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出去后,慕容一泓焦急的看向慕容无恒:“父亲!您怎么能这么做呢!”
“那个沈靖安根本经不起这样接而来三耗力的战事啊,只要咱们坚持一下,就能叫沈靖安的人头落地啊!”
“幼稚!”
慕容无恒喝道。
“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说打就打?你知不知道每一场战事对上那沈靖安要牺牲多少我鲜卑的将士们?”
“若是要杀一个沈靖安便要牺牲数不尽数的将士们,你觉得这值得吗!”
慕容一泓在原地静了一瞬。
他觉得值得。
沈靖安的项上人头是多少人惦记着的。
可是他现在却不能和父亲顶嘴。
“况且你妹妹现在的安全还没有着落,你敢肆无忌惮的跟他们打下去吗!你刚刚也听说了,他们有很多火铳。”
慕容无恒见慕容一泓不说话,叹了口气缓和了语气道:“泓儿,你觉得咱们的胜算大吗?”
“打仗可不能只靠意气用事,你现在刚十九,还小。”
慕容一泓这才稍稍的缓和了神色。
慕容无恒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他像是苍老了许多:“父亲知道你的想法,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们不仅要为现下打算,更重要的是要为将来打算。况且现下你姑母还在京城,虽然说小皇帝是她明面上的儿子,但是咱们若是真的和大启闹得狠了,你姑母也不好过。”
慕容一泓微微的颔首:“儿子明白。”
……
落雁山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京城。
鲜卑想要停战谈和,并且愿意进贡给大启银两马匹。
王爷派人请命是否可以率军归京。
军信中还夹杂了抖落出来的一封私信。
苏御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他打开那封信的时候看到了熟悉的字体,眼眶一下便通红起来。
他定了定心神,见沈璟浔第一句便是潇洒的心肝儿这三个字。
见字如晤,天气慢慢转凉,不知阿御有没有多穿一些。
若是冷的话便叫郑子言和兼容给你换上加棉的披风,我已心急如焚想见阿御。
信纸上的字不知何时被洇湿了一片,心肝二字被晕染开来。
苏御的手下意识的去摸了一下,只将信纸弄的更脏。
他已经模糊了双眼,后面的字已经看不清了。
他抽了口气,将信立刻折了起来。
他不想再看下去了。
他缓了片刻将郑子言给叫了进来。
郑子言只觉得气氛不对,但是却不好问些什么,只得等着苏御吩咐自己。
“传信大启也收兵就是了,既然目的达到了,叫人回来就是了。”
郑子言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问道:“王爷,咱们真的要按计划行事吗?”
苏御颔首,语气坚定:“不然留着那段家作甚?叫他们也潇洒了一阵子,还不够吗。”
郑子言抿了抿唇:“皇上,您知道臣说的不是这个。”
苏御一副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模样看向他:“那你说的是什么?”
郑子言咬了咬牙根儿,逼着自己摇了摇头说了句没有。
苏御温润的朝郑子言笑了笑,缓声道:“沈靖安快要回来了。”
郑子言一时没说话,
苏御怀念似的继续道:“待他再回来之后,便要到年关了。”
郑子言抿了抿唇,附和了苏御一声。
许是觉得这气氛有些怪异,郑子言见苏御没什么事情要嘱咐的了,拱手便要告辞。
还没走便被苏御再次叫住。
“明日差人给乳母送些银子,说过两日朕去看看她。”
郑子言拱手:“臣遵旨。”
入了冬,窗外的风沙倒是小了,只不过天气倒是越来越冷了。
苏御畏寒,加了一层棉的氅衣已经披在了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凉的缘故,苏御这几日的气色很不好,像是要生病一般。
宫中的人最怕的就是小皇帝生病。
一病起来,要是想要好彻底的话便难于登天。
太医院的人每日变着花儿的给皇上送去补品,生怕皇上病气入了体。
苏御腰间的玉佩不知道何时被解了下去,但是胸前的坠子却被他一直贴在胸口贴着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