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匹布给我包起来。”
说话的是个带着倨傲的女声。
顾惊澜不管三七二十一,探手夺回她的布匹,嗤笑了声:“没看见这里站着一个活人吗?这布是我先选的,恕不相让。”
“大胆!竟然连我们郡主看中的东西都敢抢!”
一把抢走顾惊澜布匹的丫鬟不客气的指着顾惊澜教训。
顾惊澜眼神一寒,“我最讨厌别人指着我鼻子说话了。”
那丫鬟的手指立马被她捏住,丫鬟发出痛呼。
顾惊澜将其甩开后,便听得站在丫鬟另一侧的女子脸色难看道:“顾惊澜,大庭广众之下,你怎能如此粗鲁?”
顾惊澜漠然扫了一眼明惠郡主,反唇相讥:“你都能当众抢别人先看上的东西了,我为何不能对她动手?”
明惠郡主没想到顾惊澜还真如传闻中那样,突然变得厉害起来,一时哑口无言的愣住。
随即她不屑的笑了一下:“这匹布反正我要了,你自己再重新挑选一款吧。”
顾惊澜冷笑:“凭什么?”
有主子撑腰,那丫鬟当即叫嚣道:“凭我们郡主府如今比你那没落的将军府名气大!”
“你脑子没事吧?”顾惊澜拧眉看着那丫鬟,“我们将军府都是保家卫国的栋梁,深受圣上体恤的英雄,敢问你郡主府出了什么有名人才?”
丫鬟猛地一顿,被堵到说不出话。
见情况不对,布庄老板赶忙赔笑道:“郡主,这匹布确实是顾小姐先看上的,您不妨看看其他的?”
“不行,本郡主就要这一匹。”
性格娇纵的明惠郡主丝毫不退让,她还让丫鬟景儿把布再拿回来。
可顾惊澜不松手,那景儿用力咬着牙拽都未拽过来。
奇怪,这顾小姐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莹儿和银星见状,放下布就想上来帮忙。
可明惠郡主冷冷瞪着她们,用眼神威慑。
“郡主,拿、拿不过来……”景儿使了吃奶的劲都撼动不了顾惊澜。
明惠郡主皱起秀眉,刚上前半步,一把剪刀被顾惊澜一只手握住,猛的插在木案边上!
景儿吓得一缩手!
她也吓得花容失色!
因为她要是再快一点的话,那剪刀就得插在她的手背上了!
“顾惊澜,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惊澜却是摆好架势,一点也不怵的挑挑眉:“你们可以再试着抢一抢。”
见她手边有剪刀,明惠郡主和景儿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死死的瞪着顾惊澜。
这剑拔弩张的场面,让布匹老板额头上的汗都流下来了……
偏在这时,明惠郡主冲他道:“老板,我要你说这匹布应该卖给谁!”
布匹老板左看看,右看看,这无论是哪一位他都得罪不起啊……
顾惊澜不想老板被为难,她唰一下抽出剪刀。
明惠郡主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你、你要做什么?”
顾惊澜懒得废话,她直接叫莹儿把银子拿过来,动作干脆的要给老板付账。
见状,明惠郡主冷笑,紧追不舍道:“不就是银子吗,本郡主多得是,景儿,拿钱!”
景儿立马拿出一锭金子。
“老板,把布给我们,如此这金子就是你的了。”
老板霎时两眼放光。
莹儿和银星忙愤愤不平的说老板不能见钱眼开。
老板面色一僵,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对,于是没收金子。
明惠郡主一个眼神,景儿又拿出一锭金子。
面对此等诱惑,老板强忍着叹口气,想拒绝,可又怕说出来会直接得罪这位郡主。
就在这时,几人突然听见布料被剪刀剪开的声音!
只见顾惊澜竟然正拿着剪刀,动作悠悠的剪那匹布。
明惠郡主睁大眼眸,气得狠狠一跺脚:“顾惊澜你!好!算你狠!”
顾惊澜不痛不痒的听着,丝毫不理。
“你有钱来此浪费,却没钱给自己的夫君买药看病,这说出去也不怕让人戳脊梁骨!”
“你这么好,你多给蒋亦修钱呗,他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吗?”
见顾惊澜真是油盐不进,明惠郡主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由于冲突太大,此时店外已经聚集了些看热闹的人。
不想留下来让人当猴子看,明惠郡主气冲冲挥袖带人离去。
不多时,几人走在街上,莹儿欢喜道:“小姐,你真厉害!奴婢看见那郡主脸色难看得很呢!”
“上个月郡主因为姑爷游湖救了她,老是跑到府上亲近姑爷,奴婢属实看不下去,她简直当小姐不存在。”
说这句话时,莹儿小心翼翼的,因为她知道过去的小姐很是爱慕姑爷,看见姑爷与别的女子来往,心里肯定会难受。
但是现在,莹儿发现顾惊澜的神色毫无伤心,甚至写满嫌弃。
“蒋亦修那样糟糕的男人她都看得上?这品味也不过如此了。”
莹儿听得一愣,嗫嚅道:“可是小姐过去也看上姑爷了啊。”
顾惊澜:……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顾惊澜可不能对莹儿说你家小姐的里子已经换了,她随手从小贩那里抽出一串糖葫芦,漫不经心道。
莹儿作势要付钱,顾惊澜却让她和银星自己也各自买一串吃。
过去那个软弱可欺的小姐不见了,莹儿心里虽然觉得古怪,但心里是真心为顾惊澜的变化感到开心。
于是主仆三人在街上买东买西,买够了吃够了才打道回府。
只是刚到蒋府大门,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便跑了过来。
“顾小姐,我家主子有请。”
顾惊澜奇怪:“你家主子是谁?”
“我家主子是战王殿下。”
顾惊澜一听,心里更加感到奇怪了。
她不好推拒,于是让莹儿银星先拿上东西回院子,打算去赴约。
就在顾惊澜要去战王府时,李若晴不知从哪个地方走了出来。
“嫂子,我陪你去见王爷吧!”
“嫂子你毕竟是妇道人家,恐怕不方便单独去见王爷,否则会惹人闲语的,有我陪同便会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