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过了晌午舒昂才回了王府。
他轻轻的敲了两下门，听到自家王爷叫自己进去的声音才推门而进。
他朝沈璟浔拱了拱手：“王爷。”
沈璟浔微微颔首，将手中的折子放到了一旁抬头看向他：“查清楚了吗？”
舒昂点头：“差不多，是皇上在清理宫中的下人们。”
沈璟浔微微皱了皱眉：“怎么回事儿？难不成有人走漏了什么消息不成？”
舒昂轻抿了下唇抱拳沉声道：“属下办事不利，皇上身边人的口风实在是严……现在能打听出来的消息也就是这个了……”
沈璟浔还未说话舒昂便苦着个脸继续道：“还有您叫属下去查的皇上同太后宫里说了些什么。”
“这皇上的人和太后宫中的人……那嘴一个比一个严实！咱们原先在宫中安插的人都已经撤了下去。若是再想查些什么更是难上加难啊王爷。”
他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提议道：“王爷……不如咱们再将那些人……”
“不可。”
沈璟浔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不必了。”
查不到就查不到，那他等苏御自己跟他说。
若是不说的话，自己查到也没什么意思。
舒昂支吾了一下，还未说话便听沈璟浔接着问道：“消息给于沙宁带去了吗？”
舒昂立即点头：“回王爷，已经告诉他了。他高兴着呢，说早就想跟王爷一起去打仗了。”
沈璟浔点了点头，手指在桌案上无声的敲了几下，沉吟片刻后道：“将边疆校场里的火铳叫他们备出些来。”
舒昂的眼睛微微睁大：“王爷您是打算……”
大启打仗，若不是深仇大恨的仗是不会轻易用火铳的。
但此刻沈璟浔竟然要人备出火铳来。
沈璟浔扫了他一眼：“吓唬人用罢了。”
舒昂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应道：“好好好，属下这就去传您的令！”
……
月波楼内宾客如云，郑子言轻车熟路的走到了穆川给自己留的单间内，门都没敲便直接推门而进。
在品酒的穆川被忽然的开门声弄的微微皱了皱眉，刚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没规矩，一抬头见是板着个脸的郑子言。
穆川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怎么了这是？不是今日同皇上去护国寺了吗？”
郑子言应了一声，不见外的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像是喝平常的酒一般一下灌下去半杯，反应了一瞬便发现这酒要比平常的酒辣。
他呛得边咳便皱着眉道：“这酒怎么这么辣！”
穆川憋着笑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给他倒了杯白水递到他手里无辜道：“我也没说叫你喝啊，是你自己不问清楚上来就喝的。”
郑子言没空跟他呛声，给自己灌了口白水这才缓过来。
他这才有功夫扫了穆川一眼：“都这么晚了你还叫我过来干嘛？”
穆川微微一笑，指了指桌上的酒道：“叫你来尝尝。”
郑子言：“……”
正当郑子言酝酿着要怎么开口骂这个闲的没事儿干的穆川，穆川便先一步开口道：“哎哎哎开玩笑的，这不都快一个月没好好坐下聊聊了，所以叫你来问问最近这月波楼的情况。”
郑子言冷哼一声：“既是穆公子您开的铺子，那还能有差的不行？”
穆川轻笑一声，抿了口酒看向他问道：“你今儿是怎么了啊？看起来这么郁郁寡欢的？”
郑子言不语。
穆川“哎？”了一声：“我就不明白了，这不开心是不是会传人啊？这沈靖安这几日不顺心了，你这也不顺心了，你们这一个两个的究竟是怎么了？”
郑子言猛地看向穆川：“你说王爷不顺心？”
怪不得今日皇上看起来也兴致不高，原来是因为王爷吗？
穆川此话一出便咬了咬舌尖，觉得自己是说错话了。
若是郑子言跟皇帝说了，那小皇帝再误会了沈靖安可怎么办？
自己那好弟弟不得拎着剑找到自己上城关吗。
他连忙摇了摇头，片刻后又点了点头：“是有点儿不顺心，不过是因为在上城关发生了点儿不愉快。”
他说着看向郑子言嘱咐道：“这你就别跟皇上说了啊，你懂，男人嘛，在外头受了委屈也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叫人知道。”
郑子言睨了他一眼不羁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又不是有什么都跟话篓子一样都要跟皇上说。”
穆川这才松了口气，沉默了一瞬看向郑子言不依不饶的继续问道：“所以你今儿是怎么了？”
郑子言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我怎么了？”
穆川心累的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今天话都不多了。”
郑子言轻笑一声，扫了他一眼淡声道：“你话倒是挺多。”
他垂眸看了眼杯中的清水，不待穆川说话便轻声继续道：“皇上今日心情不佳，像是没跟王爷在一起之前一般了。”
他说着微微叹了口气：“王爷同皇上吵架了？”
穆川耸了耸肩：“这个他才不肯跟我说。”
郑子言又叹了口气，还没说话穆川便看不过去了：“你能不能别总是叹气了！人家就算吵架也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你跟着着什么急。”
郑子言被穆川逗笑，穆川见这人可算笑了，这才算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