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提前从封年思那里，知道了真相。
云若或许就被他这样的话，给忽悠过去了。
但是现在，她只感觉到心底发凉。
紧了紧自己的小拳头，小姑娘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鼓起了勇气。
“看来二师兄是认定大师兄喝酒了。可我觉得，并不是这样的。”
她带了一些冷漠语气的话，让许州心里面有些慌张。
他审视着云若，却也不能从她的脸色中，发现出什么异常。
“哦，那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样的？你可能并没有看到当时的场景，大师兄浑身酒气地倒在哪里？他要是没有喝酒，又会是谁喝的呢？”
男子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可他的那双眼睛，却是如毒蛇一般的阴毒。
“这难道不是要问问二师兄吗？”
“问我，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若若，虽然你年纪小，但是也不能不懂事啊。”
“二师兄非要让我把话说明白吗？难道不是你，给大师兄下了药后，趁着他昏迷，做下了这些事吗？”
许州知错不改，全程都在狡辩。
这让云若实在是软不下心，语气都生硬了很多。
“小师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更加待见你大师兄。但是，今天发生的这件事，可不能仅凭着你的喜恶，就盖棺论定哦。”
他一副哄孩子的语气，仿佛云若真的是一个，不懂事的孩童一般。
“那你知道，为什么师傅并没有罚大师兄吗？”
听了她的话，许州眼神中惊疑不定。
他扒住门框，左右看了一下。
确定了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后，一把将小姑娘拽了进来。
云若猝不及防地被这么一扯，身子一个不稳，跌倒在了门边的墙上。
左臂蹭破了一块皮，火辣辣的痛感，顿时席卷整条胳膊。
让她禁不住皱起了眉来。
“你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二师兄那么聪明的一个人，难道猜不到吗？”
右手抚上自己蹭破的地方，小姑娘的心情，变得更加不美妙起来。
“你别跟我在这打哑谜！我问你，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许州一把扯住了云若，双手微微用力，十指仿佛要，嵌入到小姑娘的肉里面。
云若尝试着挣扎了几下，却都是白费力气。
忍着两边传来的痛感，她一字一句，咬字清晰。
“封爷爷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包括几年前，你做下的那些事，他也都清楚。”
“呵！你在说什么？我做下了什么事，我自己怎么不清楚呢？小师妹，话可不能乱说呀！”
双手更加用力，掐着她胳膊的地方，都泛起了红痕。
“嘶——”
“哟，看来是我弄疼了你，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呢。不过，这是给说谎孩子的一个惩罚哦，如果小师妹收回之前的话，我就可以放开你。”
许州看着云若脸上流露出来的痛苦表情，那张青白的面孔上，有着变态的愉悦感。
“我劝二师兄还是理智一些好，不要因为一时的情绪，再让自己陷入到两难的境地。”
小姑娘深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
“师傅之所以没有揭穿你，不过是顾念着旧情而已。若你再做下错事，我保证，先被赶出画室的人，一定会是你！”
“呵！顾念旧情？！你又在说什么胡话呢？他要是真的顾念旧情的话，为什么器重靳星风，却不器重我呢？明明我的画，比他的画要更受欢迎啊。”
偏执而疯狂的情绪，在许州的眼睛里面蔓延。
云若虽然看不到，他此时的眼神变化，却还是被他语气里面的疯狂，吓了一跳。
“就因为嫉妒，你就可以那么残忍的陷害大师兄吗？难道你都不顾及，这些年的同门情谊吗？”
小姑娘低着头，眼神里面有着深深的不解，还带着一丝的恐惧。
“同门情谊？！我和他靳星风，哪有那么多恶心到让人倒牙的感情？我只知道，有他存在一天，就会让老头忽视我一天。只有他走了，离开了，我才能真的安心。”
在许州的世界里面，只有他的敌人和服从他的人，再也不会允许有第三种存在。
“可是你们两个的风格，分明是不冲突的呀！许州，你又为什么，一定要和大师兄，拼出来个你死我活？”
“你懂什么？！只要有他靳星风在画室一天，在老头向外人介绍我们的时候，我就会永远排在他的后面。”
“云若啊云若，像你这种娇小姐，又怎么能够体会，我们这种人心里面的苦楚呢？”
他嗤笑了一声，似乎觉得，云若实在是太过单纯而愚蠢。
“可现在封爷爷已经知道了真相，你难道还要，一意孤行吗？！”
“只要老头，一天不说出来，那我就还是清清白白，又有什么干系呢？”
斜眼看了云若一眼。
她眼神里面的震惊，实在是不知道隐藏，能够被人给一眼看穿。
“觉得很惊讶？觉得我很无耻？呵呵，可你还是对我无可奈何，不是吗？就算是老头知道了真相，他不是还是选择息事宁人吗？那就证明，我还是可以有，一争的机会的。”
既然封年思，选择了对他妥协。
那就……一直一直妥协下去吧。
“封爷爷是心善！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该得到他的这一份宽恕！你和大师兄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小姑娘急得都要哭了。
怎么会有许州这样的人存在，简直都要刷新，她对于人的认知。
“哟！眼泪都出来了，还真是一点点，都经不得刺激呢。”
看云若又急又气的样子，许州眼神里面的笑意，更加浓盛。
他甚至，放开了禁锢着云若的一只手，伸出手指将她眼角的泪珠抹去。
动作之间，温和地像是，错觉一般。
“小师妹，我许州现在无父无母，一无所有。而他靳星风，还有一个靳家。你说，咱们善良的师傅，又会偏向谁呢？”他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小姑娘把那手臂上面的淤痕，眼神流连。
一被放开，小姑娘忙往后退了几步，一直到撞到后面的墙，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