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是和张家那丫头的事情吗？不是已经解决了，还是说，你对洵儿处理的结果，不是很满意？”
按照程溪君护犊子的性格，这倒也是有可能的。
“哎呀，不是，不是这件事啦。洵儿对若若，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我哪里能不放心呢？”
她提到江洵和云若时候，眼睛里面有一抹深意划过。
“那我可猜不到你要说什么了。”
江奶奶心里觉得纳闷儿。
程溪君向来都是，有话直说的性格。
怎么今天那么反常，都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还迟迟不进入主题。
“妈……你觉得洵儿对若若怎么样？”
挑了挑眉尾，她的笑，都变了性质。
江奶奶心里面，大概有了谱。
但她见程溪君，一直暗戳戳的内涵，却不点明。
瞬间也起了好玩儿的心思，也佯装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啊，洵儿啊，他对若若当然是很好的。溪君，你该觉到庆幸，两个孩子相处地那么融洽，真是一对好儿女。”
最后的那三个字，姜奶奶还故意强调了一下。
然后，她就看到，程溪君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得十分的难看。
“妈——”
她叫了江奶奶一声，却又没了后话。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江奶奶眼底的笑意更深，而沉浸在自己情绪里面的程溪君，却暂时失去了洞察的机会。
“您难道真的没有看出来吗……洵儿他……”
“洵儿怎么了？怎么又扯到洵儿的身上了？”
“哎呀！您没看出来吗？都那么明显了！洵儿他……很明显就是喜欢若若啊！”
一个没控制住，程溪君说话的声音，瞬间高了几个度。
就算是江奶奶有心理准备，也还是被吓了一跳。
她忙四下张望，见周围都没有什么人影，这才放下了心来。
江奶奶拍了程溪君一下，那张已经有了岁月痕迹的脸上，都是无奈的纵容。
还有早已经洞察了一切的笑意。
程溪君这时候也回过了神来，她定定地看着江奶奶，片刻都说不出来话。
“家里面，我还以为你应该是最后一个明白过来的，没想到，你还比你爸要强一些。”
江奶奶一想到江爷爷，眼里的笑意更加浓稠。
“您都发现了，竟然都不跟我说！我还以为我是家里面第一个知道的，决定和您说之前，还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呢！”
结果，她自己跟个猴儿一样，把脸都给丢尽了。
想到这里，程溪君脸上火热火热的，都差点儿要成了猴屁股。
“你和我说这件事，是心里面有了决定了吧？怎么，打算怎么办？”
江奶奶扫她一眼，决定先看看她的想法。
“我想……在里面撮合一下。您看啊，两个孩子之间的关系，是家里最亲近的。对云若，也都是知根知底的。”
说完，程溪君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江奶奶，也没有从她的表情里面，看出来什么信息。
“怎么停下来了，接着说，把你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
江奶奶的语气，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程溪君觉得，或许她想做的事情，能得到江奶奶的支持。
当即心下一喜。
“洵儿现在对若若的态度，除了若若之外，几乎都能看得出来。要是若若也能同意的话，这次不是皆大欢喜吗？您说，我流露出来几分这意思给若若，行不行？”
她越说越兴奋，也就忽略到掉了，江奶奶已经逐渐改变的眼神。
“你打算怎么说？”
“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就说，想让若若当咱家的小媳妇儿！”
一想到，自己那么待见的小姑娘，以后能成为她的儿媳妇，永远留在江家。
程溪君的心情，就飞上了顶端。
可惜，美好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就被江奶奶给戳破了。
“你只想着自己的意愿，想没想过若若的意见？洵儿对若若，是有这份心思，那若若要是没有呢，又或者她以后喜欢上了什么别的人，你让她怎么办？”
皆大欢喜的结局，谁不想要呢？
可是如果其中的一个不愿意，到底也是，一出痴男怨女的悲剧罢了。
“那……我刚不是说了，就假装开玩笑的时候说，能成真自然是好，如果没有的话，也没有什么关系。”
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眼神和江奶奶的对上，都是会变得有信心起来。
“你呀！都过了几年了，怎么对若若还是不了解呢？”
江奶奶摇摇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程溪君。
说她不关心云若，却处处为小丫头着想，几乎到了事事巨细的地步。
可要说她关心云若，却是到了现在，都看不懂小姑娘的心思。
“我……我怎么不了解呢？”
她眼神有些闪烁，却还是硬着头皮。
“你要是了解一点，就应该知道，你把这个想法说出来了，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对若若来说都是一种压力。”
深吸一口气，看着还有些茫然的女人，江奶奶的语气重了几分。
“溪君，你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好，可是实际上，却是在逼着若若，去选你想让她选的路啊！”
“妈——我是绝对没有这种意思的！我心疼她还来不及呢，怎么可可能会逼她做事情？！”
这顶帽子扣下来，程溪君可是招架不住。
“别急，听我和你说。”
拍了拍程溪君的手背。
见她平静下来之后，江奶奶拢了拢自己的头发，缓缓说道。
“或许是小时候留下的影响，若若她其实是有些讨好型人格的。对着外人可能还不明显，但是对于在意的人，就越有可能表现出来。”
“溪君，你在若若心里面的分量不轻，想没想过，你说出来的那些话，小姑娘会怎么想？”
她说到这里，就不再接着往下说，给程溪君一个理解的时间。
片刻之后，女人轻轻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平静了下来。
“您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
程溪君回想了和云若相处的日常。
似乎，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小姑娘都不会提出反驳。
一直都是顺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