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传来消息,苏宁丰在地牢里自杀。
本该贬为庶人的条令还没下来,众人都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又忽然反了悔。
宁王按照庶人礼数下葬,但是却被允许葬在了皇陵内。
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苏御身边的亲人都在逐渐减少。
他只感慨身居高位的可悲。
晨光洒进了帐子内,苏御眯着眸子伸出手指在沈璟浔的脸上戳了一下。
沈璟浔睁眼握住了苏御的手,低声问道:“不睡了?”
苏御轻轻的“嗯”了一声。
沈璟浔勾了勾唇,翻身便把人给搂紧了怀里:“今日怎么起的这般早?你的腰且不酸了?”
苏御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一大早起来你就不正经。”
沈璟浔笑着攥住了他的拳:“皇上冤枉,我只是在关心你的身子罢了。”
苏御哼了一声,重新窝回沈璟浔的怀里:“子言的身子已经好了,昨日前线来信鲜卑已经弹尽粮绝,就要撑不下去了。”
沈璟浔“嗯”了一声:“快中秋了。”
苏御抬起眼皮来看向他:“中秋怎么了?”
“中秋能和阿御安稳过了。”
苏御勾了勾唇,食指在沈璟浔的眼皮上轻轻碰了一下,指尖被他的睫毛搔的有些发痒。
沈璟浔任他调皮,一只大手懒懒的搭在他的腰间,眼中却蕴着温柔。
苏御声音轻快:“这么想跟我一起好好过中秋呀?”
沈璟浔“嗯”了一声,这次也不打趣他了,而是鲜有的直白承认:“奔波了这么些年了,还没跟你好好过过中秋。”
“一家人不本就该团聚?”
苏御被这个一家人触动了心脏,他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翻了个身趴在了沈璟浔的胸膛上:“若是今年楼烦也在就好了。”
沈璟浔轻抚着他的背安慰道:“今年他怕是来不了,不过也不差这一年不是?”
“明年再一起过也是一样的。”
苏御趴在沈璟浔身上深深的嗅了一口,随后眯着眸子在他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王爷好香,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熏香了?”
沈璟浔曲起手指在他鼻尖上刮了一下:“身上都是皇上的香味儿,皇上自己闻不到?”
苏御梗着脖子不肯承认,他撇撇嘴反驳道:“我身上才没有香味儿。”
沈璟浔懒洋洋的扫了他一眼,眼中划过一丝戏谑:“刚刚说错了。”
苏御的眸子里有些茫然:“嗯?”
沈璟浔的指腹在苏御的唇上蹭了一下:“应该是阿御身体里有香味儿。”
苏御听着沈璟浔还特意加重了里这个字的读音,他耳根一红便抄起榻上的软枕朝沈璟浔砸去:“你当真是愈发不要脸了!”
沈璟浔笑呵呵的把枕头又放到苏御身边,顺手在他腰间拍了一下:“这句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我还当你已经习惯了呢。”
他不等苏御说话,偏头在他额头上烙下一吻又起身道:“别懒了,起来去吃些东西。”
苏御已经躺在穿上,他看着已经坐起来穿好系好衣带的沈璟浔,鲜少的朝他伸出手来:“起不来。”
沈璟浔也乐得惯着他,无奈的勾了勾唇伸手把人给拽了起来。
苏御顺从的抬起胳膊任凭沈璟浔给自己往上套衣服。
他垂眸看着认真给自己系衣带的沈璟浔,忽然开口问道:“你会嫌我烦吗?”
沈璟浔抬眸迎上他的视线:“说什么胡话呢?”
苏御弯了弯眸子:“不会嫌我烦就好。”
沈璟浔笑着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别整日里想那些有的没的,你的衣裳哪天不是我给你系上的?”
苏御满意的一笑,眼中还藏着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小得意。
他现在越来越喜欢缠着沈璟浔问一些没必要的问题,可他就是喜欢看着这人耐心回答自己的模样。
能把自己的心填的满满当当。
从前忌惮着朝中局势,苏御不敢把两人的关系随随便便的叫人知道。
但是现在自己大权在握,这朝廷官员要么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要么就是一些忠志之士。
前阵子还时不时的有人要苏御纳妃,以便绵延子嗣。
可是最近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少,也叫苏御满意了不少。
朝中的官员个个都不是傻的,不少人看着皇上跟王爷的来往明摆着热络了些。
甚至有不少人在暗地里默默猜测两人是不是解开心结了,或者是有了什么更甚的关系。
这些苏御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种事儿他们愿意说就说,反正说的都是真的。
他苏御也没在怕的。
有时候听着郑子言传过来的消息时,恨不得叫他们再多说一些。
多好呀,这么优秀的王爷是他苏御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