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请君入瓮(上)
末利2025-07-28 14:525,976

  于来和石甲跳入落神山里面的瀑布里,顺着瀑布的水流,一直卷回到了原本的世界。他们从海洋中浮出水面,然后游到岸上。不远处的落神山,高高地矗立着,于来和石甲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握着拳头,仰头长啸。

  终于回来了!哈哈哈!这熟悉的感觉,真让人兴奋不已。

  长啸之后,于来看了看四周,对石甲说道:“另一个世界的事情,暂时不要和任何人说,不然会引起社会动乱的,这世界已经够乱的了。”

  石甲点了点头,将这个秘密埋在心里。接着,他跟着于来来到了凌暮和聆姜的住处,凌暮和聆姜看到于来后,十分地惊讶。顿了顿,凌暮笑着说道:“于来兄,你总算回来了。”

  于来也是笑了笑,说道:“是啊!虽然花了不少时间,可算是把他救出来了。”说着,于来向他们介绍了石甲。

  聆姜也是一脸笑意,用手比划着说道:“你们回来就好,再不回来的话,我们都以为你出事了。”

  凌暮听到后,表情一下子就凝重了,沉声问道:“大山里有什么?竟然花了你一年半的时间才救出他。”

  于来思索了一下,说道:“里面有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构建了一个梦境,为了破除那个梦境,所以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凌暮一听,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道:“竟然有这样的阵法。”

  “是的。”于来向远方望了望,感觉到了阴森可怖的气息,顿时心里生出不详的感觉,右眼皮又开始跳动着。他望向凌暮,问道:“这个世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死了很多人。”

  凌暮感到十分诧异,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不过表情立马凝重了起来,沉声道:“不错,不知为何,出现许多妖魔鬼怪,他们四处横行,杀人无数。我尚且可以保护这边土地,可是海洋对岸的情况就很糟糕了,那里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死亡。”

  “可恶啊!”于来紧握拳头,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还在追查中。”说着,凌暮望向了大海的方向,那个方向,总让人感觉不安。他收回目光,说道:“你们快过去吧!那里需要你们。”

  于来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这就过去。”

  于来和石甲告别凌暮和聆姜,然后来到海边,于来升起一个平台,载着他们快速地穿行在海面上。待天色渐渐暗淡,他们看到了对岸,可让他们汗颜的是,岸上一片火海,将天空都染红了。

  于来觉得很不妙,忙加快速度,火速感到了岸上。岸上有很多人,慌乱地往一个方向跑。他们中有一个瘦瘦弱弱的男子,被人群冲撞了出来,眼睛掉到了地上。男子伏在地上,不停地摸索着。

  于来走了过去,捡起眼镜,递给了他,男子接过眼镜,惊慌地看了一眼于来,哆嗦着说道:“谢…谢谢。”

  “不用谢,你们为什么全都往那边跑?”

  “快逃吧!吹火鳄就要来了,岸上全都被他烧完了,只能逃到海上。”说完,男子急匆匆地跑进了人群里。

  “吹火鳄。”于来喃喃自语,然后望向石甲,问道:“你知道吗?”

  石甲摇了摇头,说道:“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于来看着人流,琢磨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跟过去看一看,先摸清楚情况。”

  他们跟着人群,来到了一个港口,一进入这里,就被这里的喧闹声吵得脑袋疼。一眼望过去,里面挤满了人,不仅如此,人们如水泻般地往这里涌,将这里挤得水泄不通。港口边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人们纷乱着往船上拥挤着,惹得孩童的啼哭声此起彼伏。

  于来跳到港口的上方,向着城市里远眺,一眼望过去,红通通一片,整个城市都被火海包裹住了,而这个港口,成了人们唯一庇护所。

  可为什么只有这里是安全的呢?正当于来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下面传来的啼哭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于来往下望了一眼,发现这里已经人满为患了,可是后面的人仍不断地望这里挤,导致这里的推搡声、哭喊声、尖叫声不绝如缕。

  于来的目光从他们的脸上划过,清晰地看清了他们的神情,他们或面目狰狞、或惊恐万分、或哭天喊地、或勃然大怒、或低头祈祷……每个人都是蓬头垢面、灰头土脸模样,并且都争先恐后地往船上挤。

