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
苏御抿了抿唇没有答他的话：“你只管告诉我便是了，关于朕身世的事情你都知道什么？”
郑子言移开了视线，涩声道：“长留……”
“郑子言，朕在问你话。”
苏御不吃他这一套，以朕自称便是告诉郑子言现在跟他谈交情没有用。
站在朋友场面他可以说是为了自己好他是可以不说。
可是站在臣子的场面他不能。
皇上叫他说他便必须要说，不然就是违背君命。
郑子言像是认命的无声叹了口气，缓声道：“那是最开始的事儿了。”
郑子言说的有些不情愿：“臣以为王爷跟您说了。”
苏御只是淡声道：“他什么都没跟我说。”
“一开始段宇卫找到王爷，是说在护国寺找到了先帝的手迹。但是王爷否认了！王爷说那不是先帝写的，上头的自己很是歪扭，段宇卫的一言之词是信不得的啊。”
苏御“嗯”了一声，面上没什么表情：“纸上写的是什么？”
郑子言静了一瞬，看着苏御精致而又坚毅的脸庞，叹了口气把信上的字告诉了苏御。
苏御沉默了一瞬。
他不紧不慢的呷了口茶，叫郑子言根本看不出来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思什么想法。
“阿六虽血疏……”
苏御低声重复呢喃了一遍。
“皇上……”
“嗤。”
苏御冷嗤一声打断了郑子言想要说出口的话。
他抬眸看向郑子言轻声问道：“你相信这是真的吗？”
他不待郑子言说话便重新问道：“应该是说你相信沈靖安说的是真的吗？”
郑子言着急的一拍大腿：“皇上您不要多心啊，王爷也是跟在先帝身边多年的，再有沈松平沈大人也是当初先帝的得力干将。”
“王爷都说了那字迹不是先帝的，那便肯定不是啊！”
苏御一时未语。
郑子言受不了屋子内这么安静，出声道：“长留……”
苏御迎上了他的视线，朝郑子言摇了摇头。
“子言，沈靖安很会说谎的。”
苏御有些苦涩的勾了勾唇角：“若是他有心不想叫你知道一些事情，你根本不会知道。”
“或者是说不根本别想从他那儿得到半点儿消息。”
“皇上……”
郑子言眸子瑟缩了一下，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皇上……您是想……”
“朕乏了。”
苏御摆了摆手淡声道：“你也去休息吧，朕在这儿看会儿折子。”
郑子言知道皇上这是捻自己走，他迟疑了片刻后撩起衣摆便跪在了地上。
“皇上恕臣斗胆直言。”
“臣一直效忠于皇上，是希望替皇上排忧解难的。臣希望皇上有什么想法可以跟臣一说，而不是自己藏在心里。”
苏御看着跪在地上的郑子言微微皱了皱眉：“起来说话。”
郑子言跪在地上不语，坚持着不肯起来。
苏御静了一瞬：“郑子言，你在逼朕。”
郑子言摇头：“臣不敢。”
两人在议事堂对峙着，最终苏御微微叹了口气重复着刚刚说的话：“你起来说话。”
郑子言这才站了起来。
苏御深深的看了郑子言一眼：“我今日跟你所说的……你就不要告诉沈璟浔了。”
他说完想到什么似的继续叮嘱道：“穆川也不许说。”
郑子言心中有些不安，他不知道面前的小皇帝要说些什么。
但终归觉得有哪些不对劲。
郑子言神色坚定的点了点头：“臣遵旨。”
……
郑子言刚出了皇帝的议事堂便接到了小厮告诉自己穆川要找自己的消息。
郑子言心中正是一团乱麻，忽然又听到穆川要来找自己，想都没想便叫小厮去回绝穆川。
在月波楼里的穆川没想到自己没把郑子言等到，倒是等到了段志泽。
穆川因为郑子言回绝了自己心中正压着火，见段志泽来了假模假样的笑了笑便将人给带进了房间。
穆川一副温润商人的模样笑意盈盈的看着面前的人：“不知段公子找在下有什么事情？”
段志泽连忙拱手：“穆公子自谦了，怎么能使得您称在下呢。”
段志泽轻轻一笑继续道：“若不是我父亲是个做官的，我指不定哪辈子才能跟你穆公子说上一句话呢。”
穆川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并没有打算继续跟他客套下去。
穆川说话喜欢开门见山，他呷了口茶看向段志泽问道：“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段公子来找我所谓何事啊？”
“瞧穆公子您这话说的，没事儿就不能来瞧瞧您了吗？”
穆川倒是挑了挑眉：“那感情是来看我的？”
段志泽笑了笑：“那是自然了，刚刚我拎了两坛好酒给穆公子放在楼下了，咱们都是自己人，互相来往不是正常的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