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鸟伤的很重,于来采了旱莲草,敷在它的伤口上,一边包扎,一边忧心忡忡地问道:“这样不行,还有什么草的医治效果好?”
蓝梦蝶摇摇头,沉声道:“我不是兽医,我不知道。”
“那快带我去看兽医。”
“我们这里压根就没有兽医。”说完,蓝梦蝶又补充了一句。“这里的动物生病,能抗过去就活下来,抗不过去的就死了。”
于来听后,低着头,皱着眉,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七色鸟针扎着从于来的怀中爬起来,抬起头,盯着蓝梦蝶,“咕咕,咕咕”地呻吟着。
于来的思绪被打破,见到这副景象,试探着说道:“它好像有话和你说。”
蓝梦蝶淡淡地望了一眼,低着眉,小声地说道:“哦!那它在说什么?”
于来哭笑不得,说道:“它说的是鸟语,我又听不懂。”
七色鸟挣扎着爬起来,冲着蓝梦蝶,“咕咕,咕咕”地叫着不停,于来觉得这里面有蹊跷,琢磨了一会儿,陡然说道:“我懂了,我全都懂了,你和它一定有关系。”
蓝梦蝶皱起眉头,显得有几分不悦,没好气地问道:“有什么关系?”
于来压根没注意到她神情的变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推断中,神情激动地说道:“你看啊!它少了一种颜色,是蓝色,而你的名字正好带一个‘蓝’字,它之所以三番五次地出现,也是为了找你,不然早就飞走了,何必留在这里挨打呢?还有它今天落在你家屋顶,也不是平白无故的。”说完后,于来兴冲冲地望着蓝梦蝶,眼睛里都能蹦出金光,他挑了挑眉,似是在说:“快夸我,我是不是很棒。”
蓝梦蝶笑了一下,夸耀道:“你真聪明,这都能给你想的。”不过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挖苦讽刺的味道。
于来不明白她为什么嘲讽自己,当即问道:“难道不对吗?”说完,对七色鸟也问了一遍,“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七色鸟立马点了点头,样子十分乖巧,于来见状,立马大声地说道:“你看,它都承认了,连我这个局外人都能看出什么,你才是真正知道它说什么的人。”
蓝梦蝶皱起眉头,突然大声嚷嚷道:“烦不烦?你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于来一听,忙闭上嘴巴,看着她的模样,貌似是生气了,可这更证实了她在掩饰什么。可她在掩饰什么?于来百思不得其解。
一时间,房间是出奇地安静,只有大黄惊异地围着七色鸟转,时不时地“喵”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房间里传来了“咚咚咚”的声响,于来循声望过去,发现七色鸟不经意间从自己的怀里溜出去了,悄悄地跑到了一个木箱子上。
于来看着这个木箱子,很古朴,感觉里面像是藏了很多的密码。
“箱子里面是什么?”于来正色问道。
“没…没什么。”蓝梦蝶含含糊糊地回答道。
于来一眼就看出来这里面有问题,立马又沉声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快说,立马藏了什么?”
蓝梦蝶踌躇不已,许久没有说话,而七色鸟依旧在啄着木箱子,“咚咚咚”的声响一下一下地传进他们的耳朵里,就像是敲在他们的心上。
终于,蓝梦蝶长叹了一口气,走到木箱子边,将七色鸟抱开,然后掏出一把小钥匙,盯着钥匙犹豫了片刻,终是将钥匙插进锁眼里,轻轻转动钥匙,“啪嗒”一声,锁打开了。
蓝梦蝶慢慢掀起上面的盖子,可刚露出一丝缝儿,一道蓝色的光芒从中投射而出,一闪而逝。待蓝梦蝶掀开盖子,于来看到一个闪着蓝色亮光的华美羽毛静静地呈现在盒子里,而羽毛的下面,压着一摞厚厚的信。
“这…这是?”于来满眼惊讶地问道。
“没错,这就是它少掉的那根羽毛。”说着,蓝梦蝶拿起这根羽毛,眼睛一直盯着,盯得十分出神。
于来咳了一声,打断道:“你怎么会有它的羽毛?”
“别人送给我的。”蓝梦蝶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了眼箱子里的那些信,于来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信封上的名字和一行字:“七月七日,以信相会。”这些字,深深地印在眼睛里,也深深地刺在了心里。
这下子明白了,什么都说得清了,原来那晚就是因为这封信,自己才被放鸽子的,自己苦等了一晚上,所有的努力抵不过这一封信。
于来的心里长叹而哀伤,她手里拿着的羽毛,定是心爱的男孩子送给她的,而她也欣然接受了,不是吗?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人,自己偶然出现,不料成了第三者。
于来又看了一眼七色鸟,难道自己也要拔下它的羽毛示爱吗?不,这只鸟跟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还救过自己一命,他不能这样做,自己只能要求她归还羽毛,不是吗?而这,也是自己的爱,只是方式不同,不是吗?
