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欣静静跟在两人后头,等着看杨知云的好戏。
哪知道从居委会回家的路上,两人一直默不作声。
而许沉安的手,此刻还紧紧握着杨知云。
苏欣咬着牙,默默隐忍。
“沉安哥。”
到了家门口,两人的手也没有松开,苏欣气的不行,委屈巴巴地喊了声。
许沉安和杨知云齐齐转身。
看着眼前还在作妖的苏欣,杨知云默不作声。
许沉安侧目,身旁的人没有动静,只是把头瞥到一边。
张婶子活了大半辈子,自然知道这苏欣住到许沉安家里头,是为了什么。
看着两口子夫妻和睦,还有两个孩子,张婶子私下没少旁敲侧击。
看着眼前的女人,许沉安脸色并不好看。
“沉安哥,你别怪知云姐,有话好好说。”
苏欣没有进到居委会的办公室,也妻子和外人有染这种丑事,哪个男人能受得了,打定心里觉得许沉安心里有气。
杨知云看着这白莲花的做派,只觉得眼不见心为静,扭过身子,干脆不去看。
许沉安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脸上愈发阴沉。
“沉安哥,那队长和知云姐……”
苏欣一脸愁容,心里暗暗得意,正打算火上浇油,却被许沉安截了话。
“这里没你的事,你现在可以回厂里去了,之后也不用来了,我们家不欢迎你。”
许沉安冷漠地看着跟前的女人,如同一个陌生人。
苏欣惊讶的看着他,眼眶红润。
“沉安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赶我走吗?”
想着自己付出这么多,却得不到回报,苏欣心里憋屈,眼泪从眼眶流出,楚楚可怜。
“是,以后也不用来,你回厂里住吧?”
这次许沉安下定了决心,朝着苏欣敷衍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沉安哥。”
苏欣还想再挽留一下,哪知道许沉安丝毫不给她面子,看着她三步一回头,没有反应,更是在她出门之后,干脆利落地把门带上。
留着苏欣一个人被关在门外。
杨知云看着许沉安的动作,眼里闪过一抹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呜~”
没处去的苏欣,只能回到厂里。
本就关心苏欣的莫怀升,一看到她回来。热情的迎了上去,看到她哭红了眼,急的满头冒汗,一个劲的安慰。
“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出头。”
莫怀升本就对苏欣有意思,看着她落泪,更是扬言要收拾欺负她的滚蛋。
本以为苏欣听到之后,心里会好受些,哪知道她哭的更凶了。
她哭的梨花带雨,莫怀升越是愤怒。
“是不是许沉安那个混蛋欺负了你,如果是,你跟我说,我替你做主。”
莫怀升拍了拍胸膛,撸起袖子,就差冲出门早许沉安算账了。
苏欣哭了好一会儿,拉住了莫怀升,缓缓开口,将居委会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不过省略了自己去许沉安家挑拨离间的事。
“什么,他居然赶你出门?你也是好心,才提醒他,平日里没看出来,那小子居然是个忘恩负义的。”
莫怀升越说越愤恨。
“这也不是他的原因,这都是那杨知云惹出来的事,沉安哥肯定是被气昏了头。”
苏欣听着莫怀升诋毁许沉安,心里不悦,不自觉开口为他说话。
哪知道这话直接激怒了莫怀升。
“他都把你赶出来了,你还替他说话,你之前帮了他多少,这男人,我看就是狼心狗肺。”
莫怀升把心里的不满一齐发泄出来。
“不许你这样说他。”
苏欣当场反驳。
两人差点吵起来,苏欣看着强势的莫怀升,“呜”了一声,又埋头哭起来。
这可把莫怀升吓着了,也不管刚刚苏欣为许沉安帮腔,只顾着安慰她了。
苏欣看着这三十好几,小肚子都快贴住衣服的男人,心里一丝好感都没有,敷衍了几句,直接跑来了。
莫怀升却还站在原地,攥紧了拳头,为苏欣打抱不平。
“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说完,刚回到车间,正好听到了工友们讨论着布料被下了东西的事情,心里有了一计。
等到傍晚,大家都收拾完东西回家,莫怀升一个人悄悄来到宿舍。
看着许沉安空荡荡的床位,还有摆放的整齐的被褥,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地笑,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信。
“我看看,你要怎么跟我比。”
他直接讲信塞在了被褥的夹缝里。
等到苏欣走了之后,杨知云也觉得没什么,便没等许沉安,直接进屋了。
许沉安皱着眉头,跟了上去。
杨知云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两个小孩平日里写的作业,神色淡淡。
许沉安拿不定主意,便在杨知云身边坐下。
他不知道怎么哄陈招娣子,自己和杨知云也是包办婚姻,更不懂她心里在想什么。
只是想起了在闲暇的时候听厂里的工友说,和媳妇吵架要先认错,不让她就会生气一晚上,甚至夫妻会有隔阂,他就是这样,整个家才会鸡犬不宁。
许沉安走在杨知云身边,中间隔了两个拳头,杨知云也没有反应。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自顾自地做检讨。
“对不起,我今天做错了,没有保护你,你别生气,以后我会保护好你的,不会在让人说风言风语,欺负你。”
许沉安表情僵硬,学着工友们说的那套词,别扭地开口。
“所以,你别生气了。”
许沉安试探性用手拍了拍杨知云,很快又缩了回来。
杨知云转过头,看着眼前男人严肃而又无奈地模样,止不住笑了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
“你不是生气了吗?”
许沉安摸了摸脑袋,有些不知所措。
杨知云后知后觉。
“我没有生气啊。”
“我还以为你还在生气,生气我没有帮你说话,你刚刚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许沉安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削弱了几分。
杨知云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大笑道。
“我才没有这么脆弱好吧,他们喜欢说什么就说什么,是他们的言论自由,与我无关,自然不会伤害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