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放出消息,让鲜卑使臣知道大启朝廷已经派人去找了鲜卑公主的消息。
鲜卑使臣同大启使臣的 第一步谈判差不多告一段落。
鲜卑进贡黄金百两,签订不开战的协议。
每年要来大启朝贡,但是没有签订附属国的条订。
……
舒昂得了沈璟浔叫他调查的消息,急急忙忙的便朝宫中跑去。
天色已晚舒昂本该明日再来,可是事情要紧,舒昂只得连忙赶了来。
皇帝寝宫外有郑子言守着,舒昂一见郑子言在便咧嘴一笑:“哎子言,在呢啊。”
郑子言点了点头:“天都黑了,现在来是有事儿?”
舒昂连忙点了点头,同时还不忘同郑子言寒暄:“哎你今日没去穆公子那里啊?”
郑子言的额角跳了一下:“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又不是天天都去找他。”
舒昂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心道就算不是天天去那也差不多了啊。
郑子言见他还想就着这件事去说,连忙拦住了舒昂道:“你不是有事儿同两位主子说吗?你等一下我去给你通报。”
“哎你急什么……”
舒昂看着郑子言的背影小声嘀咕。
郑子言不出片刻便出来,把舒昂给“请”了进去。
两人从卧房里到了外头的屋子,舒昂以来便朝两人行了礼。
沈璟浔摆摆手示意叫他不必多礼有话便说。
舒昂看向两人,迟疑了一瞬缓声道:“皇上,王爷,关于先帝和当初大皇子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苏御的脊背一僵。
沈璟浔大手攥住了苏御的手,安抚性的在他的手掌上捏了捏。
苏御暗暗的吐了口气,抬起眸子来看向舒昂道:“没事儿,你说吧。”
舒昂又看了下自家王爷的眼神,这才放心的开口:“当初大皇子的死因另有蹊跷。”
“先帝和大皇子乃是一母同胞,两个人感情甚好。两个人对皇位都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当时党争严峻,有些事情是容不得他们两个去决定的。”
“大皇子当初与戚太妃两情相悦,戚太妃也刚刚被太医查出怀有身孕。但是还没多久大皇子便忽然得了病去了。”
太祖皇嗣本就稀薄,而且太祖本就打算着在这两个儿子里头选一位储君。
站在先帝一方的大臣便叫自己的幕僚混进了大皇子的府邸,在取得了信任之后为其下了毒。
当时大启的局势一片混乱,太祖病危,大皇子又去世。这大启的担子便交到了先帝的手上。
待先帝登基以后,彻查自己哥哥意外身死的事情,却发现大皇子的死因竟然跟自己脱不了关系。
两兄弟自幼便长在一起,先帝得到了这个消息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他处置了下药的大臣,大病了一场。
先帝身子再好起来时,身边便多了一位受宠且怀有身孕的戚贵妃。
先帝深知如果哥哥没死的话,这皇位一定落不到自己手中。
因为自己不管是论资质还是论谋略,都不如自己的这位亲生哥哥。
所以这些年来先帝不仅将苏御视如己出,还把他立为皇子。
所以他才把这大启的江山看的这么重。
他要把这大启的江山还给哥哥的孩子。
事情一直在瞒着,先帝至死可能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这件事情会被挖出来。
苏御的心有些丝丝缕缕的疼。
说实话他对当初的大皇子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现在听起来免不了唏嘘。
而自己也不过是父皇对自己亲生父亲的一个念想。
待舒昂走了以后他还在沈璟浔怀里窝着不肯起来。
沈璟浔像逗猫儿似的在他下巴上搔了一下:“阿御不开心了?想什么呢跟我说说?”
苏御扯下他的手来攥在手中,轻轻的摇了摇头淡声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
感慨这世事变幻无常,感慨这人心叵测不安。
感慨这世间的虚妄与人性。
……
春季里正是桃儿杏儿开得正旺的时节,御花园中的花自然都是最好的。
太后解了厚重的氅衣,只披了件单薄的披风便出来看花而。
她怀中抱着进贡的那只猫儿,戴着精致护甲的手指微微翘了起来,生怕刮到这猫的皮毛疼着。
太后看着满园子的花儿来了兴致,抬手把猫递给了一旁侍奉着的宫女,自己则抬手折了枝花。
“春儿,你看这花儿娇嫩吗?”
被唤春儿的宫女福了福身子轻声答道:“回太后娘娘,这春季刚刚来正是好时候,这花定当是娇嫩的。”
太后轻笑了一下,顿了一瞬没说话。
片刻后才听到她缓缓的叹了口气:“花是娇嫩,可哀家却要老了。”
春儿立即劝慰道:“太后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太后娘娘您还年轻,太后娘娘千岁呢。”
太后将花枝递给了另一个宫女,从春儿手中接过猫儿来缓声道:“哀家可不年轻了,今天早晨梳头的时候,鬓边都有了银丝了。”
太后话音刚落便听一个男子朗声笑道:“母后可不老,这花儿纵然娇嫩,可花期不过半月。这哪里能配得上母后您同花儿比呢。”
后宫里是不许外男进来的,但单是听声音太后便能听到是谁的声音。
说起来这宁王要比皇上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