是什么好的手艺。”
边说着,苏云边低下头,还是那副胆小的样子。
黎听絮朝纪文青悄悄使了个眼神,他瞬间意会,也就接着这个话头说了下去。
他朝苏云笑笑,客气地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苏云连忙摆手,“不麻烦不麻烦,该说麻烦与抱歉的人是我才对。”
“要不是刘加豪来闹,听絮也不至于差点被打。”说着说着,苏云的内心又涌起一阵愧疚出来。
黎听絮算是看出来了,苏云这是多年被婆家欺负,也就自然而然地养成了将一切事情的责任都包揽在了自己身上的坏习惯,换句话说,也就是被pua久了便真就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责任了。
她也要好好改掉苏云身上这个不好的习惯,不过黎听絮还是先说道,“没什么,是那刘加豪不知好歹,再说,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哪里敢动手,而且我最后不是也被纪文青给救了吗?”
黎听絮将这当做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苏云不禁松了一口气。
但是一旁的纪文青却听到了这句话,眼神中闪过不明所以的光,有些分外冷酷的模样。
只是他仍旧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不过在心中盘算了下,闪过几个念头,这就是后话了。
“你们,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就给你们做点,尝尝鲜。”苏云小声的说道。
黎听絮点了点头,将院门关了起来,接着告诉了一番苏云厨房里的东西个个都放在了那里之后,便也就准备给自己找点事情去做做。
她眼睛瞟到了院子的一角,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目光,便就快步走到了樱花树旁。
这些时日,黎听絮精心培育,又是除草又是除虫的,终于这樱花树的小苗露出的绿色生意盎然了。
在苏云做饭的时候,纪文青才找到机会去找到了正在浇水的黎听絮,悄悄地问道,“听絮,今天是个怎么样的情况?苏云怎么会到我们家里来?”
如果在外人看来,他们这般亲密的模样,便就是在说什么私·密的事情,毕竟不熟的人谁能突破安全距离,如同他们很自然而然地就贴地很近。
事实完全不是如此。
而他们这般默契亲密的样子,落到了苏云的眼中,心中闪过一丝羡慕的情绪,同时也带上了点低落。
两人的声音都是低低的,黎听絮叹了一口气,将上午遇到苏云的事情简单介绍了一番,隐去了私人信息,“你也知道苏云家的情况,她的丈夫也就是今天来的那个刘加豪,之前一喝醉 就打她,如今苏云的一个孩子还硬生生地被打掉了。”
“她要是再待在刘家,只怕会被逼死。”
纪文青听了这里也是一阵叹息。
除了叹息,他也不知道该多说些什么,于是问道,“那苏云现在就待在我们家吗?”
“先让她待上一阵儿吧,苏云姐现在也没考虑好前路到底该如何走。当初她出庭作证的时候,也算是帮了我们一把,现在我们能帮的也就先帮一点吧。”
当初吴蒙杰带着大把的钱去受害者家里一个一个地拿钱封嘴,黎听絮他们也不能强绑着受害者们一起去江城起诉李力。
那时候,苏云虽然害怕她那恶婆婆,但仍旧是下定了决心,带着副厂长给的那一沓子的钱,上庭作证。
黎听絮觉得现在也不过是回馈苏云当日的善心罢了。
纪文青点了点头,却又突然提出了个令黎听絮意想不到的问题,“那这些日子,我是不是就要住在客房了?”
黎听想先是一愣,接着便继续说道,“这是自然。”
苏云刚刚经历过很多艰难的事情,此刻必定是心理很脆弱,要是让她自己一个人睡在客房,指不定夜里便会胡思乱想。
不如她便和苏云待在一起,既能晚上看着点,还能借着这个时间再好好劝劝苏云,听听她内心真实想法。
谁知道,纪文青此时此刻便就是说话开启阴阳怪气模式,“夜里没有人一起睡,一定会很冷吧?”
“只怕是有人早就不想和我一起睡了?”
纪文青此时是难得的孩子气般,说话语气倒也显得有些幼稚了起来。
在黎听絮看来这或许也不能被称作是幼稚,而换句话说便就是有了些少年意气在身上,完全不是那副深刻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