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眸色纯真，精致的小脸上满是认真，说的极其肯定。
“嗯，哥哥相信，小瑞从来都不会说谎。”
段逸之清俊的脸庞趁着昏暗的夜色，低眸，敛去一丝诡异的笑容。
这都是你自己承诺的，怪不得我。
“哥哥……能帮我拿下衣服吗？”
顾宁歪着头，笑的很甜，杏眼半眯着，弯成了月牙状，丝毫没有察觉出身前男人的异样。
“这么大还撒娇~”
段逸之宠溺的站起身，走向房间拐角出，那里有一个安格，他伸手将门拉开……
“我的王子，您今天想穿什么衣服呢？”
顾宁假装思考着，然后压低声音道，“段管事，这点小事还要询问本王子，该罚！”
说完，她就傻傻的笑了起来，声音婉转动听，传遍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同时落在了段逸之的心上。
“是小的的错，那就罚小的伺候王子更衣吧！”
段逸之挑了一件粉色连衣裙，唇边漾着戏谑，缓缓走向床上的顾宁。
顾宁脸上一红，杏眼泛起哀怨，恨恨道：
“哥哥！”
这声娇嗔，让段逸之险些失了方寸，他忍着心上传来的酥麻，沉声道：“不逗你了，快穿衣服。”
“哥哥等我，马上就好！”顾宁吐了吐舌头，一把抱住段逸之手中递来的连衣裙，下床进了洗浴室。
如果小瑞还活着……
段逸之坐在床头，单薄背影说不出的阴郁。
小瑞本就是女孩子，装扮成男孩是怕被人欺负，他们从小相依为命，本以为能一直在一起，但是他十六岁那年就被撵出了福利院，再看见小瑞时，小瑞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哥哥，好看吗？”
顾宁穿着裙子出来，一脸疑惑得望着坐在黑压压角落里的段逸之，“哥你怎么还不开灯啊，这么黑，容易伤眼睛。”
“抱歉，哥哥忘了。”
段逸之仰起头，让眼角的泪落入两鬓中，“我们先下去吧，哥哥的小瑞，不论穿什么都好看！”
“哥你是不是不舒服？”
顾宁秀眉轻蹙，她怎么感觉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哥哥没事。”
段逸之吐了口浊气，抬脚走到顾宁身边，牵起她柔软的手，“我们去吃饭。”
“嗯。”
男人的手在发抖，顾宁抬眸望着他，没有询问，只是紧紧回握着。
既然哥哥不想说，那她也不会多问。
只是哥哥像是很害怕的样子……
那些坏人又发现他们了吗？他们还是不死心的想要哥哥为他做事吗？
“小瑞，哥哥没事，走吧，带你去见一个人，你们年龄相仿，一定聊得来。”
“我才不要，我有哥哥就可以了，才不要什么朋友，再说了，谁敢和我做朋友啊，我发起脾气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顾宁拐着段逸之的胳膊，蹭了蹭，像极了讨好的小猫儿。
“是是是，就你厉害，不过那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所以，我们小瑞可以放心欺负的，怎么欺负都没事。”段逸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要是玩坏了，哥哥给你修。”
“好呀！说话算话！”
顾宁孩子气的竖起了小拇指，“打钩~”
“嗯，打钩。”
段逸之一扫心底的郁气，难得发自内心，露出愉悦的笑容。
“哥哥，你的眼睛真好看。”
像是藏了星辉般，深邃夺目……
这话为何她会觉得似曾相识？好像之前她有这么夸过他一般。
嘶~
顾宁脑袋一痛，记忆里忽然闪现出一双冷冽如寒冰的黑色瞳孔，他是谁？为什么她能看见这样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