一番思想斗争后,于来盯着蓝梦蝶说道:“还给它吧!”
蓝梦蝶紧紧地握着羽毛,一言不发。
“我知道,你和这根羽毛之间一定有着故事,想必是他千辛万苦为你寻来的吧!可现在你也看到了,七色鸟为此伤的很重,可见这根羽毛对它是多么的重要,你还给它吧!”于来劝说道。
蓝梦蝶依旧是一言不发。
“我知道,这根羽毛对你来说也很重要,或许爱有多深,羽毛就有多重,可我想说的是,就算没了这根羽毛,爱依旧会那么浓,你曾说过,谁能得到它的羽毛,谁就能获得幸福,有这样的愿景是好事,但是不能太盲目了,难到有了这个羽毛就真的能获得幸福吗?还说没得到的就得不到幸福,就像四叶草,找到它就一定能获得幸福吗?我想,幸福这件事,并不是靠这些虚无缥缈的传说,而是靠切实的行到,是一辈子为之努力的事。”
蓝梦蝶盯着手里的羽毛,沉默不语。
“和你说个故事吧!”于来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从前,乡村里有一对兄妹,十分地相亲相爱,哥哥种地,妹妹种菜,每当稻子成熟的时候,他们便会迎着麦浪自由地奔跑,日子过的安宁且热情。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又一年,他们很快乐,不觉得自己比别人缺少什么。可后来,村里出去一个人,捞了一笔财回来了,并向村里人讲述外面的世界是那么丰富多彩,接着很多人都出去了,回来的时候都好像换了个人。起初,他们不在意,依旧过着原来的日子,可是妹妹渐渐不开心了,她看到那些回来的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特别的好看,心生羡慕,并开始对外面的世界产生了很多的幻想。后来,所有的年轻人都出去了,包括他们幼时的小伙伴,妹妹的日子一下子变得寂寞了,常常对着天空发呆,渐而变得忧郁,一天天憔悴下去,眼看着就要生病了,哥哥不忍心,就答应替她出去看看,寻找那些漂亮的衣服。妹妹舍不得哥哥走,可又实在想要漂亮的衣服,就同哥哥约好,以一年为期,不论找不找得到,都要在稻子成熟的时候回来。哥哥答应了,然后在一个清晨离开了,妹妹等啊等,终于等到稻子成熟了,可是哥哥没有回来,而是送来了一封信,说自己在外面的情况并问候家里稻子的收成情况,妹妹拿到信后,相信哥哥的努力,为了不让哥哥担心,寄了一捆稻子给哥哥,说明今年稻子的收成很好。哥哥收到稻子后,十分地高兴,说看到稻子就像是看到了妹妹。”
“又一年过去了,哥哥仍没有回来,妹妹只好又寄去一捆稻子,接着等啊等!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哥哥始终没有回来,并且连信也断掉了,她不知道,究竟是哥哥没找到衣服不敢回来,还是遇到了危险?更或者,是哥哥贪恋外面的世界,不肯回来?妹妹不知道他有没有换住处,每年依旧会在他曾说过的地放寄去一捆稻子。面对没有回应的哥哥,妹妹伤心极了,她后悔自己不该逼哥哥出去寻找漂亮的衣服,回来她才知道,就算全世界最漂亮的衣服摆在她面前,也不及哥哥的一笑来的重要。妹妹整日迎着稻田哭泣,哭了一天又一天,直到昏死过去,再醒来时,已化成了一只鸟,成天在稻田间飞来飞去,寻找她的哥哥,当你在稻田间听到她的叫声时,就是妹妹又在找哥哥了。”
这会儿,蓝梦蝶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那妹妹找到了她的哥哥了吗?”
“没有,所以她一直找,一直找。”
“好可怜。”
说完之后,俩人又陷入了沉默,蓝梦蝶低着头,痴痴地望着,眼角悄然地划过一滴泪珠,虽然这是个故事,却深深地刺进她的心里。
于来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嘴,终是开口问道:“你的哥哥为何离开?”
蓝梦蝶弱弱地说道:“男儿志在四方,当然要出去闯荡一番了。”
“那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
“我…我…我不知道。”蓝梦蝶低着头,半分幽怨,半分欲泣地说道。
“信上怎么说?”
“信上什么也没说。”蓝梦蝶低声说道。
于来叹了口气,转而看到她手里的羽毛,换个话题问道:“你为什么有这根羽毛?”
