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算我眼瞎，算我眼瞎。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从你身上，看到一点做兄长的样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哦，叫……其可怪也欤！”
肖捷虽然还在调侃他，但态度已经和善了许多。
心里面对于云若的好奇，也是加重了几分。
“你他娘的拽什么文言文，显得自己有学问？！”
周苑看不下去了。
一个一个的，都走了“内涵路线。
让他这个，真真正正的，不学无术的纨绔，又该何地自容？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一定要把她带出来，别给忘了哈。”
肖捷又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我又不是年纪大的，记性不好，至于一直说吗？”
他们三个人在那讨论的时候，席沉言和靳雨轩虽然没有说话，但注意力，也放在他们的谈话上面。
估摸着事情已经定下来了，靳雨轩是略微放心。
但是席沉言，却还有着自己的想法。
“封骁，我也许久没有拜访封爷爷了。你回去帮我问问，他有没有时间，我去画室看望一下他。”
席沉言说得是一本正经，仿佛他真的是，专门去拜访老人家。
可是，在场的人都是人精。
而封骁，又刚刚捕捉到，席沉言那两个，略有深意的表情。
他现在心里面，已经是拉响了一级警报。
“不是吧？席沉言，你是真的去拜访封老爷子？”
难道不是为了去看小丫头？
肖捷直起来身子，探究地看了席沉言好几眼。
但是，席沉言又怎么是，那么容易就破功的人。
他依旧是面不改色，只看着封骁。
“我为的是什么，又有什么干系？反正，我的确，也是去拜访封老爷子的。”
席沉言说得是自然而然，好像，他没有任何，别的目的一般。
“妈呀，这一招高啊。也就是我脸皮太薄，没能想到还能这么做。”
肖捷低声感慨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敢动这个心思。
席沉言，席家嫡系，再加上他自己有能力。
封老爷子就算是，不喜欢别人到他的画室去，对着席沉言，脸色到底不会太难看。
但他们这一群，靠着家里，作威作福的人，怕是会吃不了兜着走吧。
有幸见过，封年思发脾气的几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我爷爷不一定会同意的。”
封骁一句话拒绝了他。
“这我倒不担心，封老爷子答应了最好。不会答应的话，我去，他还能赶我出来不成？”
席沉言靠在沙发上，说出来的话，却是毫不客气，还带了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你这是……要拿席家来压我们？”
封骁脸色未变，说话的语气，却是带着一丝警惕。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封骁，你多虑了。”
顿了顿，席沉言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完全不顾自己说出来的话，会在这几个人心里面，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我对她感兴趣，自然是等不到，你计划好的那一天了。”
他眼神里面，一闪而过的占有欲，让封骁禁不住身体发颤。
“席沉言，你疯了？！”
他压低了声音，但是，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急什么，我不过是说，我对她感兴趣罢了。在座的各位，不都或多或少，好奇么？”
席沉言满不在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镶着钻的纽扣，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丝丝的光芒。
“最好真的如你所说。”
席沉言抛出来那一句话后，包间里面的气氛，陷入了诡异。
最后，还是靳雨轩，先受不了了，起身告辞。
而肖捷和周苑，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之后，也相约一起离开了。
整个房间里面，只剩下了一动未动的封骁，还有在一口口抿着酒的，席沉言。
“怎么，还不走？”
到底是封骁沉不住气，先开的口。
“不是你有话对我说吗？”
席沉言扫他一眼，眼神间带了压迫。
他既然那么开门见山，封骁倒也不遮遮掩掩了。
他的脸色冷了下来，眼神里面也带上了，少有的郑重。
“这里环境不是很好，我们找个地方再说吧。”
正好，他还有除了云若之外的事情，想要验证一番。
两个人一起出了云楼。
封骁开车，到了附近的一座茶楼，找了一个僻静的包间。
“先喝茶。”
封骁行云流水般地，泡好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放在了席沉言的面前。
席沉言端起来抿了一口，茶的清香在口腔里面蔓延。
他微微眯起了眼眸，脸上闪现出来一抹愉悦。
“看起来，封老的茶艺，你也算是掌握了个九成。”
封骁动作一滞。
他都不知道，席沉言这话，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咱们这一辈里面，你是第一个，喝到我爷爷，亲手泡的茶的人。席沉言，能让我爷爷认可，你真的很不错。”
除了画界的，那些不相干的人，别说是喝到封年思泡的茶，就连见他一面，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封老看得起我，那是我的荣幸。”
即便是，听了封骁夸他的话，席沉言还是一副，万事不经心的样子。
“可是，我觉得奇怪的是，我爷爷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倒不是如今的评价。”
封骁话里面意有所指。
而席沉言，虽然读懂了他话里面的意思，到底还是神色未动。
封骁见他如此，心里面不由得，有几分烦躁。
“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
“知道是知道，不过……我希望话出口之前，你要三思。”
他的语气里面，带着说不出来的危险。
封骁深吸几口气，逼视着对面的席沉言。
“怎么，这个是威胁我吗？！”
“你想多了。封骁，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是我的朋友。而我……又是最顾念旧情的人啊。”
最后那一句，席沉言加重了几分语气。
说完，又眼含深意地，看了封骁一眼。
封骁当即如遭雷击，心中的那个猜测，时隔那么多年，终于被验证。
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