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
郑旭头大如斗，他还不如不说那话呢。
“考察期一年，要是在这段时间，你能够说到做到，那我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行行行！一年就一年，一言为定！”
郑旭心里面有个荒谬的想法。
他还八字没有一撇，却已经见过了家长，还将得到一波助力。
想想，还真的是激动呢。
那边越晏为越清操着心，这边越清又为云若开启了大家长模式。
“有什么事情的话，就直接说吧。”
先开口的，是江洵。
“你应该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吧？”
“你想多了，我没有时间揣度你们的心思，你还是开门见山一点儿比较好。”
江洵靠在钢柱上，神色间有这不轻易察觉到的敷衍。
“那是。你把揣度的心思，都放在了若若的身上，当然是再分不出来别的！”
越清火药味儿十足，不像是谈话，倒像是要battle。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江洵搞清楚了她的意图，却又像是半点儿不在意，表情未变丝毫。
“你现在这样子，是不是就是说，我猜的都是对的。你……你就是对若若图谋不轨！”
要不是打不过江洵，越清都想要动手了。
妈呀，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人，都被揭穿了，还没事儿人一样！
就冲着这个态度，她就要给江洵打一个大大的叉号。
“图谋不轨？这个标签，倒是有些意思。”
“你！你现在不应该觉得很羞愧吗？！若若多大你多大？！江洵，你现在就属于老牛吃嫩草！”
越清指着江洵，气愤不已。
她们家水灵灵的小白菜，怎么就被这头大尾巴狼给盯上了呢？
“越清，你这是用的什么词汇？我在你，在你们的心里面，难道就那么不堪？”
他反问，眼神之中带着冰霜，让越清恢复了片刻清醒。
“你这是……狡辩！”
“我只知道，我希望她好，希望她每一天都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我希望她能够活的自由自在，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永远不被任何人任何事束缚。”
“越清，假使你觉得，这样的心思，也是肮脏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少年望向西边，被渲染成了紫红色的天空。
瞳孔之间倒映着的，是随风飘过的云彩，像是绚烂的梦。
“我当然知道你对若若好，可我今天和你说的，又不是这些事。江洵，你不要转移话题！”
差一点儿就要被他给带歪了。
“那你是想要质问我，是不是喜欢若若么？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我就是喜欢她。”
所以，你当如何？
“她当你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江洵，她把你当成是家人的啊！你不觉得，自己起了这份心思，是辜负了她对你的信任么？！”
是谁都好，为什么又偏偏是他呢？
“越清，我对若若，从来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我照顾她，我关心她，或许是有着自己的私心。但是我可以说，我从来都没有逼过她。”
江洵将自己的视线收了回来，却并没有放在越清的身上，只是漫无目的地扫视着整片空间。
他的眼睛里面，好像什么也没有，却又像是盛满了星辰。
“你占据了她全部的世界，却又说自己没有逼迫她的意思？江洵，你不给她接触别人的机会，难道不是，变相的强求？”
就算是知道，江洵的无私的好大过他的私心，可越清还是觉得膈应。
对于云若，她从来都是固执的那一个。
“你非要这样理解，那我也无可奈何。”
他的脸色一向就是冷冰冰的，现在更是变得凝滞许多。
江洵并不在乎越清对于自己的看法，他只是不确定，她会不会到云若的面前，乱说一气。
“那好，我们先跳过这个问题。江洵，假如若若以后有了自己喜欢的人而他不是你，你又如何？”
越清又问了自己最担心的一个问题。
她虽然和江洵已经认识了那么多年，可她实在是不了解他。
越清不能确定，江洵会不会走向了偏执。
她害怕，他会伤害云若。
“我自然会退到一个，她和……她喜欢的人都觉得舒服的位置。越清，对于很多东西，我想要的，都会去得到。可是对于若若，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不强求。”
看她脸色稍虞，江洵又淡淡地开了口。
“但是，在一切成为定局之前，你不能剥夺我对她好的权力。自然我也不希望你在我和若若之间，挑拨离间。”
说到最后，江洵视线终于移到了越清的身上，却是带着要冰封整个世界的冷意。
越清心里一颤，愣了一大会儿后木木的点了点头。
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刚才已经答应了江洵。
“等会儿，那你不还是……”
“你质问我，我到也要质问你。为什么人人都可以，就我不行呢？越清，难道我对若若所有的关怀，都要因为自己已经克制到极点的喜欢，被人轻易覆灭么？”
“你们两个……放在别人的眼里面，要怎么看若若，又要怎么看你们？你又将江妈妈她们放在什么位置？”
越清承认，自己对于江洵实在是有些要求严苛。
可人心都是偏的，在云若和江洵之间，她没办法说服自己，站在江洵的角度看问题。
“我只保证一点，在若若没有表示任何倾向之前，我只守好自己的位置，不会越雷池一步。”
站直身体，江洵伸手轻拍扫一下自己的衬衫衣摆，抬眸间冷冷撇了越清一眼。
“越清，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我已经足够克制，也希望你，守好自己的位置。若若的人生，不需要我的过多干预，自然，你也如此。”
“她叫你一声姐姐，可你，到底不是她的姐姐。”
回声还在越清的耳边回荡，江洵却是早就走远。
少女看着江洵离开的背影，眼睛眨了又眨，终究是轻笑一下。
“来势汹汹的是我，到最后，狼狈的人竟然还是我。”
摇了摇头，她拿起自己的书包，往学校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