蓝梦蝶抿了抿嘴,欲说还休。
“说吧!说出来吧!这么堵在心里,不是办法。”
蓝梦蝶看了他一眼,转动着手里的羽毛,思绪飘飞,良久才慢慢开口说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可五年前,他搬家了,搬到了县城里,起初的时候,每逢寒暑假,他回老家的时候总会来看我,并带我到县城里玩,我们过得依旧很开心。可渐渐学业繁忙,他回来的次数少了,而且常常不开心,我问他,他总是不回答。”
“嗯。”于来竖耳倾听着。
“两年前的夏天,天气大旱,庄稼无水灌溉,眼看着就要旱死了,可突然飞来了这只鸟,给我们带来了一场大雨,拯救了庄稼,之后每次这只鸟出现的时候,都会下大雨,我们也就把它称作‘雨信鸟’。起初,我们对这只雨信鸟十分地敬畏,为它建了一个小庙,以供祭祀,也就是那会儿,各种各样关于它的美名都出来了,什么财运鸟啊!什么爱情鸟啦!等等等等。可好景不长,有人起了歹意,想拴住这只鸟,只让它造福这一方水土,所以就开始密谋划策,欲擒住它。哥哥恰逢归来,便加入了队伍中,用一个月的时间探寻到了它的踪迹,又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去捕捉它。可是这只鸟很聪明,好几次都躲过了人们的追捕,人们久久无果,乏力,累了,便都放弃了。”顿了顿,蓝梦蝶摸了摸羽毛,眼底尽显温柔,嘴角不禁上扬,接着说道:“可是我的哥哥没有放弃,他跨越了千山万水,终于找到了这只鸟,不过哥哥也精疲力竭了,一头栽倒在了它的身前,这只鸟被哥哥的诚心打动,便取下这根蓝色的羽毛替哥哥治疗,哥哥康复后,便带回了这根羽毛。”
说到这里,蓝梦蝶的神情又一下子黯然了,心婵媛而伤怀,满目戚戚地说道:“可从那以后,哥哥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我也只寥寥地收到他的几封信,却不知他身在何处。我不知道他在外面发生了什么,这些日子以来,我愈加地感到害怕,害怕这根羽毛成了分手的信物,害怕他一去不回。”说着说着,蓝梦蝶的嘴角抽动,再也抑制不住眼眶里的泪水,潸然泪下地说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我珍惜身边的一切,可他们还是离我而去?为什么我越是牢牢地抓紧,可他还是从指缝间溜走?这一朝朝,一暮暮,一件件,一样样地从我身边离去,还剩下什么呢?再这样下去,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呜呜呜…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别人有父母相伴,有锦衣玉食,有情郎相依……可我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呜呜呜…真的是太痛苦了…呜呜呜…”
于来听后,心中触动不已,想要说什么,却发觉自己的嘴巴像是被缝上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过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说道:“我…我不知道。”
蓝梦蝶肆无忌惮地放声大哭着,于来终是忍不住,搂着她,抚摸着她的头,轻声说道:“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后来我才明白,没有的,我都不要了,要离开的,都让他离开吧!”
“呜呜呜…呜呜呜…”蓝梦蝶呜咽着说道:“可是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们得更加的坚强勇敢才行。”
蓝梦蝶听后,哭诉了一会儿,渐渐地止住了哭泣,不过依旧一下一下地抽泣着,于来擦了擦她的眼泪,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你知道吗?其实我们都过反了,我们都在追寻有,可真正的自由自在是无,无欲无求,无忧无虑,无牵无挂,无病无灾,自由自在,什么都不过分地去想,那才好嘞!”
蓝梦蝶擦了擦了眼泪,嗔怪地望了他一眼,娇声道:“哪有那么容易做到!”
“还给它吧!还给它,你就做到了。”于来望着她,轻巧地说道。
蓝梦蝶起身,行至七色鸟的身前,伸出手臂,松开手掌,递上了这根蓝色的羽毛,七色鸟一声啼唤,只见这根羽毛发出一闪一闪的亮光,缓缓地从蓝梦蝶的手掌中飘飞了起来,接着“嗖”的一声飞进了七色鸟的身体中。
一时间,七色鸟的身体蓝色光芒大盛,体型也在逐渐变大,它一声啼唤,振翅而出,一飞冲天,在漆黑的夜空里划出一道绚烂的光芒。
七色鸟飞至高空,昂首向天,撑开翅膀,只见翅膀越来越大,体型也越来越大,就像传说中的鲲鹏,身上的光芒由蓝的变成红黄色,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火焰光芒四射,仿佛要把天都给燃烧了。
人们见到这一景象,纷纷从屋里跑出来,皆抬头仰望着,触目惊心。
这一景象持续了越十分钟之久,七色鸟振翅一挥,昂首发出一声震天的鸣叫,大地亦随之颤抖,七色鸟环绕天际翱翔一圈,在天上画出了一个大大的彩虹,地面上狂风涌起,飞沙走石,迷得人睁不开眼睛。
待七色鸟环绕一圈后,体型慢慢减小,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身上的光芒也慢慢收敛了,它从天上飞落下来,稳稳地落在于来的身前。
于来见其伤势已经痊愈了,高兴地说道:“恭喜你,你完整了。”
七色鸟点了点头,来到于来的脚边,啄了啄他的鞋子,于来不明所以,便任由它啄着自己的鞋子,可七色鸟一直啄着,这让于来很是不解,忙向蓝梦蝶问道:“它这是干什么?”
