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父杨母其实并没有什么怨言,毕竟是照顾自己家闺女,有什么好说的呢。
只不过,他们在医院陪床了一会儿,发现看来看去也只有自家闺女一个人,女婿呢?
几乎完全不见踪影。
这让二老有些不高兴,找到了机会询问杨知云。
是杨母首先开口的:“知云啊,你们家沉安了,你都已经进了医院了,我怎么没有看到他过来照顾你啊!”
二老并不知道许沉安自从出差以后就没有消息的事情,杨知云也不想告诉两位老人家。
告诉他们有什么用,也只不过是多两个人担心而已。
听到他们提到了许沉安,她这心里面也不好受,尤其是这段时间她一直为了许沉安的事情而奔波,可是到了现在却一点线索也没有。
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不过在父母面前,该隐瞒的她还是会隐瞒。
就算是撑着病体,她也在脑海里面斟酌了一下词汇,努力想了一个借口,随后,低下头有些心虚,并不敢对上父母的目光。
然后才假装看其他的东西,顺便掩饰地说:“沉安啊,他出差一周前就已经回来了,不过你们也知道,他那个工作比较忙,所以他……”
杨知云没有想好借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此时,杨父杨母已经开始数落起来:“就算是忙于工作,也不能对自己的妻子不管不顾呀,你们可是夫妻呀,这样可不行,你把他叫来,我好好跟他说说!”
杨母对于她这个回答十分不满,甚至对许沉安也有了几丝不满意。
杨知云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子,瞧瞧她说的什么话。
“不,不是的,妈,沉安一直对我挺好的,这么些年你们也看在眼里,他不是你所说的那个人。”但她的父母一旦怀疑,杨知云还是会想方设法维护许沉安,为他说好话。
杨母听罢,瞪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你啊,不管什么时候都站在沉安那一边,永远都不为自己想想,你们夫妻俩我也真是管不了。”
“不过……”她似乎猜到了什么,话锋一转,狐疑地皱起了眉头,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我怎么感觉你这反应不太对……”
别小看杨母,这么大年纪过来,她也是很有经验,杨知云说的真话假话,她一眼就可以看出。
而此刻,她女儿明显心神恍惚,似乎在隐瞒什么。
这让杨母担心的同时又有些着急,她故意放低了声音,犹豫了一下,温柔地询问杨知云:“女儿,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们之间的关系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因为感情原因,你们闹矛盾了吗?”
杨知云哭笑不得,真不知道她妈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怎么会怀疑到他们夫妻关系上。
但就算是再无语,她也必须得认真解释。
要不然等母亲想多了,事情反而越来越复杂了。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也没有你想的那些事情,我们夫妻俩关系好着呢,你可不要瞎猜。”她义正言辞地告诉她,杜绝她的念头。
杨母可不会只听她的一面之词,他也有她的依据:“那为什么你生病了,我都没有看到他来看你,来照顾你,而且你提起他怎么支支吾吾的。”
杨知云没想到母亲如此敏感,连忙解释:“他,他也生病了,你知道他最近工作上有些忙,所以身体也不大舒服,正在家里呢,我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我打算等稍微好一点了我再回家去,两个人可以彼此照顾。”
杨母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眼里的担心放下。
同时,对于她的打算,她点了点头也十分赞同。
“说的没错,你一个人怎么行?夫妻之间就是要互相照顾,不过他既然也生病了,你们也不要勉强,有什么也可以找我们,两个孩子我们就带走了啊,其余的你放心吧。”他们这一趟过来,肯定要把外孙外甥女接走。
毕竟一堆生病的人聚集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好处。
家里两个大人都生病了,肯定照顾不了孩子,他们两个老的肯定要帮忙照顾。
这一趟过来,他们也是来接孩子回家的。
“嗯,那就拜托你们了。”在这一点上,杨知云并没有逞强,她知道,以自己目前的情况,根本不适合照顾两个孩子,也无法照顾好两个孩子。
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把他们放在父母家。
保姆这时也过来照顾,离开的时候,她自然是跟着两个孩子和杨父杨母一起走了。
不管如何,两个孩子有了可照顾的人,总算让杨知云松了一口气,也有精神可以去想自己的事。
她躺在病床上思索了一会儿,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闪过许多回忆,让她一时思绪万分。
没过多少时间,她手背上的点滴也打完了。
医生又给她打了一针,问她要不要继续住院观察,杨知云拒绝了。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没必要费那个功夫,况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耽搁。
因此,等到打完针以后,她就回家了。
回到家打开家门里面清清冷冷,什么也没有,过去了几天,里面的东西一点没变,该有的灰尘依然在那儿,唯独少了一个人。
一个应该存在于房间里面的男主人,一个现在不知道踪迹的男主人。
杨知云从没有像这一刻感觉这栋房子是如此空旷,让她如此不适应。
没有另外一个人在,原来就算是房子再大再好,也会让人觉得孤独。
杨知云轻轻叹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情,暂且去休息。
她也累了,不管什么事情,等明天醒了以后再说吧。
她没有怎么洗漱,直接倒在了床上,入了梦。
这一晚,她睡得并不怎么踏实,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不是许沉安是谁?
她目光一亮,正打算抱过去,就在这时,她惊醒了。
望一眼四周,什么变化都没有,杨知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不出的失落和孤独,原来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