  就在这兵荒马乱之中,一道身影讯速地朝这里奔来,她停在人群前,然后转过身,凝视着前方。在她的前方,地上的火宛如活物,不停地向她逼近着。

  这个人就是余容,她剪了短发,差点儿没认出来。于来刚想跳下去,和她打一声招呼,可发现逼近而来的大火竟然停住了,熊熊烈火不停地攒动着,显露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这个身影缓缓地地大火中走出来,于来得以窥见他的模样,长而瘪的嘴巴,布满了锋利的獠牙,他的身上布满了黑色的鳞甲,在火光的映寸下,泛着红黑的光芒。他拖着长长的尾巴,缓缓地走出来后,不屑一顾地看了余容一眼,张嘴吐出了一朵火花,给于来的第一感觉就是鳄鱼成精了。

  余容往身后瞥望了一眼,发现还有很多人未来得及上船。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这里是这个城市唯一的庇护所了,也是她多日来苦苦相守的地方。她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凝起眉目,孤立而行,与吹火鳄对峙着。

  吹火鳄看着她,不屑一顾的面容勾起了嘴角,叫嚣着说道:“小娘皮子,上回让你跑了,这回看你往哪逃?”

  余容冷哼一声,不跟他废话,将天星汇入掌中,一掌拍了过去。一个隐隐透红的手掌从其掌中飞掠而出,直奔吹火鳄而去。这一击打得他措手不及,结结实实地命中了吹火鳄,一时间能量大盛,光芒四射,并伴着浓郁的花香。

  待光芒褪去,吹火鳄的身影显露了出来,余容紧紧地目视前方,发现他低着头,闭着眼睛。突然,吹火鳄睁开眼睛,咧嘴一笑,漆黑的鳞甲泛着赤红的光芒,他竟然毫发无伤。余容看着这一幕,十分不甘,立马又向他打出了一掌。

  吹火鳄张开嘴巴,一个大火球喷吐而出,一下子就像余容的攻击吞没了。紧接着,吹火鳄仰起头,向着四面八方狂吐着火球,一个个火球划过夜空,向着人群中坠落而去。

  余容见状,跳到高空,竭尽全力地阻止着那些大火球。可是吹火鳄不停地喷吐着,不少的火球坠入人群中,轰击在港边的船上。拥挤不堪的人群变得更加糟糕了,人们拼命地奔逃着,挤的头破血流。港口的船也一下子就被点燃了,火势蔓延,将邻近的船只也点燃了。

  突然,火光冲天,一声巨响随之而来,一艘货轮爆炸了,港口火光四溅,大片的船只遭殃了,被大火侵染。一时间,大火铺满海面,眼前已是一片火海。那些逃到船只上的人们只能跳进水中,如赶鸭子下水般地扑打着水,将火光粼粼的海面搅得七零八落。

  于来见很多人溺水了,来不及和余容打招呼,立马叫上石甲,潜入水中,救助落水的人。

  余容十分焦急,眼看着那些落水的人,却无可奈何。她抽不开身去救他们,只能奋然跃起,向着吹火鳄攻击而去。吹火鳄侧身躲开攻击,顺势转动身体,挥动尾巴,抽向了余容。

  余容忙后退几步,避开了攻击,然后再次举拳打了过去。吹火鳄大吼一声,和之大战了起来。十几个回合下来,余容渐渐不敌,结结实实地挨了他一招,整个人被甩飞了出去。

  吹火鳄吆喝一声,身后钻出一群小弟,这些小型版鳄鱼精嬉笑一声,向着余容走了过去。余容挣扎着爬起来,捂着疼痛的肩膀慢慢后退着。渐渐,她被逼到了围栏处,再往后就是拥挤的人群了。

  余容手扶着围栏,看着身后的人群,目光从他们的脸上一一划过,他们的面容充满了害怕。吹火鳄见此情形,十分得意,他兴奋地大吼一声,那些小弟们也跟着叫唤起来,接着,他喷出一道火焰,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人们皆战栗,害怕得不敢发出声音。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余容的目光望向身旁,寻找着是否有用得上的东西。突然,她发现了围栏下躺着一只狗,整个人瞬间就震住了。这是狗很脏,污泥染遍了白毛,它的右后腿有一道深深的伤口,将毛发染得黑红。这是狗躺在围栏边,紧闭着双眼,一动也不动,奄奄一息。

  余容不可置信地走向它,然后低低地唤了一声:“仔仔。”

