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川拧着眉头不解：“我身边何时有莺莺燕燕了？”
郑子言面色不改：“我就随便说说而已，公子这么紧张作甚。”
穆川确是不依不饶：“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我身边的莺莺燕燕？”
郑子言终于舍得把手中的水杯给放下了，他静静的看了穆川一瞬：“自然是你身边的那些小厮们说的。”
他见穆川要解释，又赶在他之前开口：“你不要说什么他们都是瞎说的，俗话说的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些事情也不会空穴来风，你不要那样看着我，你……”
穆川有些哭笑不得的打断了他的话：“这真的是冤枉啊。”
郑子言朝穆川眨了眨眼睛：“冤不冤枉的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你穆公子慌什么？”
穆川着实是冤，他看着郑子言沉声道：“怎么跟你没关系？我的什么都跟你有关系。”
他不等郑子言说话就又继续道：“我可能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了。”
郑子言便抬眸好整以暇的看向他。
穆川抹了把脸缓声解释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些商人会一起在楼里喝个酒什么的，上次恰巧邀约，在京城中的几个商贾喊我一同前去。”
“你是知道我的，向来都是不喜欢去那些地方花天酒地的，可是地方是他们挑选的，我就美好说些什么。”
他见郑子言还不说话，只当是郑子言还不信自己。
于是穆川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我身边别说倌儿了，就连个女人影子就见不得。再者说了你也知道我那时候还觉得自己喜欢女人……”
“你现在不喜欢女人了吗？”
郑子言忽然抬头认真的看向他：“穆川，我不想让你因为迁就我或者是因为些什么事情让你误解了你自己，而承认什么你是喜欢我的。”
“如果你心里还是喜欢那些女孩儿们，我真的不会去纠缠你。”
“我郑子言是个拿得起放的下的人，你完全没必要担心我会对你百般纠缠或是怎么样。”
“你停一下！”
穆川打断了郑子言的话，静了一瞬沉声道：“你为什么还是不信我呢？”
郑子言垂下眸子静了一瞬：“我不知道该怎么信……不过几日的时间你便忽然转了性子说你喜欢我……”
他抬头看向穆川：“我并不觉得我哪里值得你这么肯定。”
穆川怔了一瞬，忽然嗤笑出声。
倒是郑子言有些莫名其妙。
穆川忽然就明白了那天沈靖安跟苏御说的那些话。
也明白苏御那句郑子言不仅是对自己不信任，还有对他自己的不信任。
穆川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就觉得你很值得。这世间上再也没有谁像你一样值得，值得我去躲起来思索，反省自己。”
“我们又不是认识三两日认识一两旬，我们认识已经两三年了。或许我该意识到你陪我过第一个年的时候，在心底里对你的感觉就与旁人不同了。”
郑子言把这些话都听了进去，可是他却不敢再贸然的说些什么。
他喝了口水来掩饰自己的紧张，起身轻声道：“我想去休息会儿，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再说好吗？”
穆川也紧跟着起身，他也知道不能把人给逼得太紧。
他点头应下：“也是，是我考虑不周，你舟车劳顿是该先休息去的。”
……
本来匈奴使臣来皇帝是可以不必接见的，但碍于苏御对这个楼烦感兴趣的很，便亲自去见了匈奴使臣。
苏御坐在首位，沈璟浔次之，在之后的大臣们便一次坐在下位。
匈奴使臣行完大礼抬首道谢时，苏御的眼神微僵。
他下意识的同沈璟浔对视了一眼。
沈璟浔看出了苏御眸中的含义，他安抚的看了人一眼又看向楼烦。
“此番舟车劳顿，有什么话等明日再说也不迟。”
楼烦面上带着笑，装着与沈璟浔不认识的样子颔首缓声道：“王爷体恤，只是我们前来就是为了解决问题来的，还是早些进行的比较好，我等也好回去交差。”
沈璟浔面上没什么表情，他还未说话就见苏御温声道：“解决事情也不差这么个一半天的吧？难不成你们单于就给了你们路上的时间不成？”
“这解决事情不就是要靠谈吗？不多出几天的时间来又怎么能好好的解决事情呢？”
楼烦垂首，算是应下了苏御的话。
两邦又面子上了说了几句话，苏御这才叫人引着他们去了使臣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