“应该是认你作主人吧!”蓝梦蝶猜测道。
“是吗?”于来不由地说了一句,七色鸟立马点了点头。
“看来是的。”蓝梦蝶似笑非笑地说道。
于来低头看着它,七色鸟啄完了一只脚,又啄了几下另一只脚,就在这一瞬间,于来感觉体内的天星又回来了,可是瞬息又没了,便摸着胸口,暗自说道:“是幻觉吗?”
“不是幻觉。”身下突然冒出了一句话,于来忙低头看了看,发现七色鸟正望着自己,于来又望了望蓝梦蝶,发现她静静地站立着,没有说话的意思。
于来晃了晃脑袋,又暗自说道:“这是一定是幻觉。”
“不是幻觉。”身下又传来了一句声音,这会儿于来听见了,是七色鸟发出来的,惊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大喊大叫地说道:“它说话了,它说话了,你听见了吗?”
蓝梦蝶被他吓了一跳,气呼呼地望着于来,同样大声地喊道:“你神经病啊!瞎叫什么?”
“它刚刚说话了。”于来指着七色鸟说道。
“净胡说八道,它连叫都没叫,怎么可能说话了。”
“我不信,难得是我见鬼了?”
“那行,你再让它说一句。”
“七色鸟,你再说一句。”于来对着七色鸟说道。七色鸟蹦跳了一下,说道:“这里只有你能听到我的话语声,别人听不到。”
于来听后,感觉很吃惊,但随机点了点头,说道:“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主人,你以后就是我的主人了。”
“我是你的主人?”
“是的,主人帮我起个名字吧!”
“嗯~我先想想,你身上有七种颜色,不如你就叫小七吧!”
“小七,我喜欢这个名字。”
“嗯,你喜欢就好。”
“主人,这位姑娘将羽毛换给了我,我愿意报答她,替她为哥哥送去一封信。”
……
这一人一鸟就这么对话着,可一旁的蓝梦蝶只看到于来独自一人对着空气说话,感觉这人有问题,只好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于来回过头,发现蓝梦蝶看着自己,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便问道:“你笑什么?”
“哦…哦…没什么。”蓝梦蝶抿着嘴,掩笑道
“那什么,你帮了小七,它愿意化成青鸟,替你为你的哥哥送去一封信。”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写什么呢?”
“想说什么,就写什么呗!幸福不应该等着别人来给,不是吗?”
蓝梦蝶点点头,轻声说道:“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便转身走进房屋里了,拿出信纸,又愁又喜地书写着。
于来在门外一直等着她,一直等到了深夜,蓝梦蝶才走出来,于来打了个哈欠,问道:“写好了。”
“嗯,写好了。”
于来接过信,将之绑在小七的腿上,刚想交代什么,蓝梦蝶忙跻身上来,说道:“那什么,你等一下,我刚忘了一句话,快解下来。”
于来解下书信,递还给了她,蓝梦蝶接过书信,几回提笔又放下,犹豫再三后,寥寥地写了几个字,依依不舍地将书信交给于来。
“写好了?”
“嗯,写好了。”
于来见状,心里默叹,站起身来,接过信,捏着这封薄薄的书信,却沉重的让自己无法呼吸,又长舒了一口气,才将信绑到小七的腿上,对小七交代了一番后,小七一飞冲天,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里。
事情处理完后,于来回到土屋里,躺在床上,看着这一面面土墙,心里莫名地哀痛,只得用手捂着心脏,以缓解这份疼痛。这会儿,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要系一条狗在这无人居住的土屋前了,她把这不堪雨水的土屋照顾的这么好,一定很爱他吧!他不仅送了白茅根给她,还再她最艰苦的时候救济了她,他也一定很爱她吧!不辞辛苦地为她寻找羽毛……想着想着,于来眼角的泪水便滚落了下来。
可这也是我的爱,这是我爱你的方式,不是吗?