  余容叫唤一声后,狗耳朵抖动了一下。余容见状,又大声地叫唤了一声:“仔仔。”

  狗艰难地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身前的人,接着它又有用鼻子嗅了嗅气味,耷拉的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它忍着疼痛,挣扎着爬起身来,四肢不停地抖动着。狗狗艰难地往前迈了一步,可还没走第二步,立马又摔倒在了地上。它只能抬着头,冲着余容,“呜呜”地叫着。

  余容见它这幅模样,一下子就湿了眼眶,然后蹲在它的身前,将它的头抱在怀里,哽咽着问道:“仔仔,你怎么在这里?你的主人呢?”

  仔仔的目光里充满了忧戚与哀伤,嘴里发出了低沉的“呜呜”声。

  余容的眼泪滴落下来,她的手轻轻拂过仔仔的身躯,感受到了它身上受了不少的伤。余容抽泣了一下,哭泣着说道:“对不起,仔仔,我现在没时间为你治疗了。”

  仔仔听到她的话语,嘴里不停地“呜呜”着,好似有说不完的话语。

  余容抚摸着它,一时间泣不成声,“对不起,仔仔,我救不了你,我救不了大家,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仔仔感到了她的哀伤,伸出舌头,舔了舔余容的脸颊。

  吹火鳄看到这一幕,又得意地大叫了起来,耀武扬威地望天空喷出一道火柱,然后让他的那些小弟放开手脚,打闹一通。

  那些小弟也变得兴奋起来,张牙舞爪地向人群扑了过去,一只鳄鱼精哂笑了一声,飞奔着扑向余容。

  余容见此情形,绝决地闭上了眼睛,紧紧地抱着仔仔。仔仔感到了威胁,欲站起来,可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它只能龇牙咧嘴地望着奔来的鳄鱼精,发出威吓的叫喊声。

  鳄鱼精愈加地叫嚣了,大笑一声,纵身跃起,张着布满獠牙的大嘴,咬向了余容。就在它的嘴巴就欲咬到余容时,突然一个身影凌空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鳄鱼精击飞了出去。

  鳄鱼精远远地摔落到地上,当场死亡。余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身前的人。可是她的眼里噙满了泪水,一时间没有分辨出他是谁。

  于来回过头来,冲她欣然一笑,说道:“余容,好久不见。”

  余容挤掉眼里的泪水,看清了眼前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了小片刻,它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问道:“于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回来,这个说来话长。”说着,于来望向四周,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么混乱?”

  余容没有回答他,而是哀戚地说道:“于来,你不该回来的,你干嘛偏要这个时候回来?你会被杀死的,你快逃吧!”

  “你是说那只小鳄鱼吗?”说着,于来向着吹火鳄瞥了一眼。

  余容望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于来活动了一下手腕,冲她莞尔一笑,然后转过身,拉下脸,凝目望着冲向人群的鳄鱼精,只见石甲从人群中跳起来,像拎小鸡般地将鳄鱼精提了起来,然后随手将其一扔,就把它们摔个半死。

  那些鳄鱼精见状,害怕得不敢上前。石甲不理会它们,径直地来到于来的身前,说道:“让我来,我比较好对付他。”

  于来点了点头,放下了活动了两下的手腕,然后静静地站立着。一旁的余容见到这一幕,忙忧心地说道:“小心一点,他的鳞甲十分坚硬,能够爆发出十分强悍的力量,我一直拿他没有办法。”

  石甲听到了余容的话语,立马小心谨慎起来,不敢小觑他,然后来到吹火鳄的身前,大喝一声,身上也布满了鳞甲。吹火鳄见到这一幕,不屑一顾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举起拳头,耀武扬威地轰击而去。

  石甲紧握拳头,侧头避开吹火鳄的攻击,然后大吼一声,汹涌地一拳挥了过去。吹火鳄不把他放在眼里,站在原地完全不躲避,不仅如此,故意将胸前的位置暴露了出来。

  可是当石甲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时,他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他仰天欲发出痛苦的惨叫,可是还未来及发出任何声音,硕大的身体便如炮弹般地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他的那些小弟面面相觑,等着老大站起来,可是等了好一阵子,吹火鳄仍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有一个小弟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后,惊惧地大叫道:“老大死了。”

