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被流放,至于去了哪里苏御也不知道,这一切他都交给了郑子言去处理。
朝廷明面上对苏御有意见的人纷纷收了手,不管心底是怎么想的,但明面上是对小皇帝毕恭毕敬。
大启入了冬,宫中的炭火烧的旺,地龙也供的充足。
苏御在屋子里只穿了件单衣,他看着手中的折子,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切。
兼容有眼力的立马将茶给递了过去:“皇上您歇会儿,您都连着看了快一个时辰了。”
苏御撂了折子,呷了口茶淡声道:“临近年关事情便多了,再不过几日那鲜卑使者便要到了吧?”
兼容点头:“可不是吗,听驿站的人传信,说是就在这两天了。”
苏御顿了一瞬,又缓声道:“该给的面子给了,毕竟太后的母家是鲜卑。”
“但是也不要太过抬举。”
兼容“哎”了一声:“奴才记下了,会跟礼部的人好好说的。”
兼容话音刚落,门外的敲门声便响了起来:“皇上,臣方便进去吗?”
兼容一笑:“是郑大人。”
苏御看了兼容一眼,朝门外道:“进来吧。”
兼容朝推门进来的郑子言行了一礼,便悄悄的退了下去。
郑子言身上还带着寒气,他怕将凉风灌给苏御,跑到一旁的衣架上先将大氅给脱了,这才坐到了苏御身旁。
“鲜卑族使者这两天便要到了,宫内的事宜也都吩咐的差不多了。”
他说着打量了下苏御手边的奏折:“怎么这么多?”
苏御微微叹了口气,有些负气的说道:“这些大臣们有事没事儿便来上这么一封,朕看是快过年了存心给朕找不痛快。”
郑子言失笑,随即又苦起了一张脸:“那个穆川快烦死人了,天天跟我说话像是我杀了他小媳妇似的。”
苏御挑眉:“他还没回去?”
郑子言一脸晦气:“回了,今天才回去,说要回去过年。”
他说罢又想起什么来似的,继续道:“看他意思过完年还会回来,他在京城不知道又有了什么生意,这两年会在京城盯着。”
商人有了生意是好事儿,生意做大了税便纳得多。所以在大启是向来不限制商贾发展的。
“皇上,您叫摄政王管管他这堂兄行不行?”
苏御听到了沈璟浔的称号,微微滞了一瞬。
“我?我说话他会听?再说了,我才不想同他多说一句话。”
郑子言不解的看向苏御:“您同王爷不是在回宫前好些了吗?怎的又弄得这样生硬了?”
苏御一脸别扭:“谁同他好多了。”
就连苏御都不理解,这个沈靖安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私下里对自己都可以称得上是嘘寒问暖了,可是一在朝堂上,便冷着个脸爱跟自己唱反调。
真是怪的很。
郑子言疑惑的看了眼苏御:“可前几日王爷身边的舒昂还向臣问了您最近的情况。”
“问朕?”
苏御看着郑子言坚定的点头,捏了捏眉心看向郑子言问道:“你说这个沈靖安天天在想什么?朕……总觉得他同从前真的不一样了。”
郑子言眼中划过一丝亮光,嘴角扯起一抹坏笑:“皇上您试试不就知道了?”
“如何试?”
郑子言沉默了一瞬:“王爷是不是酒量好?您……”
苏御还没等郑子言把话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不可以。”
苏御只说了不可以,却没有说为什么不可以。
沈璟浔每次喝醉后都会变得更加奇怪。
会说一些跟他本人不相符的话,甚至会对自己做出些不该做出的动作。
苏御的心已经被他搅乱了,断然不能再这样了。
郑子言缩了缩脖子,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叹了口气轻声道:“那就只能靠你自己了,不过依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我觉得王爷……真的不像是咱们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