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回想起今晚自己对苏盛海所说的那些话,确实有些过分了,毕竟许沉安还在服装厂里工作。
“不会的,我有我的技术在,放心吧。”
许沉安看着他那副担忧的模样,我知道他是在为自己忧虑,伸出右手,嘴角微微勾起。
“走吧,我们回家。”
他的目光很是柔和,如同一道暖阳,将杨知云心里的阴霾驱散开。
“好。”
杨知云点了点头,伸出手,整只小手包裹在宽厚的手掌里。
当天晚上,莫怀升就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等到回到家里的时候,一躺下就睡着了。
第2天一早,吴岳腾想要跟进设计图的问题,可一直打不通莫怀升的电话。
他皱了皱眉头,跟办公室里的同事打了个招呼,直接来到服装厂里,服装厂大门紧闭,保安说莫怀升今天根本就没来服装厂。
他的整个脸黑成一片,一路来到莫怀升的家里。
没等他走进房间里,就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酒瓶,他沿着酒瓶的路线一直走到院子里头的房间,这才在看上看到了还在呼呼大睡的莫怀升。
那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而莫怀升脸上还挂着两抹红晕。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睡觉?”
他这两天忙的都没有办法出去应酬,一到晚上就要处理服装厂的事情,和上面打通关系,又要跟进赔偿的事项,就等着莫怀升把新的设计图拿过来。
莫怀升听到吴岳腾的声音,眯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那鸟窝一样的头发,努力睁开眼睛这才看清楚的,跟前站在床边的人。
“吴岳腾,怎么了吗?”
莫怀升的意识渐渐苏醒。
昨天晚上他一直担惊受怕,到了半夜都睡不着觉,最后喝了两三瓶白酒,这才昏睡过去。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去弄设计图吗?”
吴岳腾又一次提起了设计图的事情,而莫怀升的意识回笼后,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现在对设计图三个字十分敏感。
他看着眼前处于暴怒边缘的吴岳腾,支起身子,在一旁的水盆里捧了两把水洗了个脸。又把脸擦干。
吴岳腾连忙追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投诉电话,都快打到我办公室去了。”
政委会并不管他们投资的事情,可当初他和莫怀升一起审批下来的腾跃服装厂,可是用了他的担保,名义里头的许多公章,都是他私自用政委会里头的章盖的。
如果投诉电话都打到政委会那里去,那他可就真吃不了兜着走。
“这事我也没有办法,他们把设计图看得紧,我走了两次,都没有拿到图纸,差点被他们抓到,你还是不要把希望放在我身上的好。”
“现在还不如想想,怎样才能让服装厂正常经营起来。”
莫怀升一直躲避着吴岳腾的目光,说这些话的时候,更是低着头,声音低低的,在说完后头几句话的时候,吴岳腾的脸色黑成了猪肝色。
都什么时候了,莫怀升还在跟自己扯这些,还不赶紧把设计图拿过来,居然还要自己解决问题?
“你不是说设计图能搞定的吗?”
回想着昨天下午的时候,莫怀升还信誓旦旦的跟自己保证设计图一定能到手,怎么过了一天,他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可现在风声很紧,根本就拿不到设计图。”
回想着昨天杨知云的步步紧逼,还有那些犀利的问题,他根本就回答不上来,如果再去一趟的话,说不定还会被抓个正着,要是真进了牢子里……
莫怀升越想,心里一阵后怕。
“那你就再想办法呀,现在风声很紧,我又不是吗?上面的人都在调查这件事情,早上政委会就接到了好几个投诉电话。”
吴岳腾心烦意乱,坐在一旁看着莫怀升那窝囊的模样,直接从兜里掏出了烟,夹了一根在嘴里,点燃。
莫怀升听着吴岳腾的话,我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要不然我们跑路吧?”
上下夹攻,他实在顶不住这压力。
吴岳腾瞪大了眼睛,一把将手拍在桌子上。“你在说什么蠢话,跑什么路,现在又不是没路可走,只要你把设计图拿过来,我们还有希望。”
他几乎怒吼着,跑完后就听到隔壁的邻居的问候。
“怀升啊,出了什么事吗?”
吴岳腾眼神一紧,盯着眼前的莫怀升。
莫怀升听到外头的响声,立马回答道。“婶子,没什么事,不小心打翻了桌子。”
他大喊着,回应着隔壁的婶子。
邻居大妈听到他这话才放心下来。“那就好,自己要小心一点。”
莫怀升一直单身,如今30多岁了还打着光棍,但周遭邻居对他的风评却不错,对他也多有照顾。
回想着自己以前在厂里的时光,他有些悔不当初。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吴岳腾盯着眼前的莫怀升,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淡淡开口。“你该不会现在就想逃跑吧,可你能跑到哪里去呢?要躲躲藏藏一辈子吗?”
吴岳腾看着莫怀升抬起头来,一脸绝望地望着自己,眼神闪烁。
“你想想看,他们会放过你吗?之前设计图就已经被你拿过来了,而且还卖出了那么多的服装,他们现在巴不得你自投罗网,难道你还想着他们会原谅你吗?”
吴岳腾的脸上,写满了讥笑。
他知道莫怀升性格懦弱,也知道他一直记恨许沉安,争强好胜。
反馈的一句话戳中了他的软肋,他是一直记恨着许沉安,也是因为许沉安得到了苏盛海的重用,自己被比下去了才心有不甘,才和吴岳腾合作开了腾越服装厂。
吴岳腾见莫怀升开始犹豫,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又补充道。“你想想,看你现在做的这件事情,可不就是为了以后的生活吗?你就算再回到那个服装厂厂长,依旧看不起你,你心爱的女人也不会回到你的身边。”
他站了起来,看着这屋子里头的陈设,有些嫌弃,弹了弹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