  众小弟皆惊愕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再看一眼石甲后,慌忙地逃窜了。石甲一个飞身追去,将他们全都打倒在地。

  余容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不敢相信一拳就把吹火鳄打死了,她呆呆地看着于来和石甲,好一阵子才欣喜过来。

  石甲把那些小妖精们处理后,隐匿好身上的鳞甲,回到于来的身前,淡淡地说道:“不小心下手重了,直接把它打死了。”

  “是他太大意了。”说完,于来向天空挥了挥手手,大喊了一声:“雨来。”紧接着乌云翻滚,风雨大作,很快就将火海熄灭了。

  人们见到这一幕,皆欢呼雀跃,甚至喜极而泣。

  余容将仔仔身上的污泥清洗干净,并将它的伤口包扎好,仔仔也有了精神活力,微笑着望着余容。于来看着洗干净后的仔仔,周身雪白的毛发,便问道:“这是什么狗?”

  “哦!这是萨摩耶,你看,它脖子的一圈毛是竖直的,而别的部位的毛都是平直的,说明它的身上有银狐的基因。”

  “哦!我还以为它戴着一个项圈呢!”

  “不是的。”

  “它叫什么名字?”

  “仔仔。”

  于来点了点,又问道:“这是你的狗吗?”

  “不是的。”

  “哦!但我发现你好像和它很熟啊!”

  “嗯,因为我和它的主人认识,经常去她家玩,所以就认识了。”

  “万俟雾和叶蓁蓁呢?他们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我…我…不知道。”说着,余容低下了头,目光里充满了忧伤,继而小声地说道:“我们分开有一段时间了。”

  于来看着她神情黯然,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长叹了一口气,换了一个话题,问道:“这里是怎么回事?怎么出现了这么多妖怪?”

  “我也不清楚,就很突然,不知从哪跑出来这么多妖怪。”说完,余容看了看于来和石甲两人,问道:“你们从哪里回来的?”

  “哦!从大山里面。”

  “大山里面。”余容喃喃自语,看了一眼于来,又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大汉,从刚刚开始,这个大汉就一直站在于来的身旁,一言不发。

  于来见状,忙向她介绍了石甲,并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历程。余容点了点头,然后围着石甲转了一圈,兴冲冲地说道:“你好厉害呀!一拳就把那个吹火鳄打死了,你知道吗?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石甲被她这么看着,还被称赞着,羞涩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低着头,避开余容的视线。于来看见后,莞尔一笑。

  大雨洗刷城市后,人们开始打扫战场,清扫着城市的街道。于来和石甲跟着余容,来到她住的地方,吃晚饭的时候,于来和石甲就像是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狼吞虎咽着。余容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看着一旁低头吃饭的仔仔,轻声问道:“仔仔,你的妈妈呢?”

  仔仔抬起头,望着窗外,发出了“呜呜”的叫声。

  “可怜的小家伙,一定是和妈妈走散了。”

  余容感叹一声后,于来停止了咀嚼,看了一旁的石甲,不知为何,嘴里突然就失去了滋味。一向沉默寡言的石甲,放下手中的碗,别扭地搭话道:“它…它…说什么?”

  “我不知道。”余容面露忧愁,沉声道:“大概因为这次变故,它和主人走散了,一路逃到了这里。”说着,余容摸了摸仔仔的头,幽幽地说道:“你和你的主人生活在另一个城市,如今独自跑到这座城市,一定受了很多的苦吧!这么多妖怪,想必经历了九死一生吧!但你是条聪明的狗狗,坚强地活了下来。仔仔,我们去找妈妈,好不好?”

  仔仔听到后,伏在地上,摇晃着尾巴,然后开心地叫嚷了两声,似是答应了。

  于来看着余容,一年半时间,不算长,但是她变化了很多,褪去了青涩,变得亭亭玉立,婀娜多姿,从前那朵含苞待放的芍药花,如今绽放了。只是这绽放的过程是那么的苦涩,原来单纯又开朗的笑容少了,多了些泪光与沉默,原来长长的秀发,剪成了齐耳的短发,不知她会不会因此而不敢再去爱了?会不会刚刚绽放就要凋零了?

  成长总会成了许许多多的风风雨雨,有的人绽放了,而有的人,刚刚绽放,就不经风雨地开始凋零了。

  于来望着余容,不知道她是绽放呢?还是凋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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