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段宇卫在牢中咬舌自尽。
年初三,段家抄家,段家三代不得为官。
段家猖狂了两代皇帝,终于被处理了个干净。
大快人心。
摄政王请辞,皇帝没有接见沈靖安,直接允了。
皇帝下召令,念在摄政王有功,保留王爷爵位。
大启皇帝的权利一点一点的在慢慢回拢。
沈璟浔翘着二郎腿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跪了一片的暗卫,皱着眉冷声道:“你们都是废物吗?这都两天了找个东西都找不到?”
一旁坐着看热闹的穆川呷了口茶,朝沈璟浔淡声劝道:“那么大点儿个东西你叫他们去哪儿找?再说了一个扳指能有多大?”
“宫中的人每天都会评判积雪,若是真是看不到给扫走了,别说找两天了,你就算叫他们找两个月也找不到啊。”
沈璟浔睨了穆川一眼,脸色阴沉的可怕:“你能不能闭嘴?”
穆川冷哼了一声:“实话还不叫人说了?”
穆川说完偷偷打量了沈璟浔一眼,眼见着他可能下一秒就要把自己踢出王府了。
穆川不等他说话,咳了一下继续道:“你看你着什么急啊。”
见沈璟浔还不说话,穆川便继续道:“摄政王当的好好儿的,怎么忽然不当了?”
“还是想耍脾气哄皇上回来?”
沈璟浔扫了他一眼,抬手摆了摆示意叫跪着的人出去。
地上的暗卫们纷纷应声起身,但还未走出去便被沈璟浔再次叫住。
“等下!”
穆川侧目看向他,似乎是想看自己这弟弟又要吩咐什么事。
沈璟浔的手在自己空落落的拇指上摩挲了一瞬,舌尖抵了抵上颚沉声吩咐道:“继续给本王找。”
穆川的额角跳了跳。
待暗卫们走出来去,穆川这才继续看向沈璟浔继续问道:“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沈璟浔垂眸沉默了一瞬,看向穆川缓声道:“哥,我……”
沈璟浔顿了一瞬,苦笑了一下继续道:“随他所愿,或许什么时候他将手中的权利都拿在了手中……他什么时候便能想起我一下来吧……”
穆川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小皇帝到底是给自己这弟弟灌了什么迷幻汤,叫平日里这么高傲的一个人现在变得如此卑微。
沈璟浔叹了口气,朝穆川继续道:“皇上如今羽翼渐丰,他隐忍了一年,是时候该亮出自己锋利的刀刃了。”
“可不管他是怎么想的,我只希望他一切都好。”
……
苏御在除夕雪夜里因为耗费心力失去了意识,昏迷两日后才苏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手中的扳指,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睛。
郑子言见苏御醒了,连忙将手中的药碗给递了上去:“皇上,您可算是醒了,快来先把药给喝了。”
苏御把手中的扳指放在了枕下,接过药碗来仰头一饮而尽。
郑子言连忙接过空碗来放到了桌案上,有些担心的一直盯着苏御看去。
苏御扫了他一眼淡声开口:“你看我作甚?”
郑子言原本紧绷的一张脸连忙皱了起来:“长留,你要不就跟王爷说清楚?我觉得王爷会理解您的……”
“理解?”
苏御觉得有些好笑,他看向郑子言认真的问道:“你觉得如果换做你是沈靖安,你知道那些事情你会还像之前一般那样对我吗?”
郑子言急的脸有些红了,他脱口而出道:“长留,可是现在不是了啊!”
他急着解释:“可是现在你都知道了你并不是先帝所出……所以先帝做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了啊!”
苏御垂下了眸子,轻声道:“可是父皇却是为了我。”
他迎上郑子言的视线一字一顿道:“为了我,不惜伤害他。”
郑子言急的还要说什么时,苏御抬手示意叫他不必多言。
郑子言刚到喉咙里的话硬生生的憋到了肚子里,刚抿了抿唇便听苏御开口道:“说正事,叫你去同姨母问个清楚,查的怎么样了?”
言外之意便是我苏御到底是谁所出。
那日沈璟浔同自己说自己是苏家的人,是皇室的血脉,可是他到底是谁所出呢?
郑子言连忙应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苏御。
“齐夫人的话还没带回来,但是这是穆川给属下写的书信,请皇上过目。”
这封短短的信叫苏御看了好大功夫。
他有些费力的将信折了起来,迎上了郑子言的视线。
这封信郑子言还没有看,他担忧的开口问道:“怎么说?”
苏御看了他一眼,把信递给了郑子言叫他自己去看。
里头什么都话都说了。
他到底是谁又和谁有关系都交代清楚了。
只不过苏御